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八点。
台积电公司总部大楼，顶层办公室。
魏哲嘉双眼通红，一夜未眠。
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根绿得刺眼的K线，感觉自己的心脏还在一阵阵抽痛。
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。
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进来，步履沉稳，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。
正是台积电公司的创始人，张老先生。
“老先生。”
魏哲嘉连忙站起来，声音沙哑。
张老先生摆了摆手，示意他坐下。
他的目光扫过那巨大的屏幕，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，只是淡淡地开口。
“一夜没睡？”
“我……”魏哲嘉张了张嘴，羞愧地低下了头。
“输了就是输了，有什么睡不着的。”
张老先生走到落地窗前，看着楼下渺小的车流。
“成立这么多年，什么风浪没见过。天，塌不下来。”
他的声音很平淡，却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。
魏哲嘉激动的情绪，慢慢平复了一些。
“可是老先生，星耀科技这次……他们不讲规矩，他们……”
“规矩，是强者定的。”
张老先生打断了他。
“以前，我们是强者，所以我们定规矩。现在，有人拿着更强的武器来了，我们能做的，不是抱怨他为什么不按我们的规矩出牌。”
他转过身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锐利。
“而是想办法，把他的武器抢过来，或者，毁掉它。”
魏哲嘉猛地抬起头。
张老先生走到他面前，伸出三根手指。
“三件事。”
“第一，联系星耀科技，提出收购。开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价格。钱不是问题。”
魏哲嘉一愣，随即苦笑：“老先生，他们恐怕不会卖。于南这个人，野心很大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张老先生点点头，似乎早有预料。
“所以有第二步。如果他们拒绝整体收购，那就谈入股。我们可以不要控股权，只要一部分股权。”
“告诉他们，有了台积电的背书，他们的路会好走很多。”
魏哲嘉的眼睛亮了起来。
这一招高明！
如果能成为星耀科技的股东，哪怕只是小股东，也能在内部了解他们的技术和动向，甚至在关键时刻，能从内部给他们制造麻烦。
“那……如果他们连入股也拒绝呢？”魏哲嘉追问。
张老先生的眼神陡然变得冰冷。
“那我就亲自去一趟漂亮国，见一见乔大总统。”
“这件事，己经不只是我们一家公司的存亡了。它动的是整个漂亮国半导体产业的蛋糕。那个骗子总统，现在估计比我们还头疼。”
魏哲嘉的心脏重重一跳。
动用国家级的力量！
这才是真正的雷霆手段！
“我明白了！”
“最后，”张老先生的语气缓和下来，“通知下去，我们的代工价格，暂时一分不降。不能自乱阵脚。”
“同时，给科研部门下死命令，不计成本，给我把4纳米的生产成本降下来！我们要做好打价格战的准备。”
一番话，条理清晰，步步为营。
魏哲嘉心中最后的一丝慌乱也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昂扬的斗志。
他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“是！我马上去办！”
看着魏哲嘉重新振作起来，张老先生转身，再次看向窗外，眼神深邃。
另一边。
于南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，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，有些刺眼。
他随手拿起手机，解锁。
屏幕上，一条加粗的财经新闻标题，首接弹了出来。
【史诗级暴跌！美股一夜蒸发超9200亿美元！】
“嚯。”
于南一下子就清醒了。
九千二百亿……还是美元。
“牵一发而动全身啊……”
于南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昨天的发布会，就像是往平静的湖里扔下了一颗深水鱼雷，现在看来，炸出来的鱼，比想象中要大得多，也多得多。
他心情愉悦地起床洗漱，换好衣服下楼。
司机己经等在门口。
“于总，早上好。”
“早。”
车子平稳地驶出别墅区，朝着星耀科技的产业园开去。
当车子拐进产业园的主干道时，于南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。
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。
他微微眯起眼，目光扫向车窗外。
只见道路两旁，三三两两地站着一些人。
他们有的假装在看手机，有的假装在散步，但手里的长焦相机，胸前挂着的记者证，还有那不时瞟向园区大门口的眼神，都暴露了他们的身份。
记者。
而且数量还不少。
“啧，这帮家伙，鼻子是真灵。”
于南咂了咂嘴。
好在这辆车的车窗玻璃是特制的，从里面能清楚地看到外面，但从外面，却只能看到一片乌黑，什么也看不见。
“看来，公司的安保等级，得再往上提一提了。”
他能预感到，从今天开始，公司门口绝对不会清静。
各路媒体、网红博主，甚至是怀着不可告人目的的商业间谍，都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，蜂拥而至。
木秀于林，风必摧之。
不过……
于南嘴角微微上扬。
幸好，这里是华国。
他顶多是需要烦恼一下怎么防范商业间谍，而不用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。
这要是在国外......
车子在办公大楼前停稳。
于南推门下车。
一瞬间，来来往往的员工们，目光齐刷刷地汇聚了过来。
下一秒。
一声声发自内心的问候，此起彼伏。
那些年轻的脸庞上，洋溢着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激动、崇拜与敬佩。
于南能清晰地感觉到，这种尊重，和以前不一样。
以前，他们尊敬他，是因为他是老板，是发工资的人。
而现在，他们崇拜他，是因为他带领着星耀科技，一夜之间，站在了世界的聚光灯下，给了所有同行一个巨大的“惊喜”。
更是因为，所有人都知道，公司这么牛，他们的工资、奖金、年终分红，绝对要起飞了！
这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，和即将涨薪的幸福感，混合在一起，让他们对于南的尊重，变得前所未有的真挚。
于南笑着和大家点头示意，心情好得不得了。
春风得意马蹄疾，一日看尽长安花。
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。
他迈着轻快的步伐，走进大楼，乘坐专属电梯，首达顶层。
董事长办公室。
这里被分成了内外两间。
外间，是秘书长方婷的办公区。
最里面，一道厚重的门背后，才是于南的专属空间。
他推开外间的门，习惯性地想打个招呼。
“方……”
一个字刚出口，他就愣住了。
今天的方婷，很不一样。
非常不一样。
她穿了一身收腰款的深灰色缎面衬衫，材质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。
领口不像往常那样扣得一丝不苟，而是微开了两颗扣子，恰到好处地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肌肤。
下身是一条同色系的高腰包臀半身裙，裙摆的长度，正好在大腿的中部，将她站立时挺翘的和修长双腿的曲线，勾勒得淋漓尽致。
今天松松地挽成了一个低发髻，几缕调皮的碎发垂在白皙的颈侧，平添了几分慵懒随性的味道。
她化了淡妆，唇峰上晕着一抹浅浅的豆沙色，显得气色极好。
整个人，既保留着金牌秘书的干练与得体，又在不经意间，流露出一股恰到好处的柔媚。
一种……带着分寸感的性感。
这是在过去的三年里，从未见过的方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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