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,在一种全球性的焦灼等待中,不紧不慢地流淌而过。
七日之期,终于到了。
这一日,从清晨伊始,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期待感便如同实质的薄膜,笼罩了两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。农夫们比往常更早地结束了下田,工匠们心不在焉地敲打着手中的活计,商贩们也无心吆喝,学堂里的先生提前散了学。无论是庙堂之上的衮衮诸公,还是江湖之远的升斗小民,所有人的心绪都被同一件事牢牢攫住——那即将再次显现,并宣告两个大秦命运走向的苍穹之幕。
太阳自东方升起,划过中天,缓缓西斜。每一个时辰的流逝,都仿佛在人们紧绷的心弦上拨动一下。
终于,到了与上一次天幕显现几乎相同的时刻——午后申时。
B世界,咸阳宫前巨大的广场上,早己黑压压地站满了人。嬴政身着玄色冕服,头戴旒冕,神色肃穆,负手立于最高的丹陛之上,帝王威仪尽显,唯有微微抿紧的唇角泄露出一丝内心的不平静。他的身侧,赢元嫚一袭庄重的宫装,面容平静,眸光清亮,静静地伫立着,如同风暴眼中最宁静的存在。文武百官按品级列队其后,蒙恬、王翦(若在世)、李斯、冯去疾等重臣赫然在列,个个屏息凝神。甚至连被“教育”得服服帖帖的胡亥,也战战兢兢地站在宗室队伍里。
西郊大营,白起一身戎装,按剑立于点将台,台下是肃杀无声、军容鼎盛的新军。所有士卒皆昂首向天,目光坚定,他们同样等待着天幕对他们统帅、对他们所效忠的王朝的评价。
皇庄之内,负责照料土豆红薯的老农和少府官员们跪在田边,双手合十,喃喃祈祷,期盼着地里的祥瑞能为他们带来好运。
A世界,咸阳宫前的景象同样隆重而压抑。嬴政面色沉凝,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扫视着天空,也扫视着身后那群在这七日内被他高压驱使、疲于奔命的臣子。扶苏站在他身旁,脸色因为紧张和连日来的苦读思虑而显得有些苍白,拳头紧握。李斯低垂着眼睑,心中七上八下,不知自己临阵磨枪的“宽刑”举措能否起到作用。被严密看管的赵高,躲在阴暗的囚室里,透过小窗恐惧地望着天空,浑身筛糠般抖动。
市井街巷,田间地头,无数百姓自发地走出家门,汇聚在空旷之地,仰着头,等待着。贩夫走卒,耄耋老人,垂髫小儿,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寂静。
风,似乎都停止了流动。云朵凝固在天际。
整个世界,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突然!
嗡——!!!
那熟悉又令人灵魂战栗的宏大嗡鸣声,毫无征兆地再次降临!仿佛来自太古洪荒,穿透时空,响彻在每一个生命的意识最深处!
来了!
所有人的心脏猛地一跳,呼吸骤然屏住!
只见那蔚蓝如洗的天穹之上,无数流光开始汇聚,如同万川归海,迅速蔓延、交织,最终再一次化为了那面无边无沿、遮天蔽日的巨大光幕!其规模之浩瀚,威势之磅礴,远比上一次更加震撼人心!
光幕之上,流光溢彩,混沌的能量如同星云般旋转,仿佛正在酝酿着足以颠覆认知的景象。
宏大的系统之音,随之响彻天地,冰冷而威严,不带丝毫感情,却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:
【双对比系统,第二次对比呈现。】 【主题:治国理念之实践——严刑峻法 VS 法德兼施。】 【观测周期:自第一次对比后至今。】 【数据采集完毕,景象渲染完毕。】 【对比开始——】
声音落下,那混沌的光幕骤然变得清晰起来!
两个截然不同的、并排呈现的巨大画面,如同神祇睁开双眼,俯视人间,将两个大秦世界最真实、最核心的样貌,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所有生灵的眼前!
左边,是A世界,原史大秦,严刑峻法。 右边,是B世界,平行大秦,法德兼施。
旷野之上,农夫在辛勤劳作;城池之中,工匠在忙碌穿梭;军营之内,士卒在操演练兵;朝堂之上,官吏在议事决断;市井之间,商贩在交易往来;书房之内,学子在伏案苦读……
无数的场景,无数的细节,如同奔腾的江河,开始同时在光幕之上飞速流淌、对比呈现!
律法的执行,赋税的征收,徭役的派遣,官吏的态度,百姓的面容,民间的舆情……一切与“治国”相关的细微末节,都被放大、剖析,进行着最首观、最残酷的比对。
这一刻,万物失声。
两个世界,亿兆生灵,无论是至高无上的帝王,还是卑微如尘的隶臣,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,死死地盯着那决定命运的天幕,心脏被无形的巨手攥紧,忘记了呼吸,忘记了思考。
最终的审判,或者说,启示,就在眼前。
作者“颜幻薇”推荐阅读《双秦对比:我爹嬴政带我躺赢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,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6PXM/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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