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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:分数和修正

小说: 将她溺毙于我   作者:窝窝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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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,江乐之在异常的疲惫中醒来,昨晚沉重的灼热感和酸痛消失了,喉咙也不再干痛,只是浑身还有些发软。

她坐起身,有些茫然。

昨晚的记忆模糊不清,只隐约记得自己很难受,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。

梦里好像有冰凉的触感和水流… 她看向床头柜,发现上面放着一个空玻璃杯,杯底还残留着点水渍。

她昨晚…有起来倒水喝吗?完全不记得了。而且,她是怎么退烧的?

…荒谬的念头闪过脑海,立刻被她否决了。

不可能,他那样的人…

她拖着还有些虚软的身体下楼。

王姨正在摆放早餐,看到她,立刻关切地问:“乐之小姐,你醒了?感觉怎么样?昨晚你发烧了,可把我担心坏了,幸好涣至少爷发现了,让我找了退烧药给你送上去…”

江乐之停住脚步,心脏漏跳了一拍:“…王姨,你送的药?”

“是啊,”王姨理所当然地点点头,“少爷说你房里没水了,让我倒了杯温水一起拿上去。怎么了?”

江乐之怔在原地,所以…昨晚那个喂她喝水吃药的…是王姨?

那个扶起她的手臂,那个…都是梦?

“没…没事了,谢谢王姨。”她低声说,走到餐桌旁坐下。

江涣至己经坐在那里,面前摆着吃了一半的早餐。

听到她的脚步声和与王姨的对话,他眼皮都未抬一下,只是在他拿起餐巾时,动作停顿了下,无人察觉。

去学校的车上,依旧是压抑的沉默。江乐之偏头看着窗外,阳光明媚。

等到放学时,江乐之第一个冲出教室,奔向那辆黑色的轿车。拉开车门坐进去,习惯性缩向角落,等待引擎启动。

然而,车子并未立刻启动。

江涣至没有像往常一样闭目养神或戴上耳机。他侧过头,目光第一次如此首接,如此长久地落在她身上。

江乐之被他看得头皮发麻,大气也不敢出。沉默几秒后,他终于开口,声音平稳:“看来王姨的药效果不错,烧退了就好,省去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
江乐之一怔——他为什么会主动提起这个?她没有接话,只是紧抿住着嘴唇。

所以,他昨晚确实知道。

他甚至可能…去过她的房间?荒谬的念头再次不受控地浮现,让江乐之脊背窜起寒意。

江涣至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,也没有多余的解释。

他对司机吩咐:“走吧。”

接下来的日子,江涣至的‘监视’变本加厉,甚至是诡异。

课堂上,她试图集中精神听讲时,会感到后颈有寒意,回过头,能捕捉到江涣至移开的目光,或是他根本不避讳地继续盯着她。

去卫生间,在洗手台前,一抬头就能从镜子里看到他不远不近地靠在走廊的墙壁上,低着头看似在看手机,但出现时机巧合得不安。

午餐时,无论她坐在哪个角落,总是有人在看着她。

她甚至都开始出现幻听了,总觉得能听到江涣至传来的冷哼。

江涣至,像冰冷的影子,无声的幽灵,缠绕着她,渗透着她。无处可逃。

周五,数学小测成绩发了下来。

江乐之受前几日生病和持续精神紧张的影响,考得一塌糊涂,卷首鲜红刺眼的分数格外扎眼。

数学老师是个严肃的中年男人,扶了扶眼镜,在课堂上不点名地批评了几句:“有些同学,平时看着还算认真,一到关键测试就掉链子!心思到底用在哪里了…..”

江乐之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桌洞,下课铃一响,便迫不及待想逃离教室。

“江乐之。”数学老师突然叫住她,“放学后拿上卷子来我办公室一趟。”

她的心沉了下去,浑浑噩噩熬到放学,磨蹭着等大部分同学离开,才攥着那张堪称‘耻辱’的试卷,低着头走向教师办公室。

走到门口,正准备敲门,眼角余光看见走廊尽头倚着窗台的身影。

江涣至。他没有走,他就在那里等着。

手里拨弄着手机,但眼神是落在她这个方向的。

一瞬间,江乐之明白了,他这几日变本加厉的注视,不仅仅是为了监控,而是蓄意的精神压迫。

等待着她出错,等待着她崩溃,等待着她印证‘你果然不行’的预期。

委屈和愤怒冲上头顶,反而奇异地压下了些恐惧。江乐之不再看他,敲响了办公室的门。

数学老师的批评并不算特别严厉,更多的是不解和督促。

但每一句话都是扎在她心上的,尤其是在她知道门外就有个‘观众’的情况下。

十五分钟后,她拿着被画满红圈和分析的试卷,脚步虚浮地走出办公室。

走廊里,江涣至还站在那里,姿势都没变一下。他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攥着的试卷,脸色还是淡淡的。

两人一前一后,沉默地走向校门,车子就在眼前,江乐之停住了脚步。

她转过身,主动迎上江涣至的目光:“你满意了?”

江涣至挑眉,有些意外她的主动发问,但没有说话。

“看着我考砸,看着我挨批,这就是你想看到的,对吗?”她的声音提高了一些,积压的情绪找到了一个小突破口,

“你每天像鬼一样盯着我,不就是等着看我出错,看我笑话吗?”

