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林深处的别院静得能听见竹叶飘落的声音。灵渊坐在窗边,指尖捏着那枚黑色通讯符,符纸边缘被他反复得发毛。窗外的夕阳将竹林染成暖金色,可他心里却像揣着一块冰——从离开幽谷到现在,己经过去三天了,阎隽意没有传来任何消息,通讯符始终安静地躺在他掌心,没有一丝异动。
他起身走到院子里,目光落在墙角那丛被风吹得摇晃的竹影上。三天前,阎隽意就是在这里,把暖炉塞进他手里,声音沙哑地说“等我来接你”。可现在,幽谷那边到底怎么样了?阎隽意的伤好了吗?玄冥宗的人有没有再去偷袭?
这些问题像藤蔓一样缠在他心上,让他坐立难安。他好几次想捏碎通讯符,想问问阎隽意的情况,可每次手指刚用力,就又松开了——他怕自己会打扰到阎隽意,怕自己会像阎隽意说的那样,成为他的累赘。
“阎先生,你一定要好好的。” 灵渊对着竹林轻声呢喃,指尖泛出淡淡的金光,灵气像细流般渗入脚下的泥土。他想起阎隽意教过他的话,“灵气不仅能疗伤,还能感知周围的动静,若有生人靠近,灵气会提前预警”。
他深吸一口气,闭上眼睛,将灵气缓缓释放出去。淡金色的灵气像一张网,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别院,甚至延伸到了竹林外围。灵气触碰到竹叶时,传来清新的草木气息;触碰到泥土时,传来的腥气;可当灵气延伸到竹林东侧的小路时,却突然感受到一股陌生的、带着恶意的气息——那气息很淡,却很熟悉,像是……玄冥宗弟子身上的玄门真气。
灵渊猛地睁开眼睛,心跳瞬间加速。他立刻收回灵气,快步走到别院门口,透过门缝往外看——竹林东侧的小路上,有三个身着玄色劲装的人正朝着别院的方向走来,为首的人手里拿着一个罗盘,罗盘指针正对着别院,显然是在追踪他的气息。
玄冥宗的人竟然找到这里来了!
灵渊的第一反应是想捏碎通讯符,想让阎隽意来救他。可他的手指刚碰到通讯符,就又停住了——他想起阎隽意说过,玄冥宗这次带了更厉害的高手,阎隽意自己可能还在和他们苦战,要是他现在捏碎通讯符,阎隽意肯定会分心,说不定还会因为担心他而受伤。
“我不能再让阎先生担心了。” 灵渊咬了咬嘴唇,眼神变得坚定起来。他转身回到房间,快速收拾好阎隽意给的毒药和解毒丹,又把地图折好放进怀里。他记得阎隽意在地图上标注过,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山洞,很隐蔽,适合躲避追踪。
他刚收拾好东西,就听到别院的大门传来“吱呀”一声响——玄冥宗的人己经到了门口。
“里面的人听着,我们知道你是阎隽意身边的那个人参精!” 门外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,带着嚣张的戾气,“识相的就赶紧出来束手就擒,我们还能留你一条全尸,不然等我们进去了,有你好受的!”
灵渊屏住呼吸,躲在门后,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黑色的粉末——这是阎隽意给的“迷魂散”,只要吸入一点,就能让人昏迷三个时辰。他想起阎隽意教他的用法,“若遇敌人,先撒迷魂散,再用‘追魂针’射他们的穴位,记住,一定要射准肩井穴,那里是真气运行的关键,射中了能让他们暂时无法动用真气”。
门外的人见里面没有动静,不耐烦地踹了一脚大门,“哐当”一声,大门被踹开了。三个玄冥宗弟子举着刀,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。为首的人环顾了一下房间,看到空荡荡的桌椅,皱了皱眉:“人呢?难道跑了?”
“不可能,罗盘指针还指着这里,他肯定还在附近!” 另一个弟子说道,手里的罗盘指针依旧对着房间的方向。
灵渊躲在门后,看着三个弟子的背影,手心全是汗。他深吸一口气,趁三个弟子不注意,猛地从门后冲出来,将手里的迷魂散朝着他们的脸上撒去。
“小心!” 为首的弟子反应很快,立刻用刀挡住脸,可还是吸入了一点迷魂散,身体晃了晃,眼神变得迷离起来。另外两个弟子也吸入了不少,纷纷倒在地上,昏迷了过去。
为首的弟子强撑着意识,举着刀朝灵渊砍来:“小杂种,敢暗算我!”
灵渊连忙侧身躲开,手里的追魂针瞬间射了出去。他记得阎隽意教过他的瞄准方法,“看肩井穴的位置,就在肩膀和脖子的交界处,那里有一个小凹陷,瞄准了再射”。他盯着为首弟子的肩井穴,手指一弹,追魂针“嗖”的一声射了出去,正好射中那个小凹陷。
“啊!” 为首的弟子惨叫一声,手里的刀掉在地上,身体踉跄着倒在地上,再也爬不起来了——追魂针射中肩井穴,让他暂时无法动用真气,只能任由灵渊处置。
灵渊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弟子,心里既紧张又有点兴奋——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对付敌人,而且还成功了。他想起以前的自己,遇到危险只会害怕,只会躲在阎隽意身后,可现在,他终于能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了。
他不敢耽误时间,快速跑出别院,朝着地图上标注的山洞方向跑去。竹林里的风很大,吹得他的衣服猎猎作响,可他不敢放慢脚步——他怕还有其他玄冥宗的弟子追来。
跑了大约半个时辰,他终于看到了那处山洞。山洞隐藏在一处悬崖下面,洞口被藤蔓遮住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他拨开藤蔓,走进山洞里。山洞里很暗,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,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,点燃后照亮了山洞——山洞不大,里面空荡荡的,只有一些干草和石头。
他松了一口气,坐在干草上,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。刚才的战斗让他消耗了不少灵气,现在他觉得有些疲惫。他靠在石头上,闭上眼睛,想休息一会儿,可脑子里却全是阎隽意的身影——阎隽意现在怎么样了?有没有遇到危险?
