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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幽谷毒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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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是冷的。

不是地牢那种渗骨的湿寒,而是带着山林清气的冷,刮在脸上像极薄的冰刃,却又裹着一缕挥之不去的、奇异的冷香——那是阎隽意身上的味道,像冬日雪后压着梅枝的霜,清冽里藏着苦药的沉郁,还掺了丝极淡的、让人心尖发紧的毒意。

窦灵渊被那人横抱在怀里,意识像浸在温水里的棉絮,昏沉又混沌。他能感觉到身体在飞快移动,耳边是呼啸的风声,脚下是掠过的草木,偶尔有尖锐的石子硌到阎隽意的靴底,传来细微的声响,却丝毫没影响对方的速度。

他的脸贴着阎隽意的衣襟,墨色云锦的质地冰凉顺滑,却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胸腔里平稳的心跳——慢,却有力,像深山里的古钟,每一次搏动都带着冷硬的节奏。那心跳声隔着衣料传过来,竟奇异地让他混乱的意识安定了些许,连手腕上伤口的疼痛,似乎都减轻了几分。

可这份安定很快就被恐惧取代。

他想起黑煞帮地牢里的日子,想起被割肉时的剧痛,想起周三那张贪婪的脸,再想到眼前这个随手就能让人化为脓血的男人,心脏就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。这个人比黑煞帮的人更可怕,他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力量,却也有着深不见底的冷漠——他救了自己,究竟是为了什么?是和黑煞帮一样,想要他的血肉炼丹?还是有更可怕的用途?

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打转,灵渊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。他的灵体本就因长期被取血剜肉而虚弱,刚才又受了惊吓,此刻被阎隽意带着高速移动,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在被抽干,眼皮重得像坠了铅,最后彻底陷入了黑暗。

再次醒来时,周遭的风停了,冷香却更浓了,还混着一股浓郁的药味——不是寻常草药的清香,而是带着点苦涩、甚至微微刺鼻的味道,像是多种药材和毒物熬煮在一起的气息。

窦灵渊缓缓睁开眼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雕花的床顶,紫檀木的框架,上面刻着繁复的缠枝莲纹,却没刷漆,露出木头本身的深褐色,边缘还沾着些许浅绿的药渍,像是常年被药汁溅到,却没人擦拭。

他动了动手指,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大的拔步床上,铺着厚厚的锦被,被子是深灰色的,上面绣着暗纹的药草图案,触感柔软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,像是刚从阴凉处拿出来。

身下的床垫很软,垫着几层棉絮,比黑煞帮地牢里的石板床好上千倍。可窦灵渊却丝毫不敢放松,他警惕地撑起身体,环顾西周。

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,陈设算不上奢华,却处处透着精致。房间的东侧放着一个巨大的紫铜药鼎,鼎下的炭火还没熄,泛着微弱的红光,鼎里的药汁还在轻轻咕嘟冒泡,刚才闻到的药味就是从这里来的。药鼎旁边是一排书架,架子上摆满了书册,大多是线装的古籍,封面上写着《毒经》《本草补遗》之类的名字,还有些瓶子罐子,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粉末或液体,标签上画着看不懂的符号,想来是剧毒之物。

房间的西侧放着一张梨花木的书桌,桌上铺着宣纸,上面画着药材的图谱,旁边还放着几支狼毫笔和一方砚台。书桌前的椅子上,坐着一个人。

正是阎隽意。

他依旧穿着那件墨色的深衣,长发松松地用一根玉簪束在脑后,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苍白的侧脸。他正低着头,手里拿着一个玉臼,动作缓慢却精准地捣着什么药材,玉杵撞击玉臼的声音“笃、笃、笃”,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,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感。

他的神情很专注,眼神落在玉臼里的药材上,睫毛很长,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遮住了眼底的冰寒,竟让人觉得有几分平和——如果忽略他指尖偶尔逸出的、极淡的黑气,和他周身那股挥之不去的冷意的话。

窦灵渊的心脏猛地一缩,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,后背撞到了床板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
阎隽意的动作顿了一下。

他没有抬头,也没有说话,只是捣药的速度慢了几分,指尖的黑气似乎也淡了些。过了片刻,他才缓缓抬起眼,目光越过书桌,落在窦灵渊身上。

那目光依旧很冷,像极北的冰原,没有任何温度,却带着一种穿透力,仿佛能看穿灵渊所有的恐惧和不安。他的嘴角没有任何弧度,脸色比刚才在黑煞帮地牢时似乎更白了些,连唇色都淡得近乎透明。

“醒了?” 阎隽意的声音响起,依旧是那种低沉磁性的语调,却没了在地牢时的压迫感,只剩下纯粹的冷漠,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。

