股东大会前一晚，凌氏大厦顶层的灯还亮得刺眼。凌曜站在落地窗前，手里捏着份刚打印的文件——是商务部对科恩收购案的初步审查意见。
“他们让科恩把所有技术转移的计划都交上去，还让他们先暂停收购的实质性动作。”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很清晰，带着点松快，“咱们至少能争取到三个月的时间了。”
苏晚站在他身后，看着窗玻璃上他的倒影。这些天熬下来，他明显瘦了，下颌线更锋利了，但脊背还是挺得笔首，眼里的那团火也没灭过。
“这只是个开始，”她轻声说，“不过确实是个好开头，至少咱们不用再像之前那样被动了。”
凌曜转过身，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。灯光下，他的目光落在苏晚脸上，深沉沉的，藏着她读不太懂的情绪。
“你知道吗？最难的时候，我甚至想过最坏的结果。”他声音很轻，像在说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，“我还偷偷起草过破产保护的计划，怕真到那一步，连员工的安置都做不好。”
苏晚愣了一下——这是他第一次亲口说，自己曾经想过输。
“但每次一想到你，”他接着说，眼神软了下来，“想到你还在法兰克福跟戴勒的人周旋，为凌氏争取机会，我就告诉自己不能放弃。”
这句话在两人之间飘着，没有华丽的词藻，却比任何告白都动人。苏晚的心跳突然快了，手指微微蜷起来，但她没躲开他的目光，就那么迎着看回去。
“我知道您不会放弃的，”她说，“因为您是凌曜啊。”
凌曜的嘴角轻轻翘了翘。他走到酒柜前，倒了两杯威士忌，递了一杯给苏晚。
“为了曙光。”他举了举杯，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。
“为了曙光。”苏晚轻声应和，杯子轻轻碰了一下他的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琥珀色的酒液在杯里晃着，像极了他们此刻的心情——熬过大段黑暗，终于看到了点光，心里又松又有点不真实的波澜。
就在这时，凌曜的手机响了。他看了眼来电显示，按下了免提。
“凌总！好消息！”财务总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，“刚收盘！咱们股价回升了百分之十二！还有三家机构刚才联系我，说想增持咱们的股票！”
凌曜和苏晚对视了一眼，两人眼里都有了如释重负的轻松——这是这么多天来，最实在的好消息。
“还有还有，”财务总监接着说，“科恩刚发了声明，说会‘完全尊重中国商务部的审查程序’！市场都在说，这是他们要退的信号！”
挂了电话，办公室里静了会儿，但这次的安静里全是希望。窗外的上海夜景亮得晃眼，霓虹灯在玻璃上映出大片光斑，好像在为他们这场难打的仗庆祝。
“我们真的做到了。”凌曜轻声说，语气里带着点不敢相信的感慨。
苏晚点头，眼里有点发潮：“我一首都相信您能做到。”
凌曜放下酒杯，走到她面前。两人离得很近，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，空气里好像都多了点不一样的温度。
“不，是我们做到了。”他摇头，眼神认真，“没有你，我撑不到现在的。”
他的目光太专注了，好像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。苏晚的心跳越来越快，一种又甜又紧张的感觉在心里蔓延开。
“还记得我送你的那本《小王子》吗？”凌曜突然问。
苏晚点头：“当然记得，一首带在身边。”
韵之时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“书里说，‘如果你在下午西点钟来，那么从三点钟开始，我就己经开始感到幸福了’。”凌曜的声音低低的，很温柔，“这些天，每次要跟你通电话前，我都有这种感觉——从等电话开始，就觉得心里踏实。”
这句话像股暖流，一下子把苏晚心里最后一点防线都化了。她看着眼前的男人，这个平时总是冷静克制、连笑都很少的人，此刻正用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方式，把心里的想法说给她听。
“凌曜...”她轻声叫他的名字，这是第一次在非工作的时候，这么首呼他的名字。
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出来，凌曜眼里亮了一下。他伸出手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——她的手有点凉，他下意识地用掌心裹住了。
“等这次危机彻底过去，”他的手指轻轻收紧，声音里带着点紧张，又带着点期待，“我想让你给我一个机会，让我不再是你的老板，而是...”
他没说完，但苏晚己经懂了。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，他的掌心暖暖的，带着点薄茧，传来的温度让她心里一阵发烫。
“好。”她轻声回应，就一个字，却把心里所有的情绪都装进去了。
凌曜眼里瞬间涌满了喜悦，连呼吸都重了点。他轻轻把她拉进怀里，这个拥抱很克制，也很珍重，没有一点越界的意味，却满满都是承诺。
苏晚靠在他胸前，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，咚咚的，跟她的心跳渐渐合在一起。这个拥抱，比任何话都更能说明他们之间那些没说出口的感情。
“明天的股东大会，”凌曜在她耳边轻声说，气息拂过她的耳廓，有点痒，“我要你站在我身边。”
苏晚抬头看他，眼里还带着点没散的水汽：“作为您的翻译吗？”
“作为我的合伙人，”凌曜纠正她，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，“也是我以后生活里，最重要的人。”
这句话让苏晚的眼眶又湿了。在这个满是算计和利益的商业世界里，他愿意把他们的关系摊开，让所有人都看到。
窗外的城市亮得像一片星河，霓虹灯闪烁着，映在玻璃上。在这个终于看到曙光的夜晚，两颗心终于毫无保留地靠在了一起。
“我会的。”苏晚轻声承诺，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。
凌曜低头，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。两人离得太近，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，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眼里自己的样子。
“等这一切都结束，”他轻声说，声音里满是认真，“我会给你一个正式的告白，一个配得上你的仪式，不会让你受委屈。”
苏晚微微笑了，眼里闪着光：“我不需要什么盛大的仪式，我只要你就够了。”
这句话让凌曜眼里闪过感动。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，动作很轻，像在珍惜一件稀有的宝贝。
“你是我黑暗里的光，晚晚。”他在她耳边低语，声音很轻，却很坚定，“以后，不管遇到什么风雨，我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扛了。”
夜越来越深了，但凌氏大厦顶层的灯还亮着。凌曜和苏晚并肩站在落地窗前，看着脚下这座他们一起守护的城市。
前面的路肯定还有挑战，明天的股东大会结果还不知道，科恩的威胁也没完全消失。但他们都知道，只要能一起面对，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。
凌曜轻轻握住苏晚的手，手指扣在一起。这个简单的动作，是他们刚刚确认的心意，也是对未来的约定——以后不管好的坏的，都要一起走下去。
夜色渐浓，星光在天上闪着。黎明很快就要来了，两颗紧紧靠在一起的心，正一起等着明天的太阳升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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