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羽的白裙边角扫过募捐箱时，
金属搭扣发出轻微的碰撞声。她没有回头，
只是将那皱巴巴的 B 超单又按了按，
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六周零两天的小生命牢牢护在怀里。
街角的风突然变得凉爽起来，
带着一丝初秋的凉意。乔羽走到公交站牌下，
看着玻璃倒影里的自己 —— 脸色苍白，
嘴角却带着一丝奇异的潮红。刚才那一巴掌的印记还清晰地留在脸颊上，
像一朵丑陋的花，
但她不在乎了。
一辆破旧的公交车摇摇晃晃地驶来，
乔羽抬脚上车，
投币时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。司机不耐烦地按了按喇叭，
乔羽窘迫地站在门口，
手心里的 B 超单几乎要被汗浸湿。
“我帮她付。”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。乔羽回头，
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正往投币箱里塞硬币。“姑娘，
看你脸色不好，
是不舒服吗？”
乔羽摇摇头，
眼眶却忍不住红了。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，
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，
感觉自己像一片被风吹走的叶子，
不知道要飘向何方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，
乔羽掏出来一看，
是母亲发来的视频通话。她深吸一口气，
按下了接听键。
“小羽，
婚离了吗？祁家那边有没有松口？” 母亲的声音带着焦急。
乔羽看着屏幕里母亲鬓边的白发，
强忍着眼泪笑了笑：“妈，
离了。我没事，
你们别担心。”
“没事就好，
没事就好。” 母亲絮絮叨叨地说着，
“你爸今天又去工地了，
说要多挣点钱给你……”
乔羽听着母亲的话，
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她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，
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。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，
滴在 B 超单上，
晕开了一小片墨迹。
公交车到站，
乔羽迷迷糊糊地站起来，
却一阵头晕目眩。她扶住扶手站稳，
才发现自己坐过了站。这里是城市的边缘，
周围都是破旧的厂房和低矮的民房。
乔羽漫无目的地往前走，
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。她这才想起，
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。她摸了摸口袋，
空空如也。
就在这时，
一阵香味飘了过来。乔羽顺着香味望去，
看见路边有一个卖煎饼的小摊。摊主是一位中年妇女，
正麻利地翻着煎饼。
乔羽咽了咽口水，
走了过去。“阿姨，
一个煎饼多少钱？”
“五块。”
乔羽的脸瞬间红了，
她低下头，
小声说：“我…… 我没带钱。”
摊主看了看乔羽，
又看了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，
笑着说：“没事，
我送你一个。看你这样子，
是怀孕了吧？可得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乔羽感激地看着摊主，
眼眶又红了。“谢谢阿姨，
我一定会还你的。”
“不用不用，
举手之劳。” 摊主把做好的煎饼递给乔羽，
“快趁热吃吧。”
乔羽接过煎饼，
咬了一口，
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。这是她今天吃到的第一口东西，
也是最温暖的一口。
吃完煎饼，
乔羽感觉有力气多了。她继续往前走，
看见前面有一家小旅馆。她犹豫了一下，
还是走了进去。
“老板，
还有房间吗？”
老板是一位中年男人，
抬头看了看乔羽：“有，
三十块钱一晚。”
乔羽摸了摸口袋，
还是什么都没有。她咬了咬嘴唇，
说：“老板，
我现在没带钱，
能不能先住下，
我明天就给你送来？”
老板皱了皱眉头，
打量了乔羽一番，
说：“行吧，
看你也不像坏人。身份证给我登记一下。”
乔羽连忙拿出身份证递给老板，
心里松了一口气。她拿着钥匙上了楼，
走进房间，
一下子瘫倒在床上。
房间很小，
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破旧的衣柜，
但很干净。乔羽躺在床上，
看着天花板，
心里五味杂陈。她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，
不知道未来在哪里，
但她知道，
她不能放弃，
为了肚子里的孩子，
也为了自己。
就在乔羽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，
手机突然响了。她拿起一看，
是一个陌生号码。她犹豫了一下，
还是接了起来。
“喂，
请问是乔羽女士吗？” 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。
“我是，
请问你是谁？”
“我是祁氏集团的律师，
我叫张律师。是这样的，
祁寒先生让我联系你，
他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。”
乔羽的心猛地一跳，
祁寒？他找自己干什么？难道是后悔了？
“他有什么事？” 乔羽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，
祁先生说想跟你见面谈。不知道你明天有没有时间？”
乔羽想了想，
说：“有时间，
在哪里见面？”
“明天上午十点，
在市中心的咖啡厅，
地址我会发到你手机上。”
“好。”
挂了电话，
乔羽的心里乱极了。她不知道祁寒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，
但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第二天早上，
乔羽早早地起了床。她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，
又简单地洗漱了一下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
虽然还是有些憔悴，
但眼神却坚定了许多。
她走到楼下，
把住宿费给了老板，
然后按照张律师发的地址，
坐公交车去了市中心的咖啡厅。
乔羽到的时候，
祁寒己经在那里等着了。他穿着一身名牌西装，
头发梳得整整齐齐，
和昨天判若两人。
乔羽在他对面坐下，
看着他，
没有说话。
祁寒看着乔羽，
眼神复杂。“乔羽，
对不起。”
乔羽笑了笑，
说：“祁总，
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？”
祁寒的脸瞬间红了，
他知道乔羽还在生气。“不是，
我找你是有别的事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
祁寒深吸一口气，
说：“我想让你回来，
回到我身边。”
乔羽愣了一下，
随即笑了起来：“祁总，
你是不是搞错了？我们己经离婚了。”
“我知道，
但我后悔了。” 祁寒的声音有些急切，
“乔羽，
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，
我知道我对不起你，
但我现在不一样了，
我有能力给你和孩子更好的生活了。”
乔羽的心猛地一痛，
孩子？他知道了？
“你怎么知道孩子的事？”
“我…… 我后来看到了你的 B 超单。” 祁寒的眼神有些躲闪。
乔羽看着他，
突然觉得很可笑。“祁寒，
你以为现在说这些有用吗？在你妈那样对我的时候，
在你选择林珊珊的时候，
你怎么不想想今天？”
“我知道我错了，
乔羽，
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？” 祁寒抓住乔羽的手，
眼神里充满了恳求。
乔羽甩开他的手，
站起身说：“祁寒，
我们己经不可能了。我和孩子会好好生活的，
不需要你的施舍。”
说完，
乔羽转身就走，
没有回头。
祁寒看着乔羽的背影，
心里充满了悔恨。他知道，
他这一辈子都失去乔羽了。
乔羽走出咖啡厅，
阳光洒在她身上，
暖洋洋的。她摸了摸小腹，
笑着说：“宝宝，
我们以后好好生活，
好不好？”
仿佛是回应她的话，
肚子里的小家伙轻轻动了一下。
她不知道，
就在她转身的下一秒，
祁寒的手机疯狂震动，
一条推送跳出——
【祁氏集团】恭喜您成为新任董事长，
持股78%，
身价破千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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