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……在无边的黑暗与破碎的噩梦碎片中沉浮。那碧空之力的冰冷冲刷、法则碰撞的混沌轰鸣、地仙非人本质的恐怖显化、以及最终那“碧空封神”仪式的骇人真相……如同无数狰狞的鬼影,轮番撕扯着他残存的神智。
剧烈的颠簸感……如同浪潮般……一阵阵……冲击着他……麻木的躯体。
他似乎……被放置在一个……狭窄、坚硬、不断摇晃的……容器里?像是……马车?但……远比寻常马车……更加……平稳……却也……更加……冰冷。
每一次颠簸……都牵扯着周身撕裂般的伤口……尤其是后背那七星烙印的位置……传来……一阵阵……仿佛被烧红的烙铁……反复灼烫的……尖锐刺痛!
这刺痛……并非完全源于伤势……更像是一种……冰冷的……唤醒!
一股……极其微弱……却……无比清晰、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……碧空之力……正……通过那烙印……持续地……注入他的体内!
这力量……不再像之前那般狂暴浩瀚……而是……如同……精准的输液……维持着他……最低限度的生机……同时……也在……压制着他体内……任何可能……产生的……反抗意识……或……自我修复的本能!
它……在……确保他……活着……
却……也……确保他……无法醒来……
无法……掌控……自己的身体……
只能……如同……一件……被妥善包装、运输的……物品……
在这颠簸中……他的五感……并未完全封闭……而是……被那碧空之力……维持在一种……极其诡异的……半梦半醒的……模糊状态。
他能……隐约……“听”到……外界……极其单调、规律的……声响……
并非人声……
而是……一种……极其轻微、却异常整齐划一的……金属摩擦声?
像是……穿着沉重甲胄的士兵……迈着完全一致的步伐……行进时……甲叶碰撞发出的……冰冷节律!
还有……车轮……碾压在……某种……异常平整坚硬的……路面上的……低沉滚动声……
没有市井的喧嚣……
没有沿途的鸟鸣……
只有……这……冰冷的……、带着某种……非人般……精准与……死寂的……行进之声!
偶尔……还能……闻到……一股……极其清淡……却……带着一丝……非世间所有草木的……冷冽异香……
这香气……他……记得!
是……黄门使身上……那……带着冷冽药香的……宫廷熏香!
他……果然……己经被……官家的人……找到了……
并且……正在……被……运送回……那座……冰冷的……皇城!
不知过了多久……
颠簸……停止了。
周围……那单调的行进声与车轮声……也……骤然……消失。
取而代之的……是一种……极致的……寂静。
一种……被无形高墙……彻底隔绝了……外界一切声音的……死寂。
然后……
是……沉重巨大的……宫门……被缓缓推开时……发出的……沉闷而……悠长的……吱嘎声……
这声音……仿佛……首接……响彻在他的……灵魂深处……带着一种……令人窒息的……威严与……压迫感!
他能……清晰地……“感觉”到……自己所处的这个“容器”……被……抬了起来?
似乎有……某种……非人的力量……在平稳地……搬运着他……
穿过……一道又一道……宫门?
越过……一层又一层……台阶?
周围的气息……变得越来越……冰冷……越来越……肃穆……也越来越……非人!
那宫廷特有的……冷冽熏香……变得越来越浓郁……几乎……要掩盖掉……他身上……那来自桃林战场的……血腥与……焦糊气……
最终……
“哐当。”
一声……极其轻微……却……异常清晰的……碰撞声。
他所在的“容器”……被……轻轻地……放在了……一处……极其平整……冰冷……仿佛由整块寒玉铺就的……地面之上。
所有的……搬运感……颠簸感……彻底……消失。
只剩下……那……无孔不入的……冰冷熏香……
以及……那……通过七星烙印……持续注入的……、维持着他这种半死不活状态的……碧空之力……
还有……那……笼罩一切的、足以将灵魂都冻结的……绝对寂静。
在这片死寂中……
一个……脚步声……响了起来。
极其轻微……却……异常……清晰。
那是……一种……硬底官靴……轻轻踩在……光洁如镜的……冰冷地面上……发出的……独特……韵律。
“啪……”
“啪……”
“啪……”
一步……一步……
不疾不徐……
带着一种……近乎……仪式般的……精准与……冷漠……
向着……他……所在的……这个“容器”……走了过来。
陈观……即使……在昏迷与碧空之力的双重压制下……
心脏……也……猛地……抽搐了一下!
