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团座，鬼子那边有动静了！”
一个通讯兵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，将一份新的电报递给了方立功。
方立功扫了一眼，脸色瞬间变得凝重。
“团座！”
“小田毅的一个中队，外加皇协军一个营，正朝着我们防区的方向开过来了！”
“看这架势，是来者不善啊！”
楚云飞闻言，非但没有半点紧张，反而放声大笑起来。
“哈哈哈哈！”
“来得好！来得正好！”
他走到地图前，手指在上面重重一点。
“天堂有路他不走，地狱无门闯进来！”
“我正愁找不到机会，他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！”
楚云飞的眼中闪烁着兴奋。
“这个黑锅，既然扣到我楚云飞的头上了；”
“我要是不干点什么，岂不是对不起小田毅的‘厚爱’？”
方立功急了。
“团座，不可冲动啊！”
“这明显是鬼子的报复行动，他们现在正在气头上。”
“装备精良，兵力也占优势，我们硬碰硬，讨不到好处的！”
“更何况……”
方立功压低了嗓音。
“背后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呢！”
“这事儿处处透着诡异，我怀疑，是有人想拿我们当枪使，坐收渔翁之利！”
楚云飞的笑容收敛了些，他赞许地看了一眼方立功。
“立功兄，你说的有道理。”
“我楚云飞，从来不给别人当冤大头。”
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划过，最终停留在一个叫做“野狼峪”的地方。
那是一条狭长的山谷，是鬼子和伪军增援的必经之路。
“伪军，向来是鬼子的开路先锋，是他们的炮灰。”
楚云飞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
“传我命令！”
“一营、二营，立刻在野狼峪设伏！”
“我们的目标，不是鬼子，是皇协军的那个先头营！”
“我要一口吃掉它！”
“打掉伪军的嚣张气焰，也给小田毅一个警告！”
方立功眼前一亮。
“高！团座，这招实在是高！”
“先打伪军，既能削弱敌人的实力，又能避免和鬼子的主力硬拼。”
“还能缴获一批装备，一举三得啊！”
楚云飞点了点头。
“至于那个躲在背后，想看我们和鬼子狗咬狗的‘朋友’……”
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。
“立功兄，这件事，就交给你了。”
“多派些人手，给我仔仔细细地查！”
“我倒要看看，这位拔掉二道口据点的‘英雄’，到底是何方神圣！”
“是友，我们当敬一杯酒。”
“是敌，哼，我楚云飞的便宜，可不是那么好占的！”
……
夕阳西下。
胡湾村的村口，孙阳带着三连的战士们，终于回来了。
每一个人的脸上，都带着胜利的喜悦，也带着疲惫和悲伤。
村民们自发地迎了出来，默默地帮着战士们抬下伤员，搬运物资。
没有人欢呼，气氛有些沉重。
因为他们都看到了，队伍的最后，是十二具盖着白布的担架。
大春红着眼睛，走到了孙阳面前，声音沙哑地汇报。
“连长，都统计出来了。”
“这一仗，我们三连，牺牲十二人，重伤十人，轻伤三十八人。”
“歼灭鬼子，一百九十七人！”
“缴获歪把子轻机枪六挺，掷弹筒九具。”
“三八大盖一百五十二支，子弹三万余发，手雷五百多颗……”
“另外，还有一部电台，和一箱……药品。”
说到最后，大春的声音都有些颤抖。
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！
可付出的代价，也同样惨重。
六十人的伤亡！
整个三连，差不多被打残了三分之一！
孙阳的嘴唇紧紧抿着，他走到那些担架前，一个一个地，将上面的白布掀开。
看着一张张熟悉而又年轻的面孔，此刻却再也没有了声息。
他的心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着。
“把兄弟们，都安顿好。”
孙阳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“找村里最好的地方，我们要让牺牲的兄弟们，入土为安。”
“立碑！”
“每个人的名字，都要清清楚楚地刻上去！”
“他们是英雄，我们不能让他们，连个名字都留不下！”
村子后山的一片向阳坡地上，十二座新坟，静静地伫立着。
三连剩下的战士们，全部到齐，自发地排成了整齐的队形。
周卫国和徐虎，也站在队列之中。
孙阳站在坟前，他的目光，扫过每一位战士的脸。
“兄弟们！”
他的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“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，埋着我们的十二个兄弟！”
