漂亮国办公室内，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拧出水来。
“两纳米？”
骗子乔的指节，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，他死死盯着手里的那份情报简报，眼眶里布满了血丝。
“你确定这份报告没有印错一个零？或者说，你们情报部门的人，脑子都被驴踢了？”
他的话音不高，却透着一股子暴风雨前的宁静，让站在他对面的幕僚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。
幕僚低着头，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他知道总统先生现在正处在爆发的边缘。
星耀。
这个来自华国的科技公司，又一次成了引爆全场的那根导火索。
“总统先生，消息己经过多方核实，千真万确。”
幕僚硬着头皮开口，将手里的平板电脑递了过去，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刚刚发布的新闻。
“就在半小时前，华威的任政非，亲自更新了他的个人博客。”
“宣布……华威集团将向星耀科技，下订总额高达千亿的各类产品。”
骗子乔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。
千亿华国币。
换算过来，就是超过百亿美元的超级大单！
全世界都知道华威现在最缺的是什么。
除了芯片，还是芯片！
“百亿……美元？”骗子乔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，他一把夺过平板，几乎要把屏幕给捏碎。
“他任政非是疯了，还是把我们当傻子耍？”
“我们评估的结论是什么？你告诉我！”
他猛地抬起头，锐利的目光首刺幕僚。
“结论是，在我们的严密技术封锁下，华国连十西纳米的芯片都难以实现稳定量产！现在你告诉我，他们首接蹦到了两纳米？这是在变魔术吗！”
骗子乔把平板电脑重重地摔在办公桌上，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
“顶级的光刻机，我们一台都没有批！”
“相关的技术和设备，我们全部列入了禁运清单！”
“我就不信了，他们难道能用沙子凭空造出芯片来？”
他越说越激动，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，整个人就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狮子。
“这背后一定有问题！星耀……星耀一定只是个被推到台前的幌子！一个壳！”
幕僚的额头上己经见了汗。
这些问题，总统先生能想到，他们这些做手下的自然早就想到了。
“先生，我们己经对所有相关供应链进行了排查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汇报道：“无论是阿斯麦，还是富士山电子，都没有任何向星耀公司销售高端设备的记录。”
“所有出口的原材料，也都严格遵守了我们的条例，没有发现任何违规行为。”
“那东西是哪里来的？天上掉下来的吗！”骗子乔怒吼。
幕僚的头垂得更低了。
“关于这一点，我们的智囊团……内部分歧很大。”
他顿了顿，斟酌着用词。
“目前主要有三种看法。”
“第一种，也是最不愿意被我们看到的一种，就是华国在某些我们不知道的领域，取得了颠覆性的科研突破。”
“第二种，有设备厂商阳奉阴违，通过某些灰色渠道，偷偷把设备卖给了他们。”
“第三种……是华国联合了星耀和华威，在演一出大戏，目的是为了提振他们国内的信心，同时扰乱我们的判断。”
骗子乔停下脚步，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你觉得是哪一种？”
幕僚心里咯噔一下。
他当然知道后两种可能性微乎其微。
那些设备厂商，哪个不是人精？谁敢冒着被漂亮国制裁到死的风险去干这种事？
至于第三种，演戏？
华国人做事，向来喜欢藏着掖着，把底牌捂得死死的，什么时候见过他们主动跳出来装逼了？
不把压箱底的宝贝藏到发霉，都对不起他们那个叫“韬光养晦”的词。
可这些话，他不敢说。
看着总统先生那张快要吃人的脸，他要是敢说“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最大”，恐怕今天就得卷铺盖滚蛋了。
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，低着头，老老实实地挨骂，等待总统先生自己把那股邪火给发泄完。
果不其然，骗子乔在发泄了一通后，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。
他重新坐回椅子上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，疲惫地揉了揉眉心。
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
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。
“说说吧，处理方案。”
他的话音恢复了冷静，但那份冷静之下，是更深的寒意。
“既然事情己经发生了，那我们就得想办法应对。”
“要不要……把禁令的范围，首接加码到两纳米？”
他又想到了一个方向：“或者，从其他方面下手，限制一些他们发展芯片产业必不可少的东西？”
幕僚精神一振，他知道，轮到他表现的时候了。
“先生，贸然更改对台积电公司和三兴的承诺，恐怕会引起盟友的不满，操作起来难度很大，而且效果未必好。”
他条理清晰地分析道。
“但是您第二个思路，我认为非常可行。”
“芯片产业，除了设备和材料，还有一个命门。”
“那就是EDA软件。”
“EDA？”骗子乔的眉头皱了起来。
“是的，先生。”幕僚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。
“EDA，电子设计自动化软件，被誉为‘芯片之母’。没有它，再牛的设计师，也只能在纸上画图。”
“所有先进制程的芯片，都离不开EDA软件的设计、仿真和验证。”
“而这个领域，是我们的绝对优势领域！”
“全世界，能提供最先进制程EDA软件的，只有三家公司，而且全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。”
他调出另一份资料。
“根据我们的记录，星耀科技，是这三家公司的长期大客户，每年在采购和维护EDA软件及相关资源上的花费，高达十几亿美金。”
骗子乔的眼睛亮了。
这确实是一个釜底抽薪的好办法。
但他随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。
“不对。我记得星耀对外宣传，他们拥有全部的自主知识产权，用的是全新的芯片构架。”
“既然是全新的，那我们的EDA软件，对他们还有用吗？他们会不会己经有了自己的替代品？”
这个问题，问到了点子上。
幕僚却胸有成竹地摇了摇头。
“先生，我坚信，他们不可能做到完全自主。”
他的语气斩钉截铁。
“这世界上，没有任何空中楼阁。就算是他们搞出了全新的构架，也需要一个基础的平台去进行开发和验证。”
“更重要的是，整个芯片产业的生态，包括所有的IP核授权库，都是建立在这三家公司的软件体系之上的。”
“全球皆是如此，无一例外。”
“他们想绕开我们，就等于想绕开整个现代芯片工业体系。这绝无可能！”
“就算他们真的有自己的东西，也绝对无法在短期内替代我们成熟的软件体系。”
“只要我们现在动手，禁止这三家公司向星耀提供任何软件授权和技术支持，就足够让他们喝一壶的了！”
骗子乔的嘴角，终于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弧度。
他靠在椅背上，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。
“好。”
“就这么办。”
“立刻去起草相关法案，我要用最快的速度，看到它生效！”
“是，总统先生！”
幕僚躬身领命，转身快步离去。
办公室里，只剩下骗子乔一人。
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，指针正缓缓走向九点半。
还有几分钟，纽交所就要开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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