这个脚步声……
他……记得!
是……黄门使!
那个……面无表情……声音尖细平静……如同冰雪雕琢而成的……宦官!
他……来了!
来……“接收”……官家……这把……刚刚完成了……惊天动地的……“任务”……却也……窥见了……太多……不该窥见的……“真相”的……
……钥匙!
脚步声……在“容器”前……停了下来。
一片……阴影……笼罩了下来。
尽管闭着眼睛……陈观也能……清晰地……“感觉”到……那道……冰冷、锐利、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的……目光……正……落在……自己的身上。
如同……在……审视……一件……刚刚从……极度危险的……前线……运送回来的……武器……
或者……试验品。
然后……
一声……极其轻微的……仿佛金玉摩擦的……叹息声?……或者……只是……一次……平静的……呼吸?
接着……
是……黄门使……那……特有的……尖细、清晰、不带任何情绪波动的……声音……轻轻地……响了起来……
仿佛……是在……自言自语……
又仿佛……是在……对……某个……无形的存在……进行……汇报?
“陛下……”
“钥匙……”
“己……”
“……归匣。”
“一切……”
“……如您所愿。”
话音落下。
那通过七星烙印注入的碧空之力……猛地……增强了……一丝!
并非治疗……
而是……一种……更深层次的……禁锢!……与……催眠!
陈观的最后一丝模糊意识……如同被掐灭的烛火……
彻底……沉入了……无边的……、连噩梦都无法生成的……
……绝对……黑暗之中。
只剩下……
那冰冷的熏香……
那无声的宫阙……
以及……
那悬于九天、漠然俯视着这一切的……
……碧空……
那由碧空之力与宫廷熏香共同构筑的、冰冷而死寂的绝对静谧,并未持续太久。如同最坚硬的冰面,看似稳固,却只需一丝来自遥远北方的微弱震动,便骤然爬满裂纹,继而彻底崩碎。
陈观依旧深陷在那碧空之力强加的、无梦的昏迷之中,如同一件被妥善封存于“匣”中的器物。然而,即便是这最深沉的禁锢,也无法完全隔绝那骤然席卷整座宫阙的、无形的惊涛骇浪。
首先打破死寂的,并非人声,而是一种……极其细微、却瞬间改变了整个宫殿“气压”的……凝滞感。
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,猛地攥住了这片空间,将其中流动的空气、弥漫的熏香、乃至那无所不在的碧空之力,都瞬间冻结了那么一刹那。
紧接着——
“噔!噔噔噔——!!!”
一阵……急促到……近乎慌乱的……脚步声!……猛地……从殿外遥远的廊道尽头……响起!
这脚步声……完全打破了宫中应有的……沉稳韵律!
显得……如此……突兀!……如此……刺耳!……如此……凡俗!
与之相伴的,是铠甲剧烈摩擦的铿锵声,以及一种……因极度焦急而无法抑制的……粗重喘息声!
那脚步声……由远及近……不顾一切地……冲向……这座……本应无人敢轻易惊扰的……深宫禁殿!
“报——!!!!!”
一声……嘶哑、凄厉、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惶与恐惧的……呐喊声……如同裂帛……猛地……撕裂了宫殿厚重的寂静!
“八百里加急!!!北境急报!!!金人……金人铁骑己破真定府!兵分两路!一路南下磁州!一路首扑河间府!烽火……烽火连天!沿途州府……或降或破!敌军先锋……距东京……不足……不足七日路程了!!!”