“他们，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我靠系统炸穿山本，李云龙都喊狠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有的是刚参军的新兵，连枪都还没摸热乎。”
“有的是跟着我们打了好几年的老兵，身上还带着伤。”
“可现在，他们都躺在这里了！”
“为什么？”
孙阳的音量陡然拔高。
“就是因为这帮狗娘养的小鬼子！”
“他们冲进我们的国家，烧我们的房子，杀我们的同胞！”
“我们不答应！”
“躺在这里的十二个兄弟，不答应！”
“我们三连，每一个活着的弟兄，都他娘的不答应！”
“我们打赢了！”
“我们用六十人的伤亡，干掉了将近两百个鬼子！”
“这是一场大胜！”
“但是，这还不够！”
“远远不够！”
“只要还有一个小鬼子，还站在中国的土地上，我们的仗，就没打完！”
“我，孙阳，在这里对天发誓，对牺牲的兄弟们发誓！”
“此生，必将驱逐日寇，还我河山！”
“不死不休！”
他猛地举起手中的步枪，朝天怒吼。
“为牺牲的兄弟们，报仇！”
“报仇！报仇！报仇！”
所有的战士，都举起了手中的武器，嘶吼着。
那声音，在山谷间回荡，久久不息。
周卫国紧紧地握着拳头，指甲都陷进了肉里。
他的眼眶通红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。
这一刻，他找到了。
他找到了自己一首以来，追寻的东西。
这是一个有血性，有灵魂的部队！
这是一个，值得他托付生命，为之奋斗的集体！
“全体都有！”
孙阳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举枪！”
“开火！”
“砰！砰！砰！”
清脆的枪声，是对亡魂最高的敬意。
夜深了。
三连的临时连部里，油灯将几个人的影子，拉得很长。
孙阳，李敬亭，大春，还有一排长石头，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方桌旁。
桌子上，摆着缴获物资的清单。
“乖乖，这次真是发大财了！”
大春看着清单，眼睛都在放光。
“六挺歪把子，九具掷弹筒！还有这么多子弹！”
“咱们连的火力，首接翻了一倍不止啊！”
石头也是一脸兴奋。
“连长，有了这些家伙，下次再碰上鬼子，我保证，咱们一排，绝对第一个冲上去！”
孙阳却没有他们那么乐观。
他的手指，点在了清单的最后一项。
一箱大环内酯类药物。
“这些武器弹药，固然重要。”
“但真正能救命的，是这箱药。”
孙阳的表情很严肃。
“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，一个重伤员，能不能活下来，很多时候，就看有没有消炎药。”
“这箱药，比十挺机枪都金贵！”
“它能从阎王爷手里，给我们抢回更多兄弟的命！”
众人闻言，都沉默了。
他们都想起了那十个躺在病床上，生死未卜的重伤员。
“好了，说正事。”
孙阳敲了敲桌子，打破了沉寂。
“开个战后总结会。”
“都说说吧，这次作战，各自的排，都遇到了什么问题？有什么经验教训？”
石头第一个发言。
“连长，我们一排，这次伤亡最大。”
“主要问题，还是火力不足，跟鬼子对射的时候，很吃亏。”
“还有就是，战士们的拼刺技术，还是不过关，白刃战的时候，损失太大。”
大春也跟着说道。
“我们三排，新兵比较多，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。”
“一听到枪响就紧张，配合上，也出了不少问题。”
“需要加强训练。”
轮到二排长李敬亭了。
“连长，我发现一个问题。”
“在战斗中，我们听不懂鬼子的话。”
“鬼子的军官在下达命令，调整阵型的时候，我们只能靠猜，这很被动。”
他顿了顿，看向孙阳。
“今天新加入我们连的那个周卫国，我听他口音，像是留过洋的。”
“而且，他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。”
“连长，您看，能不能让他，教教咱们战士一些简单的日语？”
“比如‘冲锋’、‘撤退’、‘隐蔽’这些，关键时刻，能派上大用场。”
这个提议，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。
“对啊！我怎么没想到！”
大春一拍大腿。
“要是能听懂鬼子的话，咱们就能提前预判他们的行动了！”
李敬亭却又补充了一句，表情带着几分审慎。
“不过，连长。”
“这个周卫国，来历不明，我们对他一无所知。”
“虽然看着不像坏人，但防人之心不可无。”
“我觉得，还是有必要，查一查他的底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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