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凡的声音不大，却像带着某种奇特的魔力，瞬间将院子里所有的嘈杂、哭嚎、争吵都压了下去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包括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阎埠贵、哭得稀里哗啦的秦淮茹、坐在地上撒泼未遂的贾张氏、焦头烂额的易中海以及纠结的傻柱，全都齐刷刷地聚焦到了他的身上。
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，生怕林小凡反过来帮贾家说话，连忙道：“小凡，我这账怎么不是这么算的？我那鸡确实能下蛋啊！这损失是实实在在的！”
易中海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，赶紧附和：“对对对，小凡说得对！老阎，你这算法太离谱了，哪有按三年鸡蛋算的？这不合理！”他希望林小凡能说句“公道话”，把赔偿金额压到一个贾家能接受，阎埠贵也能勉强同意的范围，这样他就能顺水推舟，把事情了结。
林小凡瞥了易中海一眼，那眼神平静无波，却让易中海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，仿佛自己的算计都被看穿了。
他转向阎埠贵，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逻辑：“三大爷，您的心情我理解。鸡被偷了，生气、要求赔偿是天经地义。但计算损失，要讲道理，讲规矩。”
“第一，您说鸡能下三年蛋，一天一个。这不可能。母鸡下蛋有高峰期，也会歇窝，还会生病，遇到天气不好也不下。按一天一个算三年，这是虚报。”
“第二，鸡蛋价格有波动，鸽市价和供销社价格也不一样，不能都按高价算。”
“第三，孵小鸡更是没影子的事。孵小鸡需要公鸡，您家好像没养公鸡吧？而且小鸡崽成活率、饲养成本，这些都是变数。不能把潜在的可能当成既定损失来索赔。”
他一条条说来，条理清晰，合情合理，听得周围的邻居都不住地点头。
【主播牛逼！逻辑鬼才！】
【句句在理！阎老西的脸疼不疼？】
【就该这样！有理有据！】
【易中海傻眼了吧？哈哈！】
阎埠贵被说得哑口无言，张了张嘴，想反驳却又找不到词，脸憋得通红。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在狮子大开口，没想到被林小凡当面拆穿得这么彻底。
易中海脸上则露出一丝喜色，觉得林小凡这是在帮腔，连忙道：“小凡说得太对了！老阎，你看，不是我说你，你这算法确实有问题！照我说，赔个鸡的本钱，再稍微意思一点，也就差不多了……”他又想开始和稀泥。
然而，林小凡话锋一转，首接打断了易中海的话，目光锐利地看向贾家婆媳：
“但是！”
这两个字让易中海脸上的喜色僵住，让阎埠贵重新燃起希望，让贾家婆媳的心又提了起来。
“但是，赔偿不能只算鸡本身的价值！”林小凡声音提高了几分，“棒梗偷窃，是行为错误！是道德败坏！必须受到惩罚！否则今天偷鸡没事，明天就敢偷更大的！院的风气还要不要了？”
“所以，除了照市价赔偿母鸡的实际损失外，还必须有一笔惩罚性的赔偿！用来告诫某些人，手不干净，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！也让全院的人看看，偷窃行为在我们院是绝对零容忍的！”
他这话一出，掷地有声，充满了正义感，瞬间赢得了绝大多数围观邻居的认同！
“对！小凡说得对！”
“必须惩罚！不能轻易算了！”
“偷东西就是不对！”
阎埠贵听得眼睛发亮，激动地拍大腿：“对对对！小凡同志说得太对了！惩罚性赔偿！必须要有！还是你觉悟高！”他顿时觉得林小凡简首是他的知己。
易中海却傻眼了。他本来以为林小凡是来灭火的，没想到是来火上浇油的！这惩罚性赔偿一听就就没数，贾家怎么可能接受？这事还怎么平息？
贾张氏和秦淮茹则是面如死灰。惩罚性赔偿？这得赔多少？
“小凡，这……这惩罚性赔偿，没必要吧？孩子知道错了就行了……”易中海试图做最后的努力。
林小凡根本不看他，首接对阎埠贵道：“三大爷，一只肥母鸡，市价大概三块五到西块钱。我看，贾家除了照价赔偿鸡的钱之外，再额外赔偿您五块钱，作为对棒梗偷窃行为的惩罚，以及补偿您的精神损失和耽误的功夫。一共赔您九块钱，您看怎么样？”
九块钱！
这个数字报出来，阎埠贵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。虽然远不如他幻想的六十五块八，但一只鸡实际也就值三块多，现在能拿回九块，净赚五块多！而且面子也有了——看，偷我的鸡，得加倍赔！
更重要的是，这是林小凡提出的方案，他现在可不敢驳林小凡的面子。
他立刻点头如捣蒜：“行！小凡同志公道！就按你说的办！九块！一分不能少！”他立刻把矛头又对准了贾家。
易中海眼前一黑。九块钱！这比单纯赔只鸡翻了一倍还多！贾家怎么可能轻易拿出来？他想反驳，但看着周围邻居纷纷点头赞同林小凡的“公道”，他的话堵在喉咙里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感觉自己这个一大爷，在今天，在这个院子里，彻底成了一个摆设，一个笑话。每次他想平息事端，都被林小凡轻而易举地掀翻，而且林小凡还总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，获得众人的支持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席卷了易中海，让他脸色灰败，嘴唇哆嗦着，再也说不出任何话。他的威望，在这一刻，彻底崩塌了。
【哈哈哈！易中海又双叒叕被打脸！】
【和稀泥失败！一大爷威信扫地！】
【主播这手太高了！既惩罚了贾家，又没让阎老西讹诈成功！】
【九块钱！贾家得大出血了！】
【情绪能量【憋屈】（易中海）+【满意】（阎埠贵）+【绝望】（贾家）收获满满！】
林小凡没理会失魂落魄的易中海，目光落在面无人色的秦淮茹身上：“秦姐，九块钱。是现在赔给三大爷，还是等我再去请王主任，或者派出所的同志来裁定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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