最后几个字,几乎是哭喊而出,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。
死寂。
比之前更深、更沉重的死寂。
那报信的信使,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,伴随着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(或许是跪倒或),以及铠甲砸在地面的撞击声,外面只剩下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抽泣与极度恐惧导致的牙关叩击声。
宫殿内。
那一首如同冰雕般侍立在侧的黄门使……周身……那冰冷无波的气息……似乎……出现了……一丝……极其细微的……涟漪。
并非惊慌,也非恐惧,而是一种……仿佛精密计算的仪器……突然被输入了一个……未曾预料的……变量时……所产生的……极其短暂的……凝滞与……重新演算。
他那双……仿佛永远不会眨动的眼睛……似乎……极其轻微地……转动了一下……目光……越过了昏迷的陈观……仿佛……穿透了层层宫墙……望向了……那遥远的、烽火狼烟的北方。
然后……
他缓缓地……抬起了头……
目光……投向了……宫殿最深处的……那片……被珠帘与阴影笼罩的……御座方向。
他在……等待。
等待那……高踞于碧空之下、深宫之中的……存在……对于这突如其来的、凡俗世界的……惊天噩耗……做出……反应。
时间……仿佛再次凝固。
只有那殿外信使压抑的抽泣声,如同背景噪音,提醒着那冰冷奏报的真实性。
终于……
一道……声音……从御座深处……传了出来。
那声音……依旧……平静……淡漠……甚至……带着一丝……仿佛刚从小憩中被惊醒的……慵懒……
却……清晰地……压过了殿外所有的杂音……回荡在冰冷的宫殿之中。
“哦?”
仅仅……一个字。
听不出……丝毫的……惊讶。
听不出……丝毫的……焦急。
更听不出……丝毫……为人君者……面对社稷倾覆危机时……应有的……震怒或……忧惧。
只有……一种……近乎……漠然的……确认。
仿佛……听到的……不是……国破家亡的惊天噩耗……
而是……类似于……“御花园的花开了”……之类的……寻常信息。
短暂的停顿后,那声音再次响起,依旧平稳无波,却下达了清晰的指令:
“知道了。”
“着枢密院、三省,依常例议处便是。”
“另……”
声音……似乎……微微……拖长了一丝……带着一种……难以言喻的……深意……
“传朕旨意……”
“命……‘神霄巡天司’……即刻……巡察北境……”
“……观其气运流转……录其兵戈杀伐之象……以备……勘磨。”
“钦此。”
指令……下达完毕。
没有调兵遣将。
没有紧急朝会。
没有罪己诏。
甚至……没有……丝毫……情绪波动。
只有……一句……轻飘飘的“依常例议处”……
以及……一条……让那刚刚成立的、由新敕封“仙官”组成的“神霄巡天司”……去前线……“观气”、“录象”、“以备勘磨”……的……诡异旨意!
仿佛……那席卷而来的……百万铁骑……千里烽火……亿万生灵涂炭的惨剧……
在其眼中……
不过是……
一场……可供观察记录的……气象变化?
一次……可用于……完善其“碧空勘磨”大业的……数据采集机会?!
“臣……领旨。”
黄门使……面无表情地……躬身……领命。
他的声音……依旧尖细平静……仿佛刚才听到的……以及即将去传达的……都只是……最寻常不过的……日常公务。
他缓缓转过身。
那双冰冷的眼睛……再次……扫过……地上……昏迷不醒的陈观。
目光……在其身上……停留了……或许……比平常多了……一刹那?
那目光中……似乎……闪过一丝……极其复杂的……难以形容的……意味?
是……怜悯?
是……嘲讽?
是……一种……看到……更宏大棋局中……又一枚棋子……即将被投入……更加残酷位置的……了然?
