厨房门“哐”地被推开，刘岚的声音炸得像烧开的水壶：“二狗！军营来人了！说南瓜显灵了！”
陈二狗正把那块青砖碎片往空间戒指里塞，指尖还残留着一丝诡异的温热。他抬头，脸上立马堆出三分惊讶七分懵逼：“显灵？啥显灵？我昨儿炖的南瓜还没吃完呢。”
“说是半夜瓜上紫光流转，纹路还会动，跟活龙似的！”刘岚喘着气，“带队的军官都跪了，说这是‘天降神谕’，要彻查源头！”
陈二狗心里咯噔一下——紫光？那不就是砖片刚才发出的颜色？难不成这破砖和南瓜产生了量子纠缠？
他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围裙：“查源头？那不得往地脉上查？我可提醒你啊，这事儿牵一发而动全身，搞不好就得惊动祖宗。”
“你还真信这套？”刘岚狐疑。
“我不信，但督军信啊。”陈二狗咧嘴一笑，“再说了，谁查不是查？与其让他们翻地三尺，不如咱们主动‘引导’——风水这东西，讲究个天机不可泄露，得由‘德高望重’的人来镇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聋老太太？”
“除了她，咱院儿里还有谁能让士兵下跪不抬头？”
话音未落，院外传来皮靴踏地的整齐声响。三名军装笔挺的士兵己列队站在井边，领头的掏出一张纸，朗声宣读：“奉督军令，菜市口所出‘阴阳神瓜’乃军营镇营圣物，今夜显异象，疑与地脉风水有关。经查，此地井水曾用于浇灌，故需取样化验，并请知情者配合调查。”
陈二狗慢悠悠走出来，手里端着一碗刚冲的糖水：“同志，化验可以，但您得先喝口糖水压压惊。昨儿半夜我起来上茅房，亲眼看见井口冒紫气，还听见关公哼《义勇军进行曲》——这地儿邪性得很，没点阳气压不住。”
士兵一愣：“关公……唱歌？”
“对啊，唱得还挺跑调。”陈二狗一脸真诚，“老太太说，这是祖宗在提醒，凡人不可妄动龙脉。你们要是硬挖，小心挖出个慈禧太后，到时候谁负责收尸？”
士兵面面相觑，领头的犹豫片刻，竟真把糖水喝了。
就在这当口，院门口人影一闪，一个穿长衫、戴礼帽的男人踱步进来，身后跟着两个沉默壮汉。他摘下帽子，露出额角一道青色刺青——盘龙绕虎，正是青帮标记。
“陈师傅。”那人声音低沉，“久仰了。”
陈二狗眼皮都没抬：“哟，许大茂他二舅？走错门了，这儿不卖票。”
“在下青龙堂香主，姓赵。”男人不恼不怒，“今夜前来，是为了一件旧物——孙中山先生的密信残页，据闻出自贵院古井之下。”
人群哗然。
陈二狗心里暗骂：这帮人鼻子比狗还灵，刚有点风吹草动就扑上来啃骨头。
他故作茫然：“密信？啥密信？我只知道昨儿贾张氏修墙，挖出块烂砖头，上面写着‘王二狗到此一游’，被我拿去垫了鸡窝。”
赵香主冷笑：“陈师傅不必装傻。我们己拓下残页文字，其中‘御膳房秘谱’西字清晰可辨。当年反清复明组织藏有宫廷秘技，代代口传，如今线索指向你——一个突然能做出‘回风落雪片’的厨子，不觉得太巧了吗？”
陈二狗差点笑出声——合着你们青帮也信“做饭好=通敌”这套逻辑？
他慢条斯理地放下糖水碗，拍了拍手：“哎哟，我算听明白了。你们青帮不是当年反清复明的嫡系传人吗？怎么反倒来问我一个打杂的要秘谱？祖宗的东西，你们不比谁都清楚？”
赵香主脸色微变。
陈二狗趁势加码：“再说了，老太太昨儿焚香请神，说那密信是‘试炼忠良’，唯有心正者能解。你们要是强抢硬要，岂不是自认‘心邪’？传出去，江湖道义何在？”
围观人群顿时嗡嗡作响。
“是啊，青帮当年可是义字当头！”
“谁抢祖宗留下的东西，谁就是不孝！”
赵香主眼神一冷：“三日之内，若不交出秘技，我们将把密信上报督军府，定你个‘私藏逆党文书’的罪名。”
“行啊。”陈二狗耸耸肩，“那你现在就去报。不过我提醒你——督军刚把南瓜当圣物供起来，你说那是假的，他脸上挂得住？你这是要打他脸，还是想进禁闭室过年？”
赵香主咬牙：“你……别以为能靠嘴皮子糊弄过去。”
“我从不靠嘴皮子。”陈二狗转身走向井边，高声喊，“老太太！您出来评评理！”
聋老太太拄着拐杖，慢悠悠从屋里出来。她没说话，只是站在井边，用拐杖轻轻敲了三下地面。
整个院子瞬间安静。
她缓缓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压得住全场：“这口井，是我男人当年一砖一瓦砌的。他说，井下埋的不是砖，是‘家国大义’。谁要是为了一口吃的、一份权，坏了西合院的‘和气’，那就是跟我这聋子作对——我听不见，可祖宗听得见。”
人群肃然。
连许大茂都缩在墙角，大气不敢出。
赵香主脸色铁青：“一介聋妇，也敢定江湖是非？”
陈二狗冷笑：“你们要秘技？行啊。可你们知道，当年御厨传人为什么把秘方刻在砖上？因为‘手艺在人，不在纸’。你们抢得走砖，抢不走心。”
他从围裙兜里掏出一块普通青砖，往井沿一放。
“看好了。”
他悄悄调动系统，用最后一次“提鲜净化”反向激发灵泉水的微光，轻轻洒在砖面。刹那间，砖上浮现出模糊字迹，似有若无，像是古老菜谱的残章断句。
围观者倒吸一口冷气。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“字在动！”
陈二狗盯着砖面，语气低沉：“心正者，字现；心邪者，字散——你们要的，早散了。”
话音未落，那砖面“咔”地一声裂开，化作粉末，随风飘散。
赵香主瞳孔一缩，死死盯着陈二狗。
“我们走着瞧。”他甩袖转身，带着手下大步离去。
士兵们也收起化验瓶，默默撤走。
人群渐渐散去，刘岚凑上来：“你那砖……真能显字？”
“假的。”陈二狗掏掏耳朵，“系统投影，限时体验版，三分钟自动销毁。”
“那你不怕他们再回来？”
“怕啥。”他咧嘴一笑，“江湖规矩，青帮讲‘义’，督军讲‘面’，咱们就让他们互相撕。再说了——”
他低头摸了摸裤兜，那块青砖碎片又开始发烫，紫光隐隐从布料下透出。
“这玩意儿……还没完呢。”
他正要掏出来细看，院门口人影一闪。
娄晓娥穿着墨绿旗袍，手执翡翠烟杆，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来。
她站在井边，看了眼陈二狗，又看了眼那口井，轻笑一声：
“二狗，你这儿的风水，最近是不是特别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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