钢骨义肢砸在青铜板上的瞬间，火光从符文缝隙里炸开。我整个人被震得后仰，背脊撞上阶梯边缘，碎石子崩进脖领。头顶毒箭“嗖”地射下，擦着右肩钉进石缝，尾羽还在抖。
林晚舟己经拽着赵铁柱滚进入口，老吴紧跟着扑进来。我翻身跃下，最后一支箭贴着头皮掠过，削断一缕头发。
阶梯陡得像井壁，我们连滚带爬往下坠。空气越来越湿，脚底从石板变成青砖，再往下，踩到了水。水面齐膝深，黑得照不见影子，只有一股铁锈味混着腐臭往上冲。
“都别动。”老吴压低声音，手指抹了把墙上的湿痕，“这水含汞，沾多了脑子会坏。”
我抽出双枪，枪管探进水里试了试深度。前方十步远，铁栅栏横在水中，后面是成片的囚笼。人影蜷在笼子里，一动不动，像死了一样。
“实验体。”林晚舟贴着我肩膀，声音绷得极紧，“和K5一样，后颈有倒三角标记。”
我点头，钢骨义肢踩进水里，发出沉闷的“咚”声。靠近铁栅，发现锁链连着墙上的齿轮组，齿轮又嵌进符文刻槽。整套机关和刚才的锁魂桩同源，只是改成了水力驱动。
“笼子共振频率和墙一样。”我用枪托轻敲铁栏，声音嗡嗡回荡，“炸断主轴，能震开所有门。”
“可他们不一定听你的话。”老吴蹲在水里，指尖顺着墙缝描，“这墙刻的是‘魂引术’，不是古阵，是日军改过的术式。这些人……被灌了战魂残片。”
我猛地回头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不是唤醒，是塞进去。”老吴声音发沉，“强行植入英灵残魂，封闭痛觉，只留杀意。他们现在不是人，是刀。”
我盯着笼中那些人。一个个肌肉鼓胀，青筋爬满脖颈，可眼神空得像井底。有个孩子缩在角落，才七八岁，后背缝合线还没拆，血痂发黑。
“那也能救。”我说。
林晚舟没说话，己经摸出怀表，旋动镜面，让一点微光扫过铁栅。她看的是锁链接头处的焊点。
我退后三步，抬枪对准齿轮主轴。两发子弹打进接缝，金属崩裂的脆响刚起，整排铁栅“哗啦”一声塌进水里。
笼门弹开。
起初没人动。接着，一个实验体抬起头，脖子发出“咔”的一声。他爬出来，脚踩进水里，首奔我们。
“别过来！”老吴大喊。
那人没停。我举枪对准他胸口，他居然笑了。
第二枪打在他腿上，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清楚楚，他还是往前爬。
更多人从笼子里涌出。有的断了手，有的眼睛发白，全都朝着我们冲。不是为了逃，是冲着活人来的。
“他们被指令锁死了！”老吴退到墙边，“只认守卫命令！”
我一脚踹翻最近的实验体，钢骨义肢碾进他胸口。他吐着血，双手还往上抓。林晚舟甩出匕首，插进另一人咽喉，那人捂着脖子，反而把刀出，反手捅向旁边同伴。
混乱炸开。
实验体互相撕咬，有的扑向铁栅外的守卫房，撞破门板往里冲。枪声响起，是日军守卫在射击。但更多实验体冲了进去，惨叫和骨头断裂声混成一片。
我抓住机会，冲到赵铁柱身边。他靠在墙上，左臂血流不止，脸色发青。
“撑住。”我扯下绑腿布条扎紧他上臂。
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烽火战魂：我以英灵燃山河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他咧嘴，牙缝里都是血沫：“连长……我刚才看见……那个孩子……他眼里……有光。”
我顺着他目光看去。那个缝合线没拆的小孩站在水里，没动，也没冲。他抬头看我，嘴唇动了动，没出声。
林晚舟己经冲到他身边，蹲下检查后颈。她抬头看我：“没被完全控制，还有救。”
“老吴！”我吼，“能清掉他们体内的东西吗？”
老吴摇头：“不是药能清的。那是魂片，和神经长在一起。动一下，人就废。”
我咬牙，转身对着沸腾的人群。实验体越来越多，守卫房的枪声弱了。但这不是胜利，是屠杀。
“我们得走。”林晚舟扶着孩子，声音发颤，“赵铁柱不行了，再拖下去……”
我看向她。她怀里那个孩子己经开始抽搐，体温高得吓人。
“你有办法？”我问。
她点头，从怀里掏出怀表，手指在镜面上一划，血痕留在玻璃上。她低喝一声：“开。”
一道微光从她掌心炸开，像水波一样荡出去。我识海里的烽火墟猛地一震。
地面裂开半透明的光膜，像一层薄冰浮在水面。赵铁柱的身体突然变轻，被一股力道吸向那层光。他没挣扎，只是抬手，想抓住我的衣角。
我伸手，让他握了一下。
光膜一闪，他和那三个孩子全被收了进去。
墟中空间在扩张。我看见里面多了几顶营帐，架子上摆着药瓶，还有绷带和水盆。赵铁柱躺在最里面，有人——不，是墟里的虚影——正在给他包扎。
“活人……能进去了。”老吴声音发抖，“烽火墟……认了你的人。”
我没说话。识海里，戚继光的断剑还指着南方。但此刻，墟中多了一缕新的气息，像是从那些孩子身上抽出来的微光，正缓缓沉进地面。
远处枪声停了。
守卫房里再没人开枪。实验体在水牢里游荡，有的在啃尸体，有的坐在水里发呆。活的，死的，分不清。
老吴蹚水过去，从守卫房门口捡起半张烧焦的纸。电路图，只留下一角，但线条走向和墙上的符文回路一模一样。
“这不是监狱。”他声音哑了，“是培养舱。他们用符文阵列批量灌输战魂，再用水银和电流稳定魂片。这些实验体……是第一批成品。”
我盯着那张残图。图纸边缘烧焦的痕迹，和冷冻舱里的文件一样。影皇不是在研究穿越者，他在造兵。
“不是终点。”我握紧双枪，枪管还在滴水，“是源头。”
林晚舟抱着孩子站起来：“我们得毁了这里。”
“毁不了。”老吴苦笑，“阵眼在山体深处，断一根管子都没用。而且……”他指着墙上符文，“这术式在进化。上一回用血引，这一回用水银和电。下次，可能首接用活人祭阵。”
我闭眼，识海剧痛。烽火墟里，新进来的伤员在喘息，赵铁柱的呼吸声断断续续。那些孩子的微光还在往下沉，像在填补什么。
再睁眼，我走向守卫房。
房里有具尸体，日军军服，胸前挂着记录仪。我掰开他手指，取出存储卡。
插进怀表读取口。
画面跳出来：一排排玻璃舱，泡在淡红色液体里。每个舱中都有人，闭着眼，后颈插着导管。镜头拉近，其中一个睁开眼——和我一模一样。
K系列不是克隆我的身体。
他们在复制我的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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