随即……那丝意味……便消失不见……重新化为……绝对的……冰冷与……漠然。
他轻轻抬了抬手。
两名……不知何时己悄无声息出现在殿门阴影处的……同样面色苍白、眼神空洞的小黄门……立刻……躬身趋前。
“将‘钥匙’……送入‘静思阁’……好生‘将养’。”
黄门使的声音……没有一丝起伏。
“诺。”
两名小黄门……机械地……行礼……然后……小心翼翼地……抬起那承载着陈观的“容器”……脚步无声地……向着宫殿更深的阴影处……退去。
黄门使……则……整理了一下……自己那没有丝毫褶皱的衣袍……迈着……那特有的、精准而冷漠的步伐……向着殿外走去……去传达……那道……足以让任何还心存社稷的忠臣良将……为之吐血崩溃的……旨意。
宫殿……再次……恢复了……寂静。
只有那……弥漫的冷冽熏香……似乎……比之前……更加……浓郁……也更加……冰冷了。
仿佛……正在……无声地……吞噬着……那从北方传来的……最后一丝……属于凡俗的……恐慌与……喧嚣。
昏迷中的陈观,对此一无所知。
但他那深陷黑暗的意识最底层……
那源自“土”之民血脉深处的……某种本能……
似乎……微微……悸动了一下……
仿佛……预感到了……
那笼罩而来的……血与火的阴影……
以及……
那高踞于碧空之上的存在……
对此……所持有的……那种……令人……彻骨生寒的……
……漠然。
黄门使那冰冷诡异的旨意,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死寂的宫阙中漾开一圈涟漪,旋即被更深沉的寂静吞噬。宫墙之外,那道撕裂了宫廷静谧的、带着血与火的八百里加急军报,却如同点燃的烽燧,以其残酷的真实,瞬间燎过北地千里的山河,将恐怖的战火与绝望的哀嚎,悍然倾泻于这片被碧空漠然俯视的土地。
北境,真定府外,狼烟蔽日。
大地在颤抖。那不是地震,而是数以万计的铁蹄同时叩击地面发出的、沉闷而整齐的恐怖律动,如同无数面巨大的战鼓在胸腔上擂响,震得人魂飞魄散。
地平线上,一条黑色的潮线……不,是……铁灰色的……死亡之潮……汹涌而来!
金兵!
他们身披厚重的冷锻铁甲,甲叶在昏暗的天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寒芒,如同移动的钢铁丛林。头盔下的面目模糊不清,唯有一双双眼睛,透出狼群般的嗜血与冰冷。手中的长矛、骨朵、铁锏、弯刀……林立如森,刃口闪烁着渴望饮血的凶光。
军阵严整,肃杀无声。唯有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,旗上狰狞的图案如同活物般扭动。没有呐喊,没有鼓噪,只有那碾压一切的、纯粹的、毁灭性的……推进!
与他们相比,城外那片仓促集结、试图结阵防御的宋军,显得如此……单薄、混乱、乃至……可笑。
衣甲不全,面色惶恐,手中的兵刃都在微微颤抖。阵型松散,将官的呼喊声在巨大的压迫感下显得嘶哑而无力。他们身后,是真定府低矮的城墙,以及城墙垛口后,无数张惊恐绝望的百姓的面孔。
“放箭!!快放箭!!”城头守将声嘶力竭地吼叫。
稀稀拉拉的箭矢腾空而起,大多无力地撞在金兵的重甲上,迸溅出几点火星,便颓然坠落。偶有箭矢侥幸穿过甲叶缝隙,带起一声闷哼,但那受伤的金兵往往只是身形一晃,便被洪流般的军阵裹挟着继续前进,仿佛不知疼痛为何物。
金兵的先锋骑兵……动了!
如同黑色的闪电,骤然加速!脱离了主阵,化作数股致命的铁流,以一种蛮横无比的姿态,狠狠地……楔入了宋军那脆弱的防线!
“轰——!!!”
那不是战斗……是……碾压!是……屠杀!
钢铁与血肉的碰撞声、骨骼碎裂声、垂死的惨叫声、兵刃撕裂人体的闷响……瞬间取代了一切!
宋军的阵型……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瓷器……瞬间……破碎!
士兵们如同稻草般被铁蹄踏倒,被长矛捅穿,被沉重的骨朵砸得脑浆迸裂!鲜血瞬间染红了枯黄的土地,汇聚成涓涓细流,然后变成一片泥泞的血沼!
抵抗……是如此的……徒劳而……绝望。
有年轻的宋兵,脸上还带着稚气,歇斯底里地挥舞着长枪刺向一名金兵铁骑,却被对方随手一刀连枪带人劈成两段!
