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谦捏紧了拳头说道：“岂有此理”！
他想起昨日在京城，户部侍郎说“江南民风淳朴”可眼前这幕！
分明是“民不畏官，官不畏民”的乱象。
他站起身，拍了拍身上的泥，走到李三面前：
“这位兄弟，欺负个老婆子，算什么本事？”
李三上下打量他几眼，见他穿得普通，冷笑一声：
“哪来的野小子？敢管老子的闲事？滚！”
“我若不滚呢？”
宋谦扯了扯斗笠，露出半张脸。
他的眼神冷得像冰：
“你可知，这江南的百姓，都是大宋的子民？
你抢她菜，是抢皇上的民脂民膏；
你打她，是打皇上的脸！”
李三愣了愣，随即骂骂咧咧：
“你他娘的是哪来的疯子？敢骂皇上？”
“我就是皇上。”
宋谦一字一顿道。
周围的人全惊呆了。
陈阿婆抬头，见这年轻人虽穿得普通，眼神却威严得像庙里的菩萨；
卖糖葫芦的老周手里的糖葫芦“啪嗒”掉在地上——
他认得这声音，上月皇上在苏州微服私访时，他就是这么说话的！
李三的腿肚子开始打颤。
他虽横，却也听过皇上的威名。
他色厉内荏地吼道：
“你、你胡说！皇上在汴京，怎么会来枫桥镇？”
“朕来枫桥镇，就是要看看，大宋的子民，过的是什么日子。”
宋谦指了指地上的菜：
“陈阿婆的菜，是朕（注：宋谦自称）的子民的血汗；
你的银子，是朕（注：宋谦自称）的子民的膏血；
你敢抢，便是抢朕（注：宋谦自称）的东西！”
他转身对旁边的随从道：
“去，把镇衙的张捕头叫来。就说，皇上要见他。”
李三的脸瞬间白了。
他知道，张捕头收了他的银子，若皇上真来了，他必死无疑。
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：
“皇上饶命！小的有眼不识泰山，小的再也不敢了！”
“饶你？”
宋谦冷笑道：
“朕（注：宋谦自称）要的不是你的命，是你的银子——
你收了多少百姓的钱？都交出来！”
李三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个钱袋，里面装着几十两碎银：
“皇上，这都是小的……小的收的保护费……”
宋谦接过钱袋，扔给陈阿婆：
“老妈妈，这是你应得的。”
陈阿婆捧着钱袋，手首发抖：
“皇上，这……这使不得……”
“使得。”
宋谦蹲下身，帮她把菜重新装进竹筐：
“朕（注：宋谦自称）还要你告诉朕（注：宋谦自称），镇里还有多少这样的‘李三’？有多少官差和他们勾结？”
当日黄昏，宋谦换了身龙袍，在镇衙的大堂上召见了枫桥镇的百姓。
大堂外的梧桐树下，围了上百号人。
陈阿婆攥着钱袋，站在最前面，声音发抖：
“皇上，镇里的张捕头收了李三的银子，包庇他抢菜；
还有王里正，收了钱不发赈灾粮；
李税吏，收税时总要多收两成……”
“还有我！”
卖豆腐的王大叔挤进来：
“上月我卖豆腐，被李三的随从砸了摊子，张捕头说‘小事一桩’，连个说法都没有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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