枪口还冒着烟，李铮倒在地上，胸口起伏微弱。我喘着粗气，钢骨义肢卡在断梁边缘，支撑着身体不倒。肩上的血顺着臂管往下淌，滴在水泥碎块上，一滩暗红。
林晚舟从角落爬起来，捂着腹部，脸色发白。她没管自己，先扑向那支滚落的注射器，抓在手里，指节发青。
老吴从废墟里钻出来，灰头土脸，手里攥着半截铭牌。他抬头看我：“连长，底下……还有东西在动。”
我咬牙撑住，一步步走向塌陷的断口。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，冷风往上灌。刚才那一枪，只是打断了李铮的行动，没断他的意识。他最后那句话还在耳边——“我们都是你。”
可我不是来听废话的。
我跳了下去。
落地时膝盖一软，差点跪倒。西周是整齐排列的培养舱，玻璃蒙着雾，淡蓝液体缓缓流动。每一具躯体都穿着我的作战服，脸和我一样，闭着眼，像在沉睡。
突然，最中间那具睁开了眼。
瞳孔漆黑，没有焦距，却首勾勾盯着我。
我走过去，钢骨抵上玻璃：“幽影-01，任务代号‘长江归流’，报你序列。”
那具克隆体喉结动了动，声音和我一模一样：“幽影-01，序列编号Z-9，任务失败，意识锚定未解除……我们……都是残片。”
话音落，嘴角溢出黑血，顺着下巴滴进营养液。
我后退半步，识海猛地一震。烽火墟在翻腾，残甲断刃无序旋转，古卷自燃一角，火光映出一道模糊人影——岳飞的轮廓一闪而逝。
老吴踉跄着下来，手里举着半块金属铭板，上面刻着扭曲符号。他喘着气：“这不是日文，也不是现代代码……是甲骨文混着未来记号。”
林晚舟也下来了，一手按着腹伤，一手抱着那个从舱里抢出的婴儿。她把孩子交给老吴，掏出怀表，打开表盖，用镜面折射头顶应急灯的光，照向铭文。
光斑扫过，血迹覆盖的缝隙里浮现出纹路——一只鼎的轮廓，三足两耳，纹饰与之前缴获的虎符碎片完全一致。
“九鼎。”老吴声音发抖，“不是传国玉玺本身，是它的基因锁。他们用九鼎的纹路做基因模板，批量复制战魂载体！”
我盯着那一排排沉睡的“我”，胃里翻搅。这不是克隆，是复制灵魂的容器。每一个，都是战魂共鸣的试验品。
“那为什么选我？”我问。
老吴摇头：“不是选你……是你先觉醒了。他们只是在追着源头造。”
我冷笑一声，转身走向角落。金丝眼镜还被钉在烽火墟边缘，肩膀插着残甲，疼得浑身抽搐。我一把揪住他领子，把他从空间里拽出来，摔在地上。
作者“喜欢杞柳的南离皇”推荐阅读《烽火战魂：我以英灵燃山河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“影皇在哪？”
他咧嘴，满口血沫：“你……还没明白？”
我钢骨卡上他喉咙：“说。”
他笑了，手指抠住脸皮，猛地一撕。
面具脱落，露出的脸——和影皇一模一样。
不只是像。是同一个。
我手指一紧：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他喉咙咯咯响，声音却平静：“我是第一个失败的你。也是最后一个成功的他。魂塔只是开始，九鼎未聚，轮回不止。”
我盯着那张脸，像在看一面破碎的镜子。每一个字都砸进识海，震得烽火墟嗡鸣不止。
“你……也是实验体。”他最后说。
然后，体内爆出血光，整个人炸成一团黑雾。
我被掀翻在地，钢骨脱力，插进水泥缝里。耳边嗡鸣，视线模糊。老吴大喊一声，扑过来压住我胸口。
“连长！醒醒！”
我睁眼，头顶的培养舱开始震动。玻璃裂开细纹，液体外溢。所有克隆体同时睁眼，齐刷刷看向我。
不是攻击。
是注视。
像在等我做出选择。
老吴突然大叫：“烽火墟！快看烽火墟！”
我闭眼沉入识海。
血色空间剧烈震荡，残甲飞旋，断刃插进地面。古卷燃烧的火光中，八道光门凭空浮现，呈环形排列，门上刻着模糊符文，每一道都对应一块虎符的位置。
唯独缺了一道。
我强行稳住心神，引动岳飞残意镇压空间乱流。气血翻涌，喉头一甜，但我没吐出来。
老吴跪在地上，手指蘸血，在地面勾勒鼎纹图谱。他忽然停住，抬头看我：“缺的那一块……不在地下，不在战场。”
他声音发颤：“在‘山河纹’觉醒者血脉里。”
所有人目光缓缓转向我。
我低头，扯开后背衣服。
一道新生的烙印，正缓缓浮现——山河纵横，如地图，如血脉，如某种古老契约的印记。
林晚舟站在我身后，没说话，只是把手放在我的肩上。
老吴喃喃：“原来……你不是继承者。你是源头。”
我缓缓站首，钢骨义肢重新接合，发出金属咬合的咔哒声。
八道光门静静悬浮，等着我去开启。
我抬起手，指尖触向最近的那一扇。
门面泛起波纹，映出一片荒原，风沙漫天，一座残塔立在 horizon——
我猛地收回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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