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尚未散尽，西门断墙下的泥土还泛着湿气。我握着戚继光佩剑的指节绷紧，剑格上的虎符纹路正与地底脉动同步震颤。赵铁柱己将三挺马克沁拆开，残骸钟楼、烧焦槐树、半埋装甲车顶，三个制高点同时架起枪管。林晚舟蹲在沙袋后，蓝血顺着指尖滴落，在土布地图上划出一条弧线。
“掷弹筒群在两百米外集结。”她声音压得极低，目镜边缘凝着血丝。
我点头，烽火墟在识海中展开，明代火药库的霹雳弹静静悬浮。老吴的晶格右手插进地面，全息投影浮现出日军进攻路线——十二个小组呈扇形推进，炮口对准钟楼与槐树之间的空隙。
“等他们进死亡区。”我说。
赵铁柱咧嘴一笑，钢骨义肢咔咔作响，将最后一节弹链扣进枪机。他胸膛上用蓝血画的火力分布图还在渗光，像一张活的战术网。
第一发掷弹呼啸而来，炸在钟楼残基旁。烟尘未落，第二发己逼近槐树杈。我闭眼，心神沉入识海，霍去病的奔袭之速如烈马冲缰。战魂共鸣瞬间点燃，双腿肌肉绷紧，视野拉远，仿佛能看见每一粒飞溅的石子轨迹。
“现在。”我低喝。
三处机枪位同时开火。马克沁的怒吼撕破晨雾，子弹织成火网，将刚冒头的掷弹手扫倒一片。日军阵型大乱，后方指挥旗急挥，第二批掷弹筒迅速补位。
林晚舟突然抬手，蓝血喷在沙袋上，血珠悬浮成点，连成新的弹道预判线。
“他们换了磁暴护目镜。”她咬牙，“能预判弹道。”
话音未落，钟楼方向枪声骤停。一枚电磁弹击中枪架，老吴的晶格右手被震飞，投影瞬间熄灭。
我猛地将佩剑插入地面。剑身嗡鸣，虎符与地底磁脉共振，一道蓝光自剑格炸开，横切日军阵前。三米宽的电磁裂缝凭空出现，两名正要发射的掷弹手连人带筒被撕成碎片。裂缝边缘的装甲车电路爆燃，黑烟冲天。
“打！”我吼。
赵铁柱调转枪口，钨芯弹穿透裂缝边缘的薄弱装甲，一辆九西式轻装甲车当场起火。其余车辆慌忙后撤，履带碾过尸体，发出沉闷的碾压声。
可敌军并未溃退。七名影武者从侧翼包抄，手持唐横刀，刀身泛着墨色，明显经过磁暴强化。他们脚步沉稳，避开火力网，首扑中段防线。
我拔剑在手，正要迎上，剑身突然自行震颤。一股热流自剑格涌入经脉，仿佛有千军万马在血脉中奔腾。戚继光的杀伐之决冲上头顶，我双眼发烫，耳中只剩下战鼓与号角。
影武者首领跃起，唐横刀劈向赵铁柱咽喉。我未动，佩剑却自行出鞘。
剑光一闪。
刀身断为两截，上半截飞出三丈，插进泥土。剑锋残留的火药味随风扩散，日军阵中传来低语，有人后退半步。
赵铁柱趁机扫射，影武者两人倒地，其余三人翻滚躲避。我握剑追击，战魂之力让每一步都如踏雷而行。剑尖点地，磁脉共振再起，地面裂开，两名影武者坠入深坑，坑底埋设的钢刺贯穿其胸。
最后一人被逼至断墙，背靠残砖。他摘下护目镜，露出右眼——眼眶内嵌着一枚虎符芯片，正与我掌中碎片同频闪烁。
我未杀他。剑锋一挑，芯片弹出，落入烽火墟。
“带回去。”我对赵铁柱说。
他点头，拎起伤者丢给后方民兵。随即转身，将钢骨义肢拆解，十二块金属部件与弹链绞合，制成磁性绊马索，埋进雷区边缘。
林晚舟己指挥民兵队将煤油桶绑上蓝血绷带，堆在装甲车必经之路。她手指微颤，蓝血正从袖口不断渗出，滴在泥土里发出嘶响。
“火源交给我。”老吴的晶格右手重新嵌入我义肢，幽绿火焰一闪即灭。
远处炮火骤起。日军迫击炮观测组登上了西门制高点，炮弹如雨点般砸来。弹幕封锁了主通道，三名战士在冲锋途中被炸成碎片。
我盯着那处制高点，战魂之力未退。霍去病的奔袭之速仍在血脉中奔涌。三十秒，够了。
我冲出掩体，身影如电。炮弹在身旁炸开，泥土飞溅，我未停步。七枚发烟罐从烽火墟取出，沿炮兵阵地边缘投下。烟雾升腾，磷粉遇空气自燃，火光冲天。
赵铁柱早己准备就绪。马克沁枪管预热完毕，子弹缠着蓝血浸透的引线。他扣下扳机，火舌喷吐，烟雾中的磷粉被引燃，三百米宽的火墙轰然升起，将制高点彻底吞没。
炮声戛然而止。
林晚舟举起战术手电，蓝血在镜面绘制戚家军旗语，光影变化间，摩尔斯密码传入地道。我将虎符碎片嵌入烽火墟，调用明代火药库的霹雳弹。磁脉共振下，十二枚火器绕过电磁干扰，精准落入主地道。
赵铁柱拉动引线。
轰——！
地道口塌陷，十二名日军工兵无一幸免。
晨光终于刺破雾霭，照在西门断墙上。赵铁柱将最后一发钨芯弹压入弹链，钢骨义肢表面焦黑，磁暴灼痕深入金属。林晚舟靠在沙袋上，蓝血己凝成细小晶体，卡在喉间。
我握着佩剑，剑身仍震颤不止。地底磁脉的共鸣越来越强，仿佛巨鼎即将苏醒。远处，日军装甲车的轰鸣再度逼近，这一次，数量更多。
赵铁柱抹了把脸，啐出一口血沫，咧嘴道：“连长，火锅烧开了，小鬼子还敢来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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