锅铲在铁锅里划拉出最后一道焦香，陈二狗把锅底那层金黄锅巴铲进餐盘，顺手甩了甩围裙上的油星。食堂外头的喧闹早歇了，可墙上的账目纸还贴得整整齐齐，底下压着三张饭票，是聋老太太临走前塞的“入股基金”。
他刚想收摊，系统界面忽地跳出一行小字：【检测到三里内高频密语交谈，疑似帮派集结，建议开启“咸鱼警戒模式”】。
“又来？”他翻了个白眼，“系统你是不是对‘高频’有误解？隔壁王婶搓麻将都比这频率高。”
【本系统严谨，不接受质疑。检测目标：青帮联络点，坐标距此867步，正朝本食堂移动。】
“得，八百多步，合着人家还没进胡同呢你就报警。”陈二狗嘀咕着，把最后一摞碗塞进水盆，“先吃为敬，先吃为敬……等会儿再警戒，我先来口宵夜。”
他从空间戒指里摸出半只卤鸡，刚啃上一口，门外“咚咚”两声，像是有人抬了口箱子。
抬头一看，两个穿黑褂子的汉子站在门口，中间搁着个红木礼盒，边角包铜，看着就贵。
“陈师傅。”左边那人拱手，“青帮龙头说了，百姓食堂是北平一绝，特地备了点心意，聊表敬意。”
陈二狗啃着鸡腿，含糊道：“你们上次来，可不是这态度。我记得，还拿刀比划过我脖子？”
“那是误会！”右边那人赶紧摆手，“误会！现在不一样了，咱们是来谈合作的。”
“合作？”他把鸡骨头一扔，擦了擦手，“说说，怎么个合作法？”
“龙头说了，日本人搞鬼，想断咱们北平人的粮道，这事儿，咱们不能忍。”那人拍了拍礼盒，“您这食堂，民心所向，咱们青帮愿出三倍价，包下每月十日宴席，专供抗日义士，共举义事。”
陈二狗挑眉：“三倍价？那你们是来吃饭的，还是来投资的？”
“当然是支持您！”那人笑得牙花子都快露出来，“咱们青帮讲义气，不占便宜。您只管做饭，其余的，咱们来办。”
“哦。”陈二狗点点头，慢悠悠打开礼盒。
里面是十斤上等火腿，油光锃亮，还有一坛绍兴花雕，泥封未动。
“好东西。”他摸了摸火腿，“这火腿，得是金华出的吧？三年陈，盐渍刚好，风干到位，闻着就香。”
“您真是行家！”那人眼睛一亮。
“行家不敢当。”陈二狗合上盖子，“但我这小灶，烧的是百姓柴米，不接包场。”
两人脸色一僵。
“不过——”他话锋一转，“日本人想搞我们，我也烦。这样，我出菜，你们出人。谁敢动百姓食堂一粒米，我炒锅为号，全胡同一起上。”
“这……”左边那人犹豫，“龙头的意思，是想……深入合作。”
“深入？”陈二狗笑了，“后厨就这么大，再深入，灶台都得拆了给你们腾地儿？”
“那倒不至于。”那人赶紧解释，“但咱们得互相信任。龙头说了，要派个人，常驻后厨，监督食材进出，确保不被日本人掺假。”
陈二狗脸上的笑淡了。
“后厨？”他慢慢站起身，拍了拍围裙，“你们知道我这锅是怎么热的吗？”
“啊？”
“半夜两点，我就起来熬汤。”他指了指灶台，“火候得稳，人得静，心要空，手要准。我这汤，是熬出来的，不是看出来的。后厨如灶心，乱人进出，火就散了。”
那人还想说话，陈二狗己经转身进了厨房。
“来，尝尝。”
他端出一碗热腾腾的猪骨面，汤色乳白，香气扑鼻，面上卧着一撮灵泉葱花，油星点点。
“您先吃一口。”他把筷子递过去，“这汤，是灵泉泡骨，慢火熬了六个小时。您要是觉得值，咱们再谈。”
那人接过筷子，刚吸一口汤，眼睛就首了。
“这……这味儿……”
“香吧？”陈二狗笑，“我这手艺，讲究的是‘手感好’。人一多，作者“专业修飞机”推荐阅读《四合院之：我在民国开挂做菜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手就乱，火就偏，汤就糊。所以后厨，我不让人进。”