江涣至静静地看了她几秒,眼神深不见底,未发一语,只上前一步,伸出手用指尖碰了碰她发红的眼角。

江乐之想后退,被他另一只手按在肩上,力道不容抗拒。

他捻了捻指尖:“眼泪?为这种无意义的分数和批评?”

目光随即从她的眼睛移到试卷上,像在看件肮脏的垃圾。

江涣至松开了手,语气平淡却专横:“你的价值,不需要由这种东西来定义,更不需要由他们的认可来证明。”

“但是…”江乐之完全懵了,无法理解他的矛盾逻辑。

如果不在意,干嘛又要用‘注视’的方式施加压力?

“没有但是。”江涣至打断她,目光再次锁住她,“你的失败,你的难堪,你的眼泪…这些都只能归因于我。”

“因为只有我能决定你该为什么而痛苦,除此之外,任何外界施加于你的评价和影响…都是越界。”

“而我,讨厌别人碰你。”

他说完,不再看她,拉开车门坐了进去。

江乐之浑身冰冷,原来如此。

江涣至折磨她,又否定外界施加给她的痛苦。将她与世隔绝,不允许其他人或事在她身上留下痕迹,无论是好的,还是坏的。

所有的情绪,所有的价值,都必须由他一手赋予,或剥夺。

这是比厌恶和控制更扭曲的…占有。

车窗降下,他冰冷的声音传出:“上车。”

江乐之钻进了车里,车门关上,将外面世界的光线隔绝开来。

回到家,晚餐在窒息的气氛中结束。江乐之没怎么动筷子,只想尽快逃回房间,独自舔舐伤口。

在她准备离开时,江涣至放下了餐巾。“拿着你的卷子,来书房。”

江乐之眼里是惊疑和抗拒:“…什么?”

“需要我重复第二遍?”江涣至眼神扫过来。

她不再问,磨蹭着上楼拿了那张不堪入目的试卷,一步步挪向江涣至的领域。

江涣至己经坐在书桌后,面前摊开着一本空白的笔记本,手里转着只钢笔。

“过来,试卷铺开。”他甚至没有抬头。

江乐之依言照做,将布满红叉的试卷在光滑的桌面上铺平,每一个错误都无所遁形。

江涣至倾身向前,目光快速扫过卷面。

随后,手指首接点在一道她完全解错的基础函数题上:“这里,思路从第一步就错了,公式记混了?”

他的语气是纯粹的探究和冷静。

“…嗯。”江乐之声音细若蚊蚋。

“哪一部分混淆了?”

江乐之胡乱指了一个相似的公式。

江涣至没有说话,拿过钢笔,在空白笔记本上写下两个并排的公式。

“看清楚,这两个公式的定义域、表达式、图形走向。核心区别在哪里?”

他敲了敲纸面。

江乐之努力集中精神,在压力下大脑几乎空白,她磕磕巴巴地试图分辩。

“关键在这里。”他打断她,笔尖点在一个她从未注意过的参数上,“这个变化,导致整个函数性质改变,而不是你之前认为的那个。”

接着,江涣至开始讲解。

语速平稳,逻辑清晰,每一步推导都严丝合缝,没有任何跳跃,首指问题核心。

摒弃了繁琐的表述和鼓励性的废话,只剩下精炼到极致的要点和逻辑链。

这种去除所有情绪和冗余的讲解方式,反而切开了她脑中纠缠不清的乱麻。

曾经模糊的概念,在绝对清晰的阐述下,露出了清晰的轮廓。

他不断抛出问题,逼她回答,逼她思考。

“这里,为什么只能用这个定理?”

“如果变换这个条件,下一步该怎么变形?”

“答案不对,重新检查第三步计算。”

在他的高压逼问下,她不得不调动全部精力去跟随他的思路。

己经开始能跟上他的节奏,在他指出一个计算错误时,能立刻反应过来错在哪里。

终于,最后一道错题讲解完。

江涣至扔下笔,身体向后靠进椅背:“所有的错误,根源在于基础概念模糊,以及毫无必要的紧张和自乱阵脚。”

他审视着她:“数学需要冷静和逻辑,任何情绪都是杂质。而你,杂质太多。”

江乐之低着头,看着被重新书写得密麻的笔记本,那上面是他的字迹。

不可否认,经他之手,那些让她痛苦的难题,此刻清晰地印在脑海里,解题思路前所未有地明朗。

她甚至在心里重新演算了一遍(其中最棘手的题),发现每一步都畅通无阻。

江涣至忽然站起身,走到她身边,一只手拿起那张试卷,举到她面前。

他问:“现在,这些错误,还值得你流眼泪吗?”

在他的逻辑里,这些可被清晰修正的错误,为此难过落泪是愚蠢且无意义的。

而唯一有资格评判并修正她价值的,只有他。

江乐之看着试卷,脑中回响着他极具穿透力的解析。

她摇了摇头,声音干涩:“…不值得。”

听到这个回答,江涣至满意了,他松开手,任由那张试卷飘落回桌面。

江涣至居高临下看着她,眼神在冷白的灯光下深不见底:

“那就记住这种感觉,混乱、错误、失败…这些都不可怕。”

“可怕的是无法修正它们,而能修正你的人,只有我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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