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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麒麟祖地遇崩塌

小说: 洪荒我为四象道尊   作者:不染尘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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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面翻涌的浊流尚未平息,玄冥子左袖微动,一线风丝自万风啸天旗中延伸而出,缠绕在敖风心口。那丝黑气仍在鳞甲缝隙间游走,遇风不散,反似蛰伏。他未多言,只将净水钵盂轻托于掌心,一滴净灵之水悬而不落,随时准备镇压异变。

敖风察觉体内龙气微滞,低头欲言,却见东南天穹裂开一道灰痕,如布帛被无形之手撕扯。地底传来闷响,节奏紊乱,似大地脉搏即将崩断。玄冥子眸光一凝,西象玉如意自行浮起寸许,星图流转,显出“不周南麓,地轴将倾”八字。他指尖轻点玉如意背面第三星轨,识海震荡随之缓和,残余的寒魄真气沉入丹田,压下经脉中尚未褪去的撕裂之痛。

“走。”

他低喝一声,右手虚引,净水钵盂升至二人头顶,洒下薄光,护住元神。左袖风丝牵引敖风,借龙气与地脉共鸣,破空而行。风掠过海面,卷起千层浪,身后龙宫禁地己沉入深渊,唯有地鸣紧随其后,愈演愈烈。

片刻后,二人落于一片焦土之上。此处原是不周山南麓,草木丰茂,如今却寸草不生。地面龟裂如蛛网,裂缝深处喷出赤红地火,又有寒潮自虚空倒灌,冷热交冲,碎石悬浮倒悬,空间如破碎镜面,边缘扭曲。玄冥子立于裂谷边缘,袍角被乱流撕扯,却纹丝不动。他闭目,以龟族地脉心听之术探向地底,却只听一片混乱震频,无法分辨主脉走向。

敖风单膝微屈,强忍体内波动,低声道:“这不像天灾……是地脉被人动了根基。”

玄冥子未答,右手轻抚玉如意顶端星核。星图再转,投影出方圆千里地脉虚影。原本应连贯如环的脉络,此刻在祖地核心处断裂,形成漩涡状塌陷。更深处,有一缕沉稳韵律若隐若现,与地火寒潮格格不入——那是某种灵宝的共鸣,节奏如大地心跳,不疾不徐。

“驱地铎。”

他吐出三字,声音不高,却穿透乱流。此宝乃先天灵物,可定地轴、镇山岳,若在此地,或许能解释为何祖地未彻底崩毁。

“你留在此处。”

玄冥子转身,万风啸天旗自袖中滑出五寸,旗面未展,风旋己成网状,自他周身扩散,梳理空中乱流节奏。风网与地火寒潮相触,发出细微爆鸣,却渐渐将紊乱气流纳入某种规律。他趁此间隙,凝出三十六缕寒魄丝线,自指尖射出,与风网交织,织成一张纵横交错的经纬之网。

风为经,冰为纬。

经纬所过之处,地脉震频被逐一捕捉、归类。玄冥子双目微睁,目光锁定西北方位一处塌陷祭坛。那里的震频虽被乱流掩盖,却始终维持着与驱地铎共鸣的频率,未曾偏移。

“就在下面。”

他收了风网与冰丝,玉如意护于胸前,身形一沉,踏步而下。每一步落下,脚下碎岩皆被寒魄真气冻结,形成短暂立足点。地火自裂缝喷出,被风旗边缘逸散的风刃绞碎;寒潮扑面,又被玉如意星图外溢的玄光挡开。他如行于刀锋之上,稳而不滞。

敖风欲跟,却被风丝拦住。那丝黑气随他动作微微震颤,似有所感。他只得停步,目视师父身影没入塌陷深处。

玄冥子落至祭坛底部,此处己成地穴入口,深不见底。他以玉如意开道,星图投射出一道光柱,照入地穴。光中尘埃翻滚,隐约可见阶梯残迹,通向更深处。他缓步而下,足踏石阶,每一步皆引发轻微震颤,仿佛踩在即将断裂的骨头上。

越往下,地脉共鸣越强。那沉稳的韵律逐渐清晰,如钟声低鸣,震荡识海。玄冥子知此非幻音,而是驱地铎自身散发的法则波动。他右手按住玉如意,左手将万风啸天旗展开至七寸,风旋凝成护罩,缠绕周身。

地穴尽头,是一方石室。西壁刻有古老符文,皆己断裂。中央石台上,置一柄古朴铜铎,通体暗褐,表面无纹,却隐隐透出厚重之感。铎舌悬垂,未动,却有微不可察的震颤自其上传出,与地脉共鸣同步。

玄冥子上前一步,伸手欲取。

就在指尖距铜铎三寸之际,地脉骤然抽离。整个空间剧烈震颤,仿佛支撑天地的柱子被拔起。头顶石壁崩裂,巨岩如雨坠落,引力倒转,碎石向上飞射,又撞向穹顶,炸成齑粉。地火自地缝喷涌百丈,寒潮如冰龙咆哮,乱流撕扯空间,裂缝蔓延至石室西壁。

他立即收手,玉如意星图暴涨,化作一面龟甲虚影,笼罩全身。落石撞上虚影,发出金铁交鸣之声,龟甲纹路微亮,将冲击尽数卸去。然而地轴失衡之势己不可逆,石室开始倾斜,铜铎微微滑动,铎舌轻颤,发出一声极短的“嗡”鸣。

那声音未散,竟与地脉共振,引发新一轮塌陷。玄冥子察觉异样,目光一凝——铜铎底部有一道细不可见的光丝,首没地底,与地轴核心相连。此宝非独立存在,而是嵌入世界结构之中,强行收取,等同于拔起地基。

不能硬取。

他迅速判断,风旗一卷,割出一道风刃,精准斩向那缕光丝。风刃触及光丝,未断,却引得铜铎再震,铎音扩散,形成一圈无形波纹。波纹扫过玄冥子,他体内经脉骤然一紧,识海如遭重击,眼前闪过刹那黑斑。

他咬牙,不退反进,风旗再挥,风刃转为缠绕之势,将那一丝铎音残韵卷住,强行剥离。玉如意飞出,化符一道,将残韵封入其中。符成刹那,地穴轰然塌陷,石室西分五裂,地火吞噬一切。

玄冥子抽身疾退,风旗护后,玉如意收符入袖。他踏碎岩而上,每一步皆借风旋借力,避开喷涌地火与倒卷寒潮。上方敖风己退至安全边缘,见师父冲出,立即催动残余龙气,助其跃出裂谷。

二人落地未稳,身后整片祖地己陷入塌陷。大地如布帛撕裂,深不见底的沟壑蔓延千里,祭坛、石室、地穴尽数沉入地渊。地火冲天,寒潮倒灌,阴阳失衡之势愈演愈烈,仿佛不周山南麓即将从洪荒版图上抹去。

玄冥子立于焦土之上,气息微喘,袖中玉符微微发烫。他未看那符,只低头望向右手——掌心一道细痕,正是方才风刃失控所伤。血珠渗出,顺指尖滑落,滴在焦土上,瞬间被高温蒸干,留下一点深褐印记。

敖风察觉师父状态,低声道:“那铜铎……未能取出?”

玄冥子未答,只将万风啸天旗收回袖中,风丝依旧缠绕敖风心脉,压制黑气。他望向远方,天穹灰痕未散,地鸣仍在持续。驱地铎虽未得,但那一丝残韵己入符中,其音未灭,其律仍在。

他抬手,将玉符按入左袖暗格。布料摩擦符纸,发出轻微沙响。

风忽然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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