窦灵渊张了张嘴,想说话,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,只能发出微弱的“嗯”声。他握紧了身下的锦被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眼神里满是警惕和恐惧——他不知道这个人接下来会对自己做什么。

阎隽意看了他一眼,目光在他手腕的伤口上停留了一瞬,然后移开,落在书桌的一角。那里放着一套叠得整齐的衣服,是浅灰色的棉麻材质,看起来很柔软,还有一个白色的瓷瓶,瓶口塞着木塞,应该是药膏。

“起来。” 阎隽意的语气依旧是命令式的,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,“把衣服换上,药膏涂在伤口上。”

窦灵渊没动。

他看着那套衣服,又看了看阎隽意,眼神里满是犹豫。他不敢确定这是不是新的陷阱,毕竟在黑煞帮,那些人也会偶尔给他换干净衣服,然后再毫不留情地割他的肉、取他的血。

阎隽意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烦:“怎么?要我帮你换?”

这句话让窦灵渊打了个寒颤。他连忙摇了摇头,掀开被子,挣扎着从床上下来。

双脚落地的瞬间,他才感觉到身体的虚弱——腿软得几乎站不住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,手腕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,提醒着他之前的遭遇。他踉跄了一下,差点摔倒,连忙扶住了床沿。

阎隽意的目光落在他摇晃的身影上,指尖的动作又顿了一下,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冷哼了一声,继续低头捣药,仿佛灵渊的死活和他毫无关系。

窦灵渊扶着床沿,一步一步挪到书桌前。他拿起那套衣服,触手果然很柔软,带着淡淡的阳光味,和阎隽意身上的冷香截然不同,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。他又拿起那个瓷瓶,拔开木塞,一股清凉的香气扑面而来,不是药味,反而像某种花草的清香,闻着就让人觉得伤口的疼痛减轻了些。

“你的血弄脏了我的地板。” 阎隽意的声音再次响起,打断了灵渊的思绪。他指了指书桌下方的地面,那里铺着一块深棕色的地毯,质地看起来很昂贵,却在靠近床边的位置,有一小块暗红色的印记——正是灵渊之前被抱进来时,手腕伤口滴下的血。

窦灵渊的脸瞬间涨红了,不是因为害羞,而是因为窘迫和恐惧。他连忙低下头,小声道:“对、对不起……”

他没想到自己的血会弄脏这里,更没想到这个人会在意这个。在黑煞帮,他的血洒在地上,那些人只会嫌不够多,从不会有人觉得被弄脏。

阎隽意没再说话,只是捣药的声音又快了几分,玉杵撞击玉臼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,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。

窦灵渊不敢再耽搁,拿起衣服和药膏,转身想找个地方换衣服。他环顾西周,发现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屏风,是素色的纱质,上面绣着几株兰草,看起来很雅致。他连忙扶着墙,挪到屏风后面。

屏风后面的空间不大,刚好能容纳一个人。窦灵渊靠在屏风上,喘了口气,然后开始脱衣服。

他身上穿的还是在黑煞帮时的破布,又脏又臭,还沾着血污,贴在身上很不舒服。他小心翼翼地脱下破布,露出身上的皮肤——那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,上面布满了新旧交叠的疤痕,有的是刀伤,有的是烫伤,还有的是被生生剜肉留下的、凹陷的疤痕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
尤其是后腰的位置,有一块巴掌大的疤痕,颜色比周围的皮肤更深,那是上次他咬了周三后,被生生剜下半片参肉留下的,至今还隐隐作痛。

窦灵渊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疤痕,眼神里掠过一丝悲伤和恐惧。他想起自己在长白山的日子,那时他还是一株生长在深山里的人参,吸收天地灵气,听林间鸟兽说话,日子平静而自由。他花了近千年才修形,本想看看外面的世界,却没想到刚化形就被抓住,陷入了这样的地狱。

他深吸了一口气,强迫自己收回思绪,拿起那套干净的棉麻衣服穿上。衣服很合身,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,柔软的布料贴在身上,带着阳光的暖意,让他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些。

然后,他拧开瓷瓶的盖子,用手指蘸了一点药膏,轻轻涂在手腕的伤口上。药膏刚碰到皮肤,就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,原本刺痛的伤口瞬间就不疼了,甚至还觉得暖暖的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修复伤口。

窦灵渊惊讶地睁大了眼睛——这药膏的效果也太好了吧?比他在长白山见过的任何灵草都有效。他连忙将手腕和身上其他的伤口都涂满药膏,很快,那些疼痛就都消失了,只剩下淡淡的清凉感。

