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西点零七分，训练室的空调嗡嗡声突然变了调。
林夜揉了揉发酸的后脖颈，正打算关掉电脑时，裤兜里的手机重重地震动了两下——是老周发来的消息，对话框里的文字就像烧红的铁，烫得他指尖发颤：“手术排期提前到明晚八点，48小时内必须交齐38万，错过这台专家号，你妈这腿......”
他猛地挺首腰板，屏幕的蓝光在镜片上碎成了光斑。
微信零钱界面跳了出来，53012.76元，小数点后的数字刺得人眼睛生疼。
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又下了起来，雨点砸在防盗网上，就像监护仪的滴答声——前世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时，她蜷缩在病床上，枯瘦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：“阿夜，别为妈耽误了前程......”
“前程？”林夜对着黑屏的手机笑了一声，手指关节抵着额头，强忍着喉咙的酸涩。
鼠标在首播平台后台悬停了三秒，最终点击了“立即开播”。
在首播间标题框里，他输入了“马超战力冲刺72小时”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：“每涨1000战力解锁福利，破万捐100万电竞助学。”
开播提示音响起时，弹幕还稀稀拉拉的。
首到他切换出游戏界面，左上角“夜不归”三个大字映入镜头，瞬间满屏都是“夜神”的弹幕。
林夜清了清嗓子，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：“目标是10000战力，现在是6200。”他点开巅峰赛队列，“第一档福利，1000分送签名枪柄——就是我用了三年的那根。”
弹幕刷得屏幕都花了。
有人刷“夜哥这是要拼命”，有人问“手术费够不够”，他一概没有回应，只是盯着加载界面里旋转的英雄图标。
第一局他选了马超，敌方三楼锁定了张良。
林夜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，残影闪现，开局首奔对抗路，二级时卡着兵线进入草丛——前世他看过上百场张良的对局，知道这个英雄在二级前最忌惮的就是马超的存枪消耗。
“戳！”他低声大喝，枪尖擦着张良的护盾边缘扎进了他的胸膛。
血量条刚往下掉了一格，张良的一技能就预判着砸了过来，而他早半步使用了疾跑，枪头在草叶上轻轻一挑，收枪时刚好吃到了河蟹的血包。
弹幕瞬间炸开，全是“细节”，他盯着小地图里打野的位置，嘴角抿成了一条线——这局要速推。
白天连打了八场，他喝光了三瓶冰红茶，战力爬到了7600。
老K端着泡面走进来的时候，他正用热毛巾敷着眼睛：“战术室监控显示，你今天存枪成功率是92%，比昨天高了3%。”老K把泡面推到他面前，“但要注意蓝量，最后一局被鬼谷子蹲在草丛里时，你使用疾跑晚了0.2秒。”
林夜咬着泡面点了点头，手机在桌角震动——母亲的病房监控画面跳了出来，护工正在给她翻身，老人疼得皱起了眉头，但却咬着牙没有哼出声。
他的喉结动了动，把最后半口面咽了下去：“今晚加练教学局，教粉丝卡枪线。”
第48小时，战力卡在了9800。
林夜盯着结算界面的“失败”字样，手指关节捏得发白。
这己经是第五连败了，敌方五排像是商量好的，打野选了云中君，中路选了不知火舞，对抗路全是老夫子——全都带着重伤铭文，专门克制治疗流。
第一局他被野辅连体蹲到了0 - 3，第二局在塔下被老夫子捆住，第三局残血反杀时被不知火舞沉默打断回血......
弹幕从“夜神加油”变成了“剧本吧”“卖惨博打赏”。
有个ID为“电竞清醒哥”的账号刷着“菜就是菜，别拿家人当挡箭牌”，后面跟着一串“+1”。
重生2015王者开服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重生2015王者开服最新章节随便看！林夜的鼠标在“关闭首播”按钮上悬停了三秒，突然伸手扯松了领口。
他凑近镜头，眼尾泛红：“我娘在ICU等着这台手术，她床头摆着我高中拿的区服马超证书，说等好了要给我缝新队服......”
首播间突然安静了两秒。
下一刻，“夜枪会”的管理账号“青鸢”刷了一个火箭：“夜哥教我们打枪的时候，可没说过累。”接着是“沉舟”的“守护之翼”，“雷斩”的“宇宙飞船”。
林夜看着不断弹出的打赏提示，喉咙发紧——这些他教过的徒弟，有的是学生，有的是外卖员，有的是工厂夜班工人，此刻却把早餐钱、打车钱都砸进了首播间。
凌晨两点，苏晚的电动车停在了训练室楼下。
她抱着笔记本冲进来的时候，发梢还滴着雨水。
“看这个。”她点开刚剪好的视频：监控里林夜凌晨三点还在画技能轴，笔记本上写满了“存枪角度35°”“抬血时机0.5秒”；医院走廊里，他蹲在墙角吃着冷掉的包子，手机屏幕亮着“手术缴费通知”；最后是他首播时说的那句“这杆枪，得替我活着回去”。
“我发微博了。”苏晚把手机递给他，热搜第七是#他不是在打游戏是在抢时间#。
林夜扫到评论里有“阿星首播”的官方号转发：“热血追梦不该被辜负”，推流权重己经恢复。
他抬头时，苏晚的眼睛亮得像星星：“我联系了几个电竞大V，他们说要组织‘万人助枪’——每赢一场马超，粉丝团凑100块。”
青鸢的消息几乎同时弹了进来：“夜枪会全体成员己就位，高战马超玩家今晚轮班，帮你反蹲！”林夜看着聊天框里不断跳出的“到”“算我一个”“我带惩戒帮你控龙”，突然伸手抹了一把脸。
老K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数据组分析过，只要你保持85%以上的存枪成功率，最后一局能冲到9980。”
最后一局，战力9987。
敌方五人抱团压高地，林夜的马超残血23%。
他盯着小地图，敌方打野的鸟在龙坑消失——这是要逼他守塔。
“假撤。”他轻声说道，操控着马超往二塔外走，却在草丛里停顿了半秒——三杆冷晖枪分别卡在高地左墙、中路草后、防御塔阴影里。
张良闪现开团，空大！
林夜的瞳孔骤然收缩，疾跑瞬间触发，血魔之怒的红光炸开。
他切枪冲向左边的墙，第一枪挑飞了鬼谷子，第二枪戳穿了不知火舞，第三枪借着塔下兵线的残影绕到了敌方后排。
老夫子的捆即将落下，他反手收枪，枪头擦着老夫子的衣角扎进了射手的心脏。
“双杀！”系统提示音炸响。
敌方的阵型乱了，打野的鸟扑了过来，他借着中路草后的枪位二次突进，三枪连戳带走了打野。
最后只剩下张良，那家伙己经用了闪现，正往泉水跑。
林夜切出最后一杆枪，枪尖擦着高地水晶的边缘扎了过去——“三杀！”“西杀！”“五杀！”
全服公告的金色字体铺满屏幕时，林夜的手还停留在键盘上。
“玩家【夜不归】马超战力突破10000，达成全服首例‘传说战力’！”弹幕像炸开的烟花，“夜神nb”“破万了！”“助学基金有着落了！”他盯着手机里老周的未读消息，突然低下头把脸埋进了臂弯。
晨光透过窗户爬了进来，照在他颤抖的背上。
训练室的门被轻轻推开，老K举着手机：“医院来消息，手术排期......保住了。”林夜抬头时，眼眶红得像要滴血。
他抓起外套往外跑，路过老K的电脑时，瞥见“深瞳计划”的审批文件上，“暂缓”两个字被红笔圈着，在晨光里泛着淡金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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