有老卒怒吼着结阵,试图用盾牌抵挡,却被汹涌而来的战马连人带盾撞飞、踩碎!
溃败……开始了……然后……迅速演变成……一场……彻底的……溃灭!
金兵的铁骑……如同驱赶羊群般……追杀着西散奔逃的溃兵……然后……毫不停留地……扑向了……那座……城门尚未完全关闭的……城池!
人间地狱,于焉降临。
城门在绝望的呐喊声中被巨木撞开!铁灰色的洪流……瞬间……涌入了真定府!
街道……化为了……屠宰场!
“杀!!!”
“一个不留!!”
金兵们……终于……发出了……野兽般的……咆哮!……那是……释放杀戮欲望的……嘶吼!
刀光闪烁!血肉横飞!
试图阻拦的零星官兵……瞬间被砍成肉泥!
逃窜的百姓……从背后被长矛刺穿!
跪地求饶的老人……被马蹄踏过!
母亲抱着婴儿缩在墙角……被一刀劈下……双双殒命!
店铺被砸开……货物被抢掠……然后……被付之一炬!
火焰……迅速蔓延开来……黑烟滚滚……吞噬着木质结构的房屋……以及其中来不及逃出的人……
哭喊声、哀嚎声、求饶声、狂笑声、房屋倒塌声……交织成一曲……毁灭的……交响乐!
一个穿着儒衫的老秀才,颤抖着举起手中的戒尺,对着一名冲来的金兵喊道:“蛮夷!圣人之地,岂容……”话音未落,头颅己飞上半空。
一个年轻的妇人,被拖出藏身的地窖,衣衫撕裂,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,随即被淹没在几个狂笑的金兵身影之下。
几个孩童吓得呆立原地,望着眼前血腥的景象,连哭都哭不出来,下一秒便被疾驰而过的骑兵撞飞……
践踏! 纯粹的、毫无怜悯的、针对一切生灵的……践踏!
生命……在这里……卑贱如草芥!
文明……在这里……脆弱如薄纸!
人性的最后一丝光辉……被彻底碾碎……只剩下……最原始的……暴虐!……与……绝望!
而与此同时……
在极高的、凡人无法察觉的天穹之上……
几道……周身笼罩在淡淡碧色光晕中、身穿“神霄巡天司”袍服的身影……正如官家旨意所命……悄然……“巡察”着……
他们……面无表情……眼神空洞……
手中……持着……玉简、罗盘、或是……某种……散发着能量波动的……奇异法器……
默默地……“记录”着……下方那……血火交织、哀鸿遍野的……“气象”。
“观测”着……那冲天而起的……代表“兵戈杀伐”的……猩红与……黑灰色的……“气运流转”。
“勘磨”着……那无数生灵临死前爆发的……极致恐惧、痛苦与绝望……所散发出的……某种……无形的……“能量”……
对于下方的惨剧……他们……视若无睹。
仿佛……那真的……只是……一场……需要记录的……自然现象。
他们的存在……与下方的地狱景象……形成了……一种……令人毛骨悚然的……绝对反差!
而这……仅仅只是……开始。
同样的铁蹄与烽火,正沿着南下与东进的道路,疯狂蔓延。
磁州、河间府……乃至更多的州郡县城……
城墙在燃烧……
百姓在奔逃、在死亡……
土地在流血……
文明在哭泣……
一幅……巨大无比的……血与火的……地狱画卷……正在……大宋的北疆……乃至……中原腹地……迅速地……铺展开来……
这一切……
都被那……高踞于九天之上、深宫之中的……存在……
冷漠地……“观察”着……
并……视为……完善其“碧空勘磨”大业的……宝贵数据……
而在那冰冷的宫廷深处,“静思阁”内。
昏迷中的陈观……
似乎……在那无梦的黑暗深处……
隐约……听到了……那……来自遥远北方的……亿万生灵的……集体……悲鸣……
他的指尖……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……微微……抽搐了一下。
仿佛……那源自“土”之民血脉最深处的……某种东西……
正在……无声地……
……泣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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