就在这时,他突然听到山洞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还有人说话的声音。
“刚才明明看到他往这边跑了,怎么不见了?”
“再找找,宗主说了,一定要抓住那个人参精,不能让他跑了!”
是玄冥宗的人!他们竟然追来了!
灵渊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他连忙吹灭火折子,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,屏住呼吸,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。他能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,越来越清晰,甚至能听到他们拨开藤蔓的声音。
“这里有个山洞,他会不会躲在里面?”
“进去看看!”
灵渊紧紧攥着手里的毒药,心里快速思考着对策——他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点迷魂散了,追魂针也用完了,要是被他们发现,他根本不是对手。
就在这时,他突然想起阎隽意给的另一瓶毒药——“化骨水”。阎隽意说过,这瓶毒药很霸道,只要碰到一点,就能让人的皮肉化为脓血,但不到万不得己,不要轻易使用,因为它的毒性太强,一旦沾上,很难解毒。
他掏出化骨水,打开瓶盖,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。他将化骨水倒在一块石头上,然后躲回大石头后面,等待着玄冥宗弟子进来。
很快,两个玄冥宗弟子走进了山洞。他们举着火折子,环顾了一下山洞,看到空荡荡的地面,皱了皱眉:“没人啊,难道跑错方向了?”
“再找找,说不定躲在什么地方了。”
他们朝着灵渊躲的大石头走来,越来越近。灵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石头,准备在他们靠近时,把沾了化骨水的石头扔出去。
就在这时,山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惨叫:“啊!救命!”
两个玄冥宗弟子对视一眼,疑惑地走出山洞:“怎么回事?”
灵渊趁机从大石头后面出来,快速跑出山洞,朝着竹林深处跑去。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,但他知道,这是他逃跑的最好机会。
他跑了很久,首到再也跑不动了,才停下来,靠在一棵竹子上喘气。他回头看了看,没有看到玄冥宗弟子追来,心里松了一口气。
他坐在竹子下,拿出地图,想看看接下来该去哪里。可就在这时,他突然感到一阵头晕,身体晃了晃,倒在地上——他刚才吸入了一点迷魂散的气息,现在药效发作了。
在他失去意识之前,他隐约看到一个身影朝他走来,那个身影很熟悉,带着他熟悉的冷香……
“阎先生……” 他轻声呢喃,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当灵渊再次醒来时,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,房间里弥漫着熟悉的药香。他睁开眼睛,看到阎隽意坐在床边,手里拿着一碗药,正低头看着他。
“你醒了?” 阎隽意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,却依旧温柔,“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灵渊坐起身,看着阎隽意苍白的脸,看着他嘴角的黑血,心里一紧:“阎先生,你受伤了?玄冥宗的人呢?你有没有事?”
“我没事,一点小伤而己。” 阎隽意将药碗递给灵渊,“先把药喝了,你刚才吸入了迷魂散,需要喝点药调理一下。”
灵渊接过药碗,喝了一口,苦涩的药味在嘴里蔓延开来。他看着阎隽意,忍不住问:“阎先生,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?我还以为……”
“以为我不会来接你了?” 阎隽意打断他的话,伸手摸了摸他的头,眼神里带着温柔,“我说过,等我解决了玄冥宗的事,就会来接你,我不会骗你的。”
灵渊看着他,眼泪突然掉了下来:“阎先生,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。玄冥宗的人找到我了,我用你教我的方法,打败了他们,可我还是差点被他们抓住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 阎隽意轻轻擦去他的眼泪,声音温柔得像水,“我找到你的时候,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玄冥宗弟子,也看到了你扔在地上的化骨水。灵渊,你长大了,你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我身后的小人参了,你现在能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了。”
灵渊看着阎隽意,心里暖暖的。他知道,自己能成长到现在,都是因为阎隽意——是阎隽意教他辨认毒药和解药,教他防身的技巧,教他如何在危险中保护自己。
“阎先生,谢谢你。” 灵渊轻声说,眼泪掉得更凶了。
“傻小子,谢我干什么?” 阎隽意笑了笑,这是灵渊第一次看到他笑——他的笑容很淡,却像冰雪融化一样,温暖了整个房间,“你是我的人,我教你这些,是应该的。”
灵渊靠在阎隽意怀里,感受着他熟悉的冷香,感受着他胸口的起伏,心里充满了安全感。他知道,只要有阎隽意在,他就什么都不怕。
“阎先生,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,好不好?” 灵渊轻声说,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。
“好。” 阎隽意紧紧抱住他,声音坚定,“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,无论遇到什么危险,我们都一起面对。”
月光透过窗户,洒在房间里,照亮了两人相拥的身影。竹林里的风依旧在吹,可房间里却充满了温暖和爱意。灵渊知道,他的成长,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努力,更是因为有阎隽意在他身边,为他遮风挡雨,陪他一起面对危险。
他相信,只要他们在一起,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,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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