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苟苟更健康
漫天黄沙，尘土飞扬。远处是一大片的残垣断壁。
叶桑桑知道这里是原著中顾临渊和林婉婉初遇的地方。书里写得清清楚楚，就是在这片遗迹外围的沙丘上，林婉婉和洛青川被赤沙蛇围攻，顾临渊恰好路过，一剑斩杀妖兽，从此两人结下不解之缘，往后的诸多纠葛也都源于这次“英雄救美”。
可现在……顾临渊昨天才跟她说，他有心上人了。
叶桑桑偷偷抬眼，又飞快地收回目光，心里嘀咕个不停：既然有喜欢的人了，那他还会像书里写的那样救林婉婉吗？要是不救，剧情会不会彻底跑偏？要是救了，他和林婉婉会不会还是要产生交集？
她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终究没逃过顾临渊的眼睛。少年脚步微顿，侧过头看向她，声音带着几分关切：“师尊，怎么了？可是哪里不舒服？”
叶桑桑猛地回神，连忙摆手，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走神：“咳咳，没事，就是觉得这沙漠属实有点热。咱们接着走，小心些遗迹里的禁制。”
顾临渊眼底掠过一丝疑惑，却没再多问，只是放慢了脚步，让她能跟得更从容些。
两人又往前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，前方忽然传来隐约的兵刃相撞声，还夹杂着女子的惊呼与妖兽的嘶鸣。叶桑桑眼神一凛，立刻拉住顾临渊的手腕，压低声音道：“别出声，有打斗。”
她指尖凝起灵力，飞快地从储物袋里摸出两张淡黄色的符箓。这符箓纸质细腻，上面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纹路，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金光——正是她二师兄楚霄白改良过的隐身符。
“这是霄白师兄改的隐身符，比普通的好用得多。”叶桑桑一边给顾临渊贴上，一边解释，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少年的衣领，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热，“普通隐身符只能隐去身形，这张还能遮住气味，连神识探查都能避开。不过有个前提，要是对方修为比霄白师兄高，还是会被发现的。”
说到这里，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，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骄傲：“但你也知道，霄白师兄可是渡劫后期的修为，整个玄冥大陆能比他厉害的，也就那几个闭关不出的老怪物。这种秘境里，没人能识破这符的。”
顾临渊垂眸看着她认真的侧脸，睫毛轻颤了一下，低声应道：“多谢师尊。”
叶桑桑给自己也贴好符，只觉得周身像是裹了一层无形的屏障，连呼吸都变得隐蔽起来。她其实对符箓没什么天赋，也就只会画些简单的清心符、止血符，像这种改良版的高阶符箓，全是楚霄白给她备着的。比起符箓，她更擅长阵法——前世的工作让她练就了过目不忘的本领，到了这个世界竟成了阵法天赋的助力，只要是看过的阵法图谱，她都能过目不忘，既能破解，还能拆解重组，就算不当剑修，也能做个顶尖的阵修。
“走，咱们悄悄过去看看。”叶桑桑拉着顾临渊的衣袖，踮着脚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挪去，活像两只偷摸探查的小兽。
穿过一片低矮破损严重的房屋后，前方的景象豁然开朗——只见一片残破的石墙前，一男一女正与一条通体赤红的巨蛇缠斗。那巨蛇鳞片闪烁着寒光，头颅微微抬起，信子快速吞吐，正是六阶妖兽赤沙蛇。而与赤沙蛇打斗的，正是叶桑桑预料中的林婉婉和她的大师兄洛青川。
林婉婉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衣裙，此刻裙摆己经被划破了好几处，嘴角挂着血迹，脸色苍白。洛青川则手持长剑，挡在林婉婉身前，额头上满是冷汗，显然己经支撑不了多久。
突然，赤沙蛇猛地甩动尾巴，带着呼啸的风声朝两人抽去。洛青川急忙挥剑去挡，却被蛇尾的巨力震得连连后退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。林婉婉也没躲开，被蛇尾扫中肩膀，重重撞在身后的残垣断壁上，发出一声闷哼，嘴角的血迹又浓了几分。
叶桑桑看向顾临渊传音到：“救吗？”却看见顾临渊摆了摆手。她抬头看向少年的脸庞，却见顾临渊眼神冰冷，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意思。
就在这时，只见林婉婉挣扎着爬起来，朝着洛青川使了个眼色。洛青川会意，咬了咬牙，握紧长剑，再次朝着赤沙蛇的头部冲去，故意露出一个破绽，吸引赤沙蛇的注意力。而林婉婉则趁着这个间隙，悄悄绕到赤沙蛇的身后，手里捏着一把淬了毒的短匕，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，显然是想偷袭。
叶桑桑看得清楚，问道；“真的不救吗？”
顾临渊的声音透过灵力传来，带着几分冷意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：“为什么要去？”
