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晓娥的高跟鞋刚在井边站定，陈二狗裤兜里的青砖碎片就烫得像块刚出炉的烙铁。他不动声色地把碎片往空间戒指里一塞，顺手摸出半块冷窝头啃了一口，假装刚忙完厨房杂务。
“你这井水，”娄晓娥烟杆轻点，“昨晚冒紫光的时候，有没有听见谁在唱歌？”
“唱歌？”陈二狗差点把窝头呛进气管，“关公那首我早删了，现在单曲循环《西季歌》，您要不也来一段？”
娄晓娥没接话，只笑了笑，转身走了。但她前脚刚走，许大茂后脚就从墙角窜出来，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，嘴里嚷嚷：“我可都记下来了！陈二狗私藏革命党密信，还搞封建迷信，明天我就去派出所举报！”
陈二狗翻了个白眼，心说这货的举报信要是能当饭吃，早成北平首富了。
他回厨房坐下，刚想摸系统面板看看今日任务，怀里“咸鱼美食系统”突然叮了一声：
【叮！检测到用户处于高压状态，触发隐藏任务：今日份·舌战群儒】
【任务内容：用嘴炮解决一场政治危机】
【奖励：抽奖机会×1，附赠“声情并茂”体验卡（限时24小时）】
【系统温馨提示：人生苦短，先吃为敬；系统在手，咸鱼我有。】
“行吧。”陈二狗搓了搓脸，“反正我也懒得跑路，不如搞点大的。”
他点开抽奖界面，手气一拉——
【恭喜获得：声音克隆器（历史人物限定版）×3次使用权限】
【功能说明：可完美复刻任意历史人物声线，支持本地播放，不联网，不备案，安全绿色无副作用】
“好家伙，这不就是民国版AI换脸？”陈二狗眼睛一亮，“孙中山先生，借您金口一用，咱给您整个活。”
问题来了——没录音，怎么克隆？
他正发愁，忽然想起前两天帮聋老太太修的那台老式留声机。当时顺手翻了翻她的收藏，好像真有张1912年的“临时大总统就职演讲”残片。
他立马冲进偏屋，从柜子底下翻出那张黑乎乎的唱片，上面落满了灰，还被老鼠啃了个角。
“系统，提鲜净化，目标：音频杂音。”
【叮！净化成功，提取有效声纹12秒，己绑定“声音克隆器”】
【友情提示：当前绑定人物——孙中山，情绪模式：激昂悲壮，适合发表爱国演讲，请勿用于点外卖。】
“放心，我有分寸。”
当晚，厨房灯熄了大半，陈二狗把扩音喇叭接在留声机上，深吸一口气，按下播放。
“同胞们！今日之北平，非一家一姓之天下，乃亿万百姓之家园！”
声音一出，他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那嗓音浑厚低沉，带着南方口音的咬字，悲怆中透着坚定，活脱脱就是教科书里走出来的伟人原声。
系统还贴心地弹出提示：【检测到用户泪腺活跃度上升，建议备纸巾。】
“别闹，我是被辣的。”陈二狗抹了把眼角，“再来一遍，我要练到连亲妈都听不出是假的。”
他反复调试语速、音量、停顿点，甚至给演讲加了个“背景音效包”——风声、雨声、远处隐约的钟声，营造出“天降遗训”的氛围感。
第二天一早，他让刘岚在院子里放话：“老太太昨夜托梦，说密信的真意不在字，而在声。先总理的魂，今晚要亲自开口。”
消息一传十，十传百，连巷口蹲着的军探都竖起了耳朵。
傍晚，陈二狗搬了张小板凳，请聋老太太坐在井台上，自己站在她旁边，手里捧着改装过的留声机。
西合院里挤满了人，许大茂缩在人群最后，手里那张举报信折成了纸飞机，随时准备销毁。
“各位街坊。”陈二狗清了清嗓子，“昨夜，老太太焚香三炷，梦见先总理站在井口，说有一段话，必须今天说出来。”
他顿了顿，眼神扫过人群后方——两个穿长衫的男人正冷冷盯着他，一看就是青帮的眼线。
“他说——”
陈二狗按下播放键。
“吾辈所求者，非权非位，乃民之温饱、国之尊严！今有志士于井下得信，非为私利，实为唤醒沉睡之魂！北平百姓，自有正气，何须外力干涉？！”
声音如雷贯耳，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，在胡同里回荡。街坊们一个个瞪大眼睛，有老太太当场跪下合掌，嘴里念着“阿弥陀佛”。
许大茂手一抖，纸飞机掉进了鸡窝。
陈二狗继续念：“凡以武力胁迫、以私心觊觎者，皆背离吾志！百姓之心，即吾之遗志！民心所向，即天意所归！”
最后一句落下，全场寂静。
连风都好像停了。
陈二狗缓缓收起留声机，看向人群后方那两个青帮探子：“你们说，这话，该不该听？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默默转身走了。
刘岚凑上来，压低声音：“真……真是孙先生说的？”
“假的。”陈二狗小声回，“但街坊们信了就行。”
“那许大茂呢？他刚才还想喊‘装神弄鬼’，结果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。”
“他啊，”陈二狗冷笑，“举报信都烧了，现在正蹲灶台边烤纸灰取暖呢。”
果然，许大茂正蹲在厨房门口，手里捏着半截烧焦的纸角，脸色比锅底还黑。
“二狗，我……我那是开玩笑的！我一首坚信，你是个正首的厨子！”
“哦？”陈二狗挑眉，“那你昨晚写‘陈二狗通敌叛国，证据确凿’的时候，怎么没笑？”
许大茂顿时哑火，讪讪地把纸灰往土里一埋，溜了。
陈二狗回到厨房，刚坐下，系统又响了：
【叮！任务“舌战群儒”完成，奖励己发放】
【额外成就解锁：“声情并茂”大师级体验，附赠彩蛋：下次演讲可选“鲁迅痛批型”或“蒋介石训话风”】
【温馨提示：今日份躺平+1，明早签到送卤蛋配方，记得来领。】
他正笑着摇头，院外忽然传来三声清脆的枪响。
不是警告，也不是示威。
而是某种信号——像是确认，又像是退场。
监视的人走了。
他松了口气，从空间取出一块卤肉，就着窝头啃了起来。
这时，娄晓娥不知何时又回来了，站在院门口，烟杆轻晃。
“你这演讲，”她淡淡开口，“声是够情，情是够并茂，可孙先生要是知道你拿他声音放广播，会不会从坟里爬出来告你侵权？”
“那得看他吃不吃我这卤蛋。”陈二狗咽下一口肉，咧嘴一笑，“我用灵泉泡的，香得能穿越时空。”
娄晓娥没接话，只看了他一眼，转身又要走。
“等等。”陈二狗叫住她，“你到底想干嘛？”
她停下脚步，烟杆轻轻敲了敲门框。
“我在等一个答案。”
“不是关于密信，也不是关于青帮。”
“是关于你——”
“为什么每次都能把不可能的事，说得像真的一样？”
陈二狗愣了一下，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窝头。
“因为我……”
“真的相信自己在说真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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