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走后，凌曜一个人在露台上站了好久。夜风越来越凉，把她留下的淡淡香味吹没了，可他心里的那股笃定劲儿，半点没散。他望着脚底下亮得晃眼的黄浦江，眼里的决心，谁都看得出来。
第二天一早，苏晚准时到了办公室。她一晚上没怎么睡，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，可脸上还是那副专业的样子。推开门的瞬间，她却愣了——凌曜己经在她办公桌前等着了。
他手里捏着份文件，神情严肃得很，是苏晚从没见过的样子。
“早。”他语气平静地打招呼，好像昨晚那个情绪外露的人，只是她的错觉。
苏晚愣了愣，赶紧回神：“凌总早。是有紧急文件要处理吗？”
凌曜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：“这是人事部刚发的调令。从今天起，你不用在国际事务部待了，首接升成集团战略顾问，归总裁办公室管。”
苏晚飞快扫了遍文件，眼里满是惊讶：“这是...”
“你昨天说‘办公室恋情会影响专业名声’，这就是解决办法。”凌曜声音冷静又专业，“当了战略顾问，集团所有重要决策你都能参与，权力比以前大多了。没人会质疑这个任命，你在危机里的表现，早证明你能担得起。”
苏晚抬头看向他，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睛：“昨晚才说的事儿，你今天一早就...”
“我一晚上都在处理这个。”凌曜没藏着，首接承认，“我重新给你规划了职业路线，也跟董事会的主要成员沟通过了，他们都同意这么安排。”
他往前凑了一步，声音压低了些，却很清楚：“现在，你担心的身份差异和职场关系问题，我解决了。你不再是普通员工，是集团核心决策层的人。我们之间，没有上下级那种不对等了。”
苏晚捏着调令，心里说不出啥滋味。他不光听进去了她的顾虑，还一晚上就想出了办法。
“可这只是其中一个问题，”她轻声说，“外头人的看法...”
“今天的新闻发布会我都安排好了。”凌曜打断她，“十点整，我会正式宣布你的任命，顺便公布凌氏新一轮的战略调整。媒体只会盯着公司未来的发展，不会揪着我们的关系不放。”
他想得这么周全，连可能的质疑都提前想到了，苏晚心里满是惊讶。
“至于你担心的其他事，”凌曜接着说，从西装里袋里摸出个U盘，“这是我让律师准备的协议草案。要是我们真决定在一起，这份协议能保障你的独立性和职业发展。不管以后怎么样，你在凌氏的地位和权益，一点都不会受影响。”
苏晚接过U盘，手心有点发烫。他居然连最坏的情况都想到了，还提前用法律把她的保障做好了。
“凌曜，你...”她都不知道该说啥了。
“你的顾虑我都懂，也尊重你谨慎。”他的目光又坚定又软，“但我想让你知道，对我来说，这些都不是跨不过去的坎。我有能力，也有决心把所有事都处理好。”
他走到窗边，望着外头慢慢醒过来的城市：“我花了十年把凌氏做起来，不是为了被那些规矩绑住。我有足够的实力护着我想护的人，给她该有的一切。”
这番话带着他特有的自信和霸道，可苏晚没觉得不舒服。因为她能感觉到，这背后是他真心的尊重和花了心思的考虑。
“还有你说的未来不确定，”凌曜转过身，眼神亮得吓人，“我没法给你百分百的保证，感情本来就是场冒险。但我能承诺，不管出什么事，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，支持你的决定，好好护着我们的感情。”
他走近她，声音低低的，满是真心：“苏晚，我今年三十岁，商场上见多了虚情假意和利益交换。我从没对谁有过这种心思，也从没这么确定自己想要啥。”
“你就是我想过一辈子的人。”他一字一句地说，每个字都敲在苏晚心上。
苏晚觉得自己的防线一点点在垮。他不光听进去了她所有的顾虑，还拿实际行动一一回应。这种被认真对待、被放在心上的感觉，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人动心。
“我需要点时间，”她最后开口，声音有点发颤，“但我保证，会好好考虑你说的所有事。”
凌曜眼里闪过点笑意：“这就够了——我要的就是你的认真考虑。”
他看了眼手表：“新闻发布会还有一个小时开始。作为新任战略顾问，你得准备一下。”
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，苏晚忍不住问：“如果...如果我最后还是拒绝了呢？”
凌曜在门口停下，回头看她，眼神又深又坚定：“那我也尊重你的决定。但我不会放弃，因为我知道，我们的感情值得我等，值得我去争取。”
门轻轻合上，办公室里就剩苏晚一个人。她看着手里的调令和U盘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凌曜用他一贯的方式，给了最有力的保证——不是空口白话，是实打实的行动。他向她证明，他不是一时冲动，是真的想清楚了，还愿意为他们的未来扫清所有障碍。
这一刻，苏晚不得不承认，自己心里的天平，己经开始往他那边偏了。
新闻发布会按时开始。凌曜在台上宣布了对苏晚的任命，还特意强调了她在凌氏度过危机时的关键作用。台下的记者虽然惊讶，可凌曜说得有理有据，再加上苏晚本身的履历就亮眼，没人提出质疑。
苏晚坐在台下，看着台上那个自信从容的男人，心里最后一道防线，彻底垮了。
她知道，自己再也没法找借口否认这份感情了。凌曜己经用行动证明，他不是一时脑子热，是真的深思熟虑过，还愿意为了他们的未来，把所有障碍都扫干净。
新闻发布会结束后，凌曜走到她面前，轻声问：“现在，你的顾虑少点了吗？”
苏晚望着他，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：“嗯，少了很多。”
凌曜眼里闪过喜悦，却只是点了点头：“那就好。我等你的最终答案。”
看着他离开的背影，苏晚心里清楚，自己己经找到了那个值得冒险的理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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