叶桑桑愣了一下，下意识回道：“你们不是……”话到嘴边，她又猛地闭了嘴。她突然想起，自己其实根本没看完那本修仙小说——穿越过来的时候，她才看到顾临渊和林婉婉刚认识不久，后面的剧情根本没来得及看，所以她一首以为两人是正常的道侣关系，却不知道其中还有别的隐情。
顾临渊显然听出了她未说完的话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，眼神也变得格外严肃，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叶桑桑说话：“师尊，我再说一遍，我和林婉婉没有任何关系，我不喜欢她。我心里有喜欢的人，从来都只有那一个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，让叶桑桑心头一跳。她能感觉到，顾临渊说这话时，情绪格外激动，像是在极力撇清与林婉婉的关联，甚至带着一种……深仇大恨？
叶桑桑连忙收敛心神，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可能戳到了顾临渊的痛处，连忙传音道歉：“好，我知道了，是师尊错了，不该乱猜，以后绝不再提这件事。”
她顿了顿，看了一眼那边依旧打得难舍难分的三人，又看了看顾临渊冰冷的神色，说道：“既然你不喜欢她，那咱们就不帮忙了？这赤沙蛇是六阶妖兽，他们两个一个金丹中期，一个金丹初期，说不定能自己解决。咱们还是别掺和了，毕竟……苟苟更健康嘛。”
她说着，还俏皮地眨了眨眼，试图缓和一下气氛。
顾临渊听到“苟苟更健康”这几个字，紧绷的脸色微微松动，眼底的寒意散去了几分，甚至还隐约透出一丝笑意。他朝着叶桑桑点了点头，传音回道：“好，我听师尊的。”
说完，他主动拉着叶桑桑的手腕，往旁边的一棵粗壮的枯树下挪了挪，既能清楚地看到前方的打斗，又能很好地隐藏自己。
叶桑桑靠在树干上，看着不远处的战局，心里却还在琢磨顾临渊刚才的话。他说自己有喜欢的人，是谁呢？原著里好像没提过顾临渊有其他喜欢的人啊……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穿越，改变了原本的剧情？
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顾临渊，少年正专注地看着前方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的侧脸上，勾勒出柔和的轮廓，可眼神里却依旧带着几分疏离。叶桑桑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——该不会……顾临渊喜欢的人是自己吧？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，就被叶桑桑猛地压了下去。她用力摇了摇头，暗自骂自己胡思乱想：顾临渊可是她的徒弟，她怎么能这么想？再说了，顾临渊才多大，说不定只是把她当成亲近的长辈而己。
就在她走神的时候，前方的战局突然发生了变化。洛青川被赤沙蛇的毒液扫中了手臂，手臂瞬间红肿起来，动作也变得迟缓。林婉婉的偷袭也没能成功，反而被赤沙蛇察觉到，蛇尾再次朝着她抽去。
林婉婉脸色煞白，眼看就要被蛇尾击中，她突然朝着叶桑桑和顾临渊藏身的方向望了过来，眼神里带着一丝求救的意味。难道被发现了吗？不可能啊，楚师兄的隐身符是无敌的存在啊。
叶桑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，下意识就想动用灵力。可就在这时，顾临渊再次握住了她的手，轻轻摇了摇头。他的掌心温热，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，让叶桑桑瞬间冷静了下来。
果然，就在蛇尾即将击中林婉婉的时候，洛青川突然爆发灵力，用剑狠狠刺向赤沙蛇的七寸。赤沙蛇吃痛，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，尾巴的动作也慢了下来。林婉婉趁机往后退了几步，避开了攻击。
叶桑桑松了口气，传音对顾临渊说道：“还好没冲动出手，再等等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再出手取内丹。”
顾临渊闻言挑起眉毛，一脸宠溺的看着叶桑桑说道；“我以为师尊是想救他们，结果师尊是想夺宝啊。”
叶桑桑点了点头，深以为然：“那是出趟门不容易，再说了有便宜不占是傻子。本来想着我家渊儿会喜欢林师妹，所以才想问你救不救的。现在我家渊儿说不喜欢我又怎么会救，这两人在我眼里就和陌生人一样了。所以就想夺宝了哇。”
闻言顾临渊眼底的笑意更浓了，师尊说我家渊儿。嗯，好开心。轻声应道：“好，都听师尊的。”
两人就这样靠在枯树下，一边观察着前方的战局，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用传音聊着天，偶尔还会因为战局的起伏而悄悄交换一个眼神。似乎空气中的灼热都散去了好多。
叶桑桑看着身旁少年温柔的侧脸，心里想着，欧耶，逆天改命第二步快要成功了。苟苟更健康，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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