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枫社区的晨雾里飘着新翻泥土的腥甜。楚晚站在社区中心的临时广场上，看着工人们将最后一根槽钢焊在活动房的房梁上——这是今天完工的第三间教室。
陈默拄着拐杖站在她身边，手里攥着皱巴巴的设计图，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星子：“楚姐，按你的要求，教室的窗户都朝南，采光好。等明天把课桌搬进来，就能开学了。”
“好。”楚晚摸了摸口袋里的吊坠，金属表面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。这是她回到末日世界的第40天，红枫社区的重建进度比她预想的快了三倍——多亏了林晓带来的种植技术，社区后的空地己经冒出了第一茬青菜；也多亏了陈默带着几个男人捣鼓出的“简易发电机”，用超市里拆来的旧零件组装而成，昨晚第一次亮起了暖黄的灯光。
“楚姐！”小豆子举着块黑板跑过来，板子上用粉笔歪歪扭扭写着“红枫小学·一年级”。“老师说，明天要教我们写名字！”他仰起脸，布娃娃被他塞在裤兜里，只露出一撮毛茸茸的头发，“我要写‘楚晚’，还要写‘晓晓’！”
“好啊。”楚晚蹲下来，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，“等教室布置好，第一个教你。”
林晓抱着晓晓从医疗棚里走出来。晓晓的脸颊还有些苍白，却己经能自己扶着拐杖走路了。她怀里抱着个用旧布缝的布包，里面装着半块压缩饼干——是昨天她趁楚晚不注意，偷偷塞给小豆子的。
“楚老师。”林晓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，“晓晓说…她想当你的学生。”
楚晚接过布包，饼干渣从缝隙里漏出来，撒在她的手背上。她望着晓晓亮晶晶的眼睛，突然想起母亲日志里的那句话：“红枫的未来，不在钢筋水泥里，在孩子们的眼睛里。”
“好。”她蹲下来，摸了摸晓晓的头，“明天早上八点，教室见。”
下午三点，挖掘机的轰鸣声再次响起。老金站在驾驶舱里，冲楚晚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——今天要挖的是社区西侧的排水渠。自从上周暴雨后，社区的排水系统一首不太顺畅，老金说“得把水引到东边的废河床，不然下回再下暴雨，半条街都要泡汤”。
“楚姐！”大奎的声音从坑底传来，“挖到个铁皮箱子！埋在排水渠的淤泥里！”
众人围过去。箱子被淤泥糊得严严实实，老金用铁锹扒开表面的泥，露出半截锈迹斑斑的锁扣——和楚晚在研究所找到的金属盒锁扣一模一样。
“是‘星辉化工’的箱子！”陈默拄着拐杖挤进来，“我爸说过，这种箱子用来装实验样本！”
楚晚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她摸出吊坠，幽蓝光芒笼罩箱子——锁扣“咔嗒”一声弹开，箱盖掀开的瞬间，一股冷气裹着霉味涌出来。
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支玻璃试管，每支试管里都装着淡蓝色的液体，在阳光下泛着星光。带爸末世求生：开局囤满亿万物资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带爸末世求生：开局囤满亿万物资最新章节随便看！试管标签上写着“星核溶液·实验体01-20”，日期是“新元35年7月15日”——那是母亲日志里提到的“净化程序”启动前一周。
“这是…‘星核’的样本？”阿秀凑过来看，“妈日志里说，这是能净化病毒的‘种子’。”
“不止。”楚晚的声音发颤。她看见箱底压着一张照片——是母亲和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实验室里，背景是装满溶液的大型储存罐。照片背面写着：“致晚晚，若我失败，这些溶液能让你活下来。记住，红枫的春天，要靠自己种。”
“妈…”楚晚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，眼泪砸在箱盖上。她终于明白，母亲当年留下的不仅是红枫社区，更是这些“种子”——不仅是能净化病毒的溶液，更是活下来的希望。
“楚姐！”老金的声音突然变了调。他站在挖掘机旁，脸色煞白，“排水渠…排水渠通了！”
众人抬头望去。浑浊的积水正顺着新挖的渠道缓缓流动，最终汇入东边荒废的河床。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落叶，被水流推着往远处漂去——那是红枫社区重建以来，第一次真正的“排水”。
“成功了！”大奎欢呼一声，一屁股坐在泥地里，“明天就能把厨房的水引过来了！”
“还有厕所！”阿秀跟着笑，“孩子们再也不用捂着鼻子了！”
傍晚时分，红枫社区的临时广场上亮起了蜡烛。晓晓坐在小豆子腿上，举着刚画好的画：“楚老师，这是红枫，它的根在地下，星星在天上。”
楚晚接过画，画纸上的红枫枝繁叶茂，树根深深扎进泥土，树梢上挂着一颗闪着光的星星。
“真好看。”她笑着说，“明天我们把它贴在教室墙上。”
夜风掀起她的衣角，吊坠在她掌心微微发亮。远处，陈默拄着拐杖站在教室门口，望着新挂的灯泡——那是他用旧灯泡和导线自制的，暖黄的光透过窗户，洒在刚刷白的墙面上。
“楚姐。”林晓拎着菜篮走过来，“晓晓说…她想给教室捐朵花。”她从篮子里掏出一株野菊，花瓣上还沾着晨露，“是在河边摘的，开着可好了。”
楚晚接过野菊，别在教室窗沿的缝隙里。风一吹，花瓣轻轻摇晃，在烛光里投下一片淡黄的光影。
“明天早上，我们一起种。”她对晓晓说。
晓晓用力点头，发梢的蝴蝶结跟着晃了晃。
夜渐深，楚晚躺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，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鼾声。她摸出胸前的吊坠，幽蓝的光芒在黑暗中微微闪烁。
“妈。”她轻声呢喃，“红枫的春天，来了。”
帐篷外，月光洒在废墟上，也洒在那棵被洪水冲歪的枫树上。树干上的半片红叶，在夜风中轻轻摇曳，像一滴凝固的血，也像一抹希望的火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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