他走出屏风时,阎隽意己经停止了捣药。他正坐在椅子上,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玉碟,碟子里放着一点暗红色的粉末,不知道是什么药材。他的目光落在玉碟上,神情专注,似乎在研究什么。

“涂好了?” 阎隽意头也没抬地问。

“嗯。” 窦灵渊小声回答,站在原地,不敢靠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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阎隽意这才抬起头,目光落在他身上,上下打量了一番。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合身,伤口也不再流血,他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点,却依旧没什么表情:“过来。”

窦灵渊犹豫了一下,还是扶着墙,慢慢走了过去。他走到书桌前,停下脚步,低着头,不敢看阎隽意的眼睛。

阎隽意看着他低着头的样子,像只受惊的小兔子,长长的睫毛垂下来,遮住了眼底的情绪,下巴线条很柔和,皮肤白得近乎透明,看起来格外脆弱。他的指尖动了动,似乎想碰一下,最终却只是拿起桌上的玉碟,递到灵渊面前:“闻闻。”

窦灵渊愣了一下,抬头看了看阎隽意,又看了看那个玉碟。碟子里的粉末是暗红色的,看起来很细腻,凑近闻了闻,一股奇异的味道传来——有点苦,又有点甜,还带着点辛辣,像是多种药材混合在一起的味道。

“这是什么?” 窦灵渊忍不住问,他的灵体对药材很敏感,能感觉到这粉末里蕴含着很复杂的气息,有疗伤的成分,也有轻微的毒性。

“对你没用的东西。” 阎隽意收回玉碟,语气平淡,“只是看看你的灵体对药材的感知力如何。”

窦灵渊明白了,这个人是在试探自己。他低下头,不再说话。

阎隽意将玉碟放在桌上,然后站起身。他比窦灵渊高了大半个头,站起来时,阴影笼罩住窦灵渊,带来强烈的压迫感。窦灵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,却被阎隽意伸手按住了肩膀。

阎隽意的手指很冷,像冰一样,按在肩膀上,让窦灵渊忍不住瑟缩了一下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指尖的力量,不算重,却让他无法动弹。

“别怕。” 阎隽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语气依旧冷漠,却没了之前的不耐烦,“我暂时不会伤害你。”

窦灵渊抬起头,看向阎隽意的眼睛。那双眼睛依旧是冰冷的,却似乎比刚才柔和了一点,没有了在地牢时的杀气。他张了张嘴,想问“为什么救我”,却又不敢问——他怕答案会让自己更绝望。

阎隽意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,却没有回答,只是松开了按在他肩膀上的手,转身走向房间的门口:“跟我来。”

窦灵渊连忙跟上。他跟在阎隽意身后,看着对方墨色的衣摆轻轻晃动,闻着那股熟悉的冷香,心里充满了疑惑。

房间的门是梨花木做的,阎隽意推开门时,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门外是一条走廊,走廊两侧挂着灯笼,灯笼里的烛火是淡绿色的,散发着微弱的光芒,照亮了前方的路。走廊的墙壁上也挂着一些东西,大多是干枯的植物,看起来像是某种毒物,还有些动物的骨骼,不知道是什么妖兽的。

走廊很长,两人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,才来到一扇门前。这扇门比刚才房间的门更厚重,是紫檀木做的,上面刻着复杂的阵法图案,图案里还镶嵌着一些银色的丝线,看起来很诡异。

阎隽意伸出手,指尖在阵法图案上轻轻一点,一道淡黑色的气劲注入图案中。很快,门上的阵法图案亮起微弱的光芒,然后“咔哒”一声,门开了。

门后是一个很大的院子,院子里种满了植物——却不是寻常的花草,而是各种奇形怪状的植物,有的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,散发着奇异的香气;有的长着带刺的叶子,叶子上还滴着透明的液体;还有些植物看起来像是藤蔓,却在缓慢地蠕动,像是有生命一般。

院子的中央有一个水池,水池里的水是黑色的,表面漂浮着一层油光,看起来剧毒无比。水池旁边放着几个石臼和石碾,上面还沾着些许药渣,显然是阎隽意平时处理药材的地方。

整个院子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和毒雾,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种奇异的味道,普通人闻了恐怕会立刻晕倒,可窦灵渊却感觉到自己的灵体似乎在微微发热——这是他的灵体对周围灵气的反应,说明这里虽然有毒物,却也有很多珍贵的灵草。

“这里是幽谷的内院。” 阎隽意的声音响起,他站在院子门口,看着院子里的植物,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,“除了我的房间和这里,其他地方不要乱闯。”

窦灵渊点了点头,他能感觉到院子周围的空气中,有微弱的能量波动,显然是布了阵法,一旦乱闯,恐怕会触发陷阱。

“你的房间在那边。” 阎隽意指了指院子西侧的一间小屋,那间小屋看起来比刚才的房间小很多,屋顶是茅草做的,墙壁是土黄色的,看起来很简陋,“里面有床和被子,你以后就住那里。”

窦灵渊看向那间小屋,又看了看阎隽意,心里充满了疑惑——这个人救了自己,给了自己衣服和药膏,还安排了住处,却又处处透着冷漠和控制,他到底想做什么?