“可……信任呢？”
“信任？”陈二狗指了指墙上贴的账目，“每日收支，明明白白。你要看，随时来。食材我统一采，你派人接应护送，出了事，算你们没守住。真有动静，我这儿锅铲一响，就是信号。你们一声到，我这铲子就是令箭。”
那人愣住，汤都忘了喝。
“这……倒也不是不行……”他迟疑道，“我得回去禀报龙头。”
“去吧。”陈二狗把碗端走，“汤凉了不好喝。”
两人抬着礼盒刚走，系统叮了一声：【今日任务完成：与虎谋皮·初级。奖励：随机抽奖一次。】
“抽奖？”他眼睛一亮，“来来来，让我看看今天是卤蛋配方，还是空间扩容。”
光屏一闪，转盘开始滚动——
“灵泉鱼苗×5”
“厨艺精通：红烧技法”
“空间戒指升级：增加冷藏区”
“神秘食材礼包”
“今日份躺平+1”
指针晃晃悠悠，最后停在——“厨艺精通：红烧技法”。
“行吧，好歹能做个红烧肉。”他嘀咕，“总比再送我一个卤蛋强。”
正说着，外头脚步声又起。
这次来的，是个穿长衫的中年男人，手里没拿兵器，脸上也没纹身，可往那一站，气势就压人。
“陈师傅。”他拱手，“我是青帮龙头，姓赵。”
“哦。”陈二狗擦着锅，“您就是那个‘龙头’？刚才您手下说您要包场，现在您亲自来了，是嫌十斤火腿不够意思？”
赵龙头笑了笑：“火腿是礼，诚意是心。我来，是想亲眼看看，能让整条胡同为了一口饭站出来的厨子，到底长什么样。”
“长得像饿死鬼投胎。”陈二狗把锅挂回钩子上，“您要是为吃来的，我还能匀您一碗。要为控制来的，趁早打住。”
“不控制。”赵龙头坐下，“我只想知道，你凭什么敢开这个食堂？北平这地界，不是谁想立旗就能立的。”
“凭我这锅。”陈二狗拍了拍灶台，“谁饿了，谁来吃。不好吃，退钱。不掺假，不搞鬼。就这么简单。”
“可日本人不讲理。”赵龙头盯着他，“他们用化学米，搞暗账，咱们明面斗不过。你这食堂，迟早被断供。”
“断供？”陈二狗笑了，“我的米，从不靠别人给。”
“哦？”
“祖传地里种的。”他指了指脑袋，“手感好。”
赵龙头沉默片刻，忽然起身：“好。账目我派人看，食材护送我们包了。但后厨——你说了算。”
“识相。”陈二狗点头，“那咱们，算合作了？”
“算。”赵龙头转身要走，忽又停下，“二狗兄弟，乱世里，能吃的饭，比能说的理更金贵。”
“所以我的米，从不靠别人给。”陈二狗重复一遍，语气没变。
赵龙头笑了笑，走了。
陈二狗站在门口，首到背影消失，才低声喊：“系统。”
【在。】
“标记这帮人，每日行为扫描，异常预警。另外——”他走进后院，掀开地窖暗门，“把灵泉菜地移进去，外园只留普通菜。”
【收到。空间调整中……灵泉灌溉系统己迁移至深层区域。】
他拍了拍手，正要回屋，忽然瞥见墙角有个小纸团。
捡起来一看，是张饭票，背面用炭笔写了行小字：“城南罐头厂，昨夜运出三车米，标‘民用’，走西门。”
他盯着那行字，慢慢折好，塞进围裙兜里。
然后转身，把灶台上的大锅重新架好。
“明天。”他自言自语，“该上新菜了。”
锅里倒进一瓢水，水珠落在热铁上，噼啪炸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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