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柱把那半块发黑的馒头往桌上一拍,手指都在抖:“二狗,这味儿不对,真不对!昨儿蒸的,今早拿出来,霉是长了,可那股子味儿……像医院药房开了门。”
陈二狗没说话,伸手接过馒头,掰开一角,鼻尖一动,眉头立刻拧成疙瘩。一股子化学药水的刺鼻味首冲脑门,比风油精还冲,熏得人想打喷嚏。
他二话不说,从围裙兜里摸出一小块馒头碎,塞进嘴里。
“你干嘛?!”傻柱差点跳起来,“这能吃吗?!”
“检验科不都靠尝的?”陈二狗嚼了两下,咽下去,面不改色,“嗯,确认了,这不是米的问题,是‘加工’的问题。”
话音刚落,他指尖在灶台边轻轻一敲。
【叮!今日第二次使用“提鲜净化”,是否对样本进行处理?】
“净化。”
眼前那块发青的馒头碎瞬间变了样,颜色转白,香气微起。他顺手扔进小蒸锅,三分钟后掀盖——一缕清甜的麦香飘了出来。
他把两块馒头并排摆上盘子,一块黑斑点点,药味刺鼻;一块洁白松软,热气腾腾。
“看见没?”他指着两块馒头,“左边是咱们食堂发的‘安全口粮’,右边是……嗯,祖传手法处理过的。”
傻柱瞪着眼,伸手摸了摸净化后的那块,又凑近闻了闻,猛地抬头:“这味儿……是我小时候吃的那种面香!可这米……不是一样的吗?”
“米不一样。”陈二狗冷笑,“他们换米,不声不响,还加料。今天是馒头长毛,明天就是整条胡同拉肚子。你以为这是发福利?这是慢性投毒。”
傻柱愣住了,嘴唇动了动,想反驳,可看着那两块天差地别的馒头,一个字也蹦不出来。
“我不信……领导能干这事儿?”
“领导不知道。”陈二狗把蒸锅一推,“但有人知道。德丰倒了,新供应商当天接盘,价格低一成,账目干净得像刚洗过澡。你说巧不巧?”
傻柱不吭声了,脸色发白。
“所以,”陈二狗一拍灶台,“从今天起,我的厨房,不碰一粒来路不明的米。谁爱用谁用,我不管。但我得干点事。”
“啥事?”
“开个食堂。”
“啊?”
“百姓食堂。”他咧嘴一笑,“不靠补贴,不走账外,明码标价,食材公开。谁都能来吃,谁都能看后厨。一碗饭一块钱,不好吃不要钱。”
傻柱愣了半天,突然笑出声:“你疯了吧?就咱俩,拿啥开?煤球都得省着烧!”
“我有米。”陈二狗指了指脑袋,“祖传的,手感好。”
傻柱翻白眼:“又来这套。”
“你不信?”陈二狗转身拉开橱柜,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袋小米,金灿灿的,粒粒,“灵泉泡过的,种三天就能收。要不要尝尝?”
傻柱接过袋子,手感一沉,凑近一闻,眼睛猛地睁大:“这……这味儿……咋跟小时候姥姥熬的粥一个样?”
“那还等啥?”陈二狗把锅一擦,“走,找老太太去。”
聋老太太正坐在院里晒太阳,手里捏着收音机零件,耳朵虽听不见,眼神却毒得很。一见他俩进门,眼皮都没抬:“又来修收音机?上次那根线,焊歪了。”
“不修。”陈二狗笑呵呵端出一碗南瓜粥,轻轻放她面前,“尝尝。”
老太太瞥了一眼,勺子一舀,送进嘴里。
三秒。
五秒。
她突然停下,眯起眼,又喝了一勺。
第三勺喝完,她把勺子往桌上一磕,抬头盯着陈二狗:“这味儿……哪来的?”
“自家熬的。”陈二狗耸肩,“小米是祖传地里种的,水是井里打的,火候嘛……手感好。”
老太太不说话,一勺接一勺,把整碗粥喝得底朝天。末了,她抹了抹嘴,突然一拐杖敲地:“后院西屋,腾出来!炉子、桌椅、水缸,全归我出!要开食堂,我第一个入股!”
傻柱惊得差点咬到舌头:“您……您不嫌我们瞎折腾?”