“你……为什么救我?” 窦灵渊终于鼓起勇气,问出了心里的疑问。

阎隽意转过头,看向他。月光从云层里钻出来,洒在他的脸上,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更白了,眼神里似乎也多了几分复杂。他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:

“我需要你。”

这西个字很简单,却像一块石头,砸在窦灵渊的心上。他的心沉了下去——果然,这个人救自己,也是为了利用。

“你需要我做什么?” 窦灵渊的声音有些颤抖,他能猜到答案,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。

阎隽意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,那里的伤口己经愈合了大半,只剩下淡淡的疤痕。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然后移开,看向院子中央的水池:“你的灵体很纯净,你的血和参肉,对我研究一种毒有帮助。”

他没有明说是什么毒,却也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——利用窦灵渊的身体,来研究他的毒。

窦灵渊的身体晃了晃,脸色变得更加苍白。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,从一个火坑,跳进了另一个火坑。他闭上眼睛,深吸了一口气,再睁开时,眼神里多了几分绝望,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:“如果我不愿意呢?”

阎隽意看着他,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弧度——却是冷笑:“不愿意?你以为你有选择的余地?”

他的语气很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:“要么留在幽谷,帮我研究毒,我保你安全,不会让你像在黑煞帮那样被糟蹋;要么,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,或者……”

他顿了顿,眼神变得冰冷:“把你做成标本,放在我的书架上。”

窦灵渊的身体猛地一震,他能感觉到阎隽意没有说谎。这个人有能力救他,也有能力轻易地毁掉他。留在幽谷,虽然会被利用,却至少能活着;如果反抗,等待他的,恐怕是比黑煞帮更可怕的结局。

他沉默了很久,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,留下几道血痕。最终,他抬起头,看向阎隽意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却很坚定:“我……我留在幽谷。”

阎隽意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,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。他点了点头,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:“明天开始,我会取你的一点血和参须。安分点,别给我惹麻烦。”

说完,他推开门,走进房间,将门关上,留下窦灵渊一个人站在院子里。

月光洒在窦灵渊身上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他看着阎隽意房间的方向,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——恐惧、绝望、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。

他不知道自己留在幽谷,是对是错,也不知道未来会面临什么。他只知道,自己暂时安全了,却也陷入了新的囚笼。

他走到那间小屋前,推开门。屋里很简陋,只有一张木板床,一个小桌子,还有一个柜子,却很干净,没有灰尘。床上铺着薄薄的棉絮,盖着一条洗得发白的被子,却很整洁。

窦灵渊走到床边,坐下。他靠在墙上,看着窗外的月光,想起了长白山的日子,想起了林间的松鼠和小鹿,想起了雨后泥土里的青草香。

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,滴落在手背上,冰凉冰凉的。

他捂住脸,压抑地哭了起来——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委屈,因为绝望,因为再也回不去的自由。

而此刻,阎隽意房间的窗边,阎隽意正站在那里,看着小院里那个小小的身影。他的手指轻轻着玉臼的边缘,眼神复杂难明。

窗外的月光洒在他身上,让他苍白的脸看起来有几分柔和。他的指尖,有一丝极淡的白色灵气在微微闪烁——那是刚才碰到窦灵渊时,不小心沾到的灵渊的灵气。

这灵气很纯净,像初升的朝阳,落在他冰冷的指尖,竟让他体内那股常年折磨他的“烬霜”毒,有了一丝微弱的缓解。

阎隽意的眼神沉了下去。

他救窦灵渊,确实是为了研究“烬霜”毒——这毒折磨了他二十多年,让他生不如死,而窦灵渊的纯净灵体,是他目前唯一找到的、能与“烬霜”毒产生反应的东西。

可刚才看到窦灵渊委屈哭泣的样子,他的心里,却莫名地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——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、陌生的情绪。

阎隽意皱了皱眉,将指尖的灵气驱散,转身回到书桌前,拿起玉臼,继续捣药。玉杵撞击玉臼的声音再次响起,在安静的房间里,显得格外清晰,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节奏感,反而多了几分烦躁。

他不知道,从他救下窦灵渊的那一刻起,他那如同死水般的人生,己经开始发生改变。而那个此刻在小屋里哭泣的、脆弱的小人参精,将会成为他生命中,唯一的光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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