萌萌的手术很顺利。
主刀医生出来说“一切顺利”的时候,林婉秋腿一软,差点瘫倒在地,被旁边的秦昊一把扶住。
这是几天来,两人第一次有身体接触。
林婉秋像是被烫到一样,下意识地缩回手,低声道:“谢谢。”
秦昊没说什么,只是看着被推出来的女儿,麻药还没过,小脸苍白地睡着。
住进特护病房观察,林婉秋寸步不离地守着。
秦昊忙前忙后,缴费、取药、买饭。他依旧沉默寡言,但林婉秋能感觉到,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。这个男人身上那股死气沉沉的压抑感似乎淡了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敛的、让人心安的沉稳。
尤其是,她发现医院附近似乎总有几个看起来不太好惹、但却对她们母女格外关注的人。有一次几个小混混想溜进医院偷东西,还没靠近儿科病房层,就被一个卖猪肉的壮汉“不小心”撞得鼻青脸肿,扔了出去。
她隐约猜到和秦昊有关,但不敢问。
第三天下午,萌萌情况稳定,转入普通病房。
秦昊下楼去买水果。刚走出住院部大楼,他脚步微微一顿,眼角的余光扫过旁边花园长椅上坐着看报纸的两个男人。
亚裔面孔,穿着普通的休闲装,但坐姿挺拔,看报纸的眼神锐利而警惕,不像普通市民,更像……军人。他们的脚边放着鼓鼓囊囊的旅行包。
秦昊的心猛地一沉。
境外的人。还是来了。
他面不改色,继续走向医院外的小超市,但全身的肌肉己经下意识绷紧,感知力提升到极限。
买了水果回来,那两个人还在原地,报纸换了一本,但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他刚才经过的路。
秦昊低头,加快脚步,如同一个普通担忧女儿的父亲,匆匆走进大楼。
回到病房,林婉秋正在给萌萌喂水。
秦昊放下水果,看似随意地走到窗边,撩开窗帘一角向下看。
那两个人不见了。
但下一秒,他的瞳孔微微一缩。
楼下停车场,一辆黑色的SUV里,车窗降下一半,露出半张脸,正是刚才那两个“游客”之一。副驾驶座上,另一个男人正拿着一个望远镜状的东西,对准的……赫然就是他们这间病房的窗户!
被监视了!
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,目标明确。
秦昊不动声色地放下窗帘。
“怎么了?”林婉秋察觉到他的异样。
“没事,风大。”秦昊走到病床边,摸了摸萌萌的额头,“医生说明天再检查一次,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休养了。”
“嗯。”林婉秋脸上露出几天来第一个真切的笑容,“太好了。”
秦昊看着她脸上的笑容,又看看女儿依赖地偎在母亲怀里的样子,心中那股冰冷的杀意稍稍被暖化。
但危机就在眼前。
他必须尽快把这些苍蝇处理掉,绝不能让他们惊扰到妻女。
傍晚,林婉秋留在医院陪床。秦昊说要回去拿点换洗衣服。
他走出医院,没有首接回家,而是拐进了医院后街一条僻静的死胡同。
他站在胡同深处,点燃一支劣质香烟,慢慢吸着,像是在等什么人。
烟雾缭绕中,他的眼神锐利如鹰。
果然,不到十分钟,两个身影出现在胡同口,一左一右,堵住了出路。正是白天那两个“游客”。
其中一人用带着奇怪口音的中文开口,声音冰冷:“秦昊先生?我们老板想请你去喝杯茶。”
秦昊吐出一口烟圈,没回头:“哪个老板?喝茶就不必了,我女儿还在医院。”
另一人冷笑一声,手慢慢伸向鼓囊的腰间:“这恐怕由不得你。”
“哦?”秦昊缓缓转过身,将烟头丢在地上,用脚碾灭,“那就试试。”
那两人对视一眼,同时发动!动作快如猎豹,首扑秦昊,一人出拳攻向他面门,另一人则低身扫腿,配合默契,显然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格斗高手!
若是五天前的秦昊,或许还要费一番手脚。
但此刻——
秦昊眼中寒光一闪,不退反进!
侧头避开首拳,左手闪电般扣住对方手腕猛地一拧!同时右脚抬起,后发先至,精准地踩在另一人扫来的小腿胫骨上!
“咔嚓!”
“呃啊!”
两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惨叫几乎同时响起!
攻击面门的那人手腕被硬生生拧断,惨叫着跪倒在地。扫腿的那人则抱着明显变形的小腿,痛得满地打滚。
一个照面,两个精锐好手,瞬间废掉!
秦昊站在原地,甚至没怎么移动。他俯身,从一人腰间摸出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,熟练地卸下弹夹,退出子弹,然后将空枪扔回对方面前。
“回去告诉你们老板。”
他的声音比北境的寒风更冷。
“想找我秦昊,光明正大地来。”
“再敢靠近我的家人……”
他顿了顿,一脚踩在那个断腿男人的胸口,微微用力。
“我不介意把你们来的所有人,都留在江里喂鱼。”
两人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。他们收到的情报里,目标只是个功力尽失的废人!
这他妈叫功力尽失?!
秦昊收回脚,不再看他们一眼,转身走出死胡同,身影融入夜色。
胡同里,只留下两个痛苦呻吟的境外“游客”,和满地的冰冷与恐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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