“折腾?”老太太冷笑,“我活了六十多年,就去年冬天,喝过一碗不掺杂粮的粥。你俩要是能把这味儿端上桌,我豁出去这把老骨头,也得护着!”
陈二狗笑了:“那就定了。”
当天下午,西合院后院腾出两间屋,煤炉架起,木桌排开,门口挂了块木板,歪歪扭扭写着:“百姓食堂,白吃三天。”
消息一传十,十传百。
许大茂第一个冲进来,鼻子一抽:“哟,搞小团体?这不搞阶级斗争嘛!我得去反映情况!”
“反映去啊。”陈二狗头也不抬,正往锅里下灵泉白菜,“顺便带个饭盒,首日免费,过了这村没这店。”
许大茂噎住,眼睛却盯着锅里翻滚的菜汤,咽了口唾沫。
“这菜……咋这么香?”
“祖传土法。”陈二狗搅了搅,“手感好。”
三大爷也来了,拄着拐,眯眼打量:“二狗啊,这食堂,总得有人管账吧?我年纪大,经验丰富,要不……我来监工?”
“行啊。”陈二狗点头,顺手贴出一张红纸,上面写着三行大字:
**一、不收官面补贴**
**二、不卖高价菜**
**三、采购不许外人插手**
底下还有一行小字:“账目每日贴墙,盈利用于买粮种。”
三大爷一看,脸立马拉下来:“这……这不是不让人沾光嘛!”
“光得沾在百姓碗里。”陈二狗把锅盖一掀,“来,尝尝今天的灵泉白菜炖豆腐。”
香气炸开,整条胡同都闻着了。
刘岚抱着孩子第一个来排队,马华扛着煤筐跟在后头,傻柱负责打饭,手抖得跟筛糠似的:“这……这真能白吃?”
“三天。”陈二狗递过一碗,“不好吃,倒我锅里。”
第一口下去,刘岚眼圈红了:“这味儿……多少年没吃过了。”
孩子扒着碗,啃着鸡腿,满嘴油光:“爹,这鸡是不是偷厂里的?太香了!”
“厂里哪有这味儿?”傻柱咧嘴,“这是二狗养的,祖传鸡,手感好。”
消息传得飞快。
第二天,门口排起长队。
第三天,连隔壁胡同的人都拎着饭盒来打菜。
而就在这天中午,两个穿西装的男人悄悄站在食堂外,手里拿着相机,对着门口一顿猛拍。
“非法经营。”其中一个低声说,“没有执照,没有卫生许可,明天就让他们关门。”
陈二狗正在灶台前颠勺,余光扫见,不慌不忙。
他把一锅刚出锅的米饭倒进大木桶,掀开盖子,香气冲天。
然后他抄起大喇叭,往门口一站:“今天最后一天免费!明天起一块钱一碗饭,两块钱一荤一素!不好吃,退钱!”
人群哗然。
那两个西装男对视一眼,正要走,陈二狗突然喊住:“哎,拍照的兄弟!来吃啊!白吃三天,过了不候!”
两人一愣,下意识摇头。
“不吃?”陈二狗一笑,“那我送你们一份。”
他亲手装了两份饭菜,递过去:“尝尝,咱们北平人自己的饭,香不香。”
两人僵着没接。
陈二狗也不强求,把饭盒往地上一放:“放这儿了,凉了别怪我没提醒。”
他转身回灶台,继续炒菜。
人群渐渐围上来,聋老太太拄着拐,第一个端碗坐下。
“吃!”她一拍桌子,“我吃定了!”
傻柱立马吆喝:“老太太都吃了!二狗的饭,虫都不生!”
刘岚抱着孩子跟上,马华扛着煤筐也来了。
一桌接一桌,坐满了。
炊烟升起,整条胡同的煤炉仿佛被点燃了似的,一家接一家开始做饭。
而那两个西装男站在原地,低头看着脚边的饭盒。
终于,其中一人弯腰,打开了盒盖。
米饭洁白,菜色油亮,香气扑鼻。
他犹豫了一下,拿起筷子,夹了一小口。
眼睛,突然睁大了。
他猛地抬头,看向食堂里那个围着油渍围裙、正颠勺的瘦高身影。
陈二狗正把一勺热油泼在辣椒上,锅气冲天,火光映红了他的脸。
他咧嘴一笑,说了句什么。
没人听清。
但那口锅,还在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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