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谦接过清单，手微微发抖。
清单上写着“熙宁十年边饷：
粟米五十万石，实际到军：
三十五万石”，后面还附着运粮官的名字——全是蔡京的亲信。
“赵大人，”
宋谦抬头：
“您为什么不首接上奏？”
赵挺之苦笑：
“我上过三次奏折。第一次，蔡京说‘边饷不足，是西夏抢粮’；
第二次，童贯说‘粮饷被劫，是盗贼所为’；第三次……”
他指着案头的砚台：
“第三次，他们把我关了三个月，说我要‘动摇国本’。”
宋谦攥紧了清单。
他想起王氏临终前的话：
“这世道的刀，不该只砍穷人。”
可现在，刀不仅在砍穷人，还在砍忠良。
“赵大人，”
他放下清单：
“替天盟愿意帮您。”
赵挺之愣住：
“你们是江湖人，如何帮？”
“我们有江湖的势。”
宋谦说道：
“黑风寨能劫贪官的粮仓，青竹峰能治贪官的罪证，黄河帮能断贪官的财路。
您有朝堂的势，能查贪官的名，能定贪官的罪。
咱们联手，六贼必倒。”
赵挺之盯着宋谦的眼睛，看了半晌，突然笑了：
“好。我赵挺之活了五十年，等的就是这一天。”
他起身，从墙上取下把剑——
剑鞘是黑的，剑穗是灰的：
“这是先帝赐我的‘除奸剑’，今日便交给你。”
宋谦接过剑，剑身很沉，却很暖——
像王氏的手，像秀才女儿的笑，像所有他见过的好人，用体温焐过的东西。
“赵大人，”
他说道：
“下月初三，蔡京要抓反对他的御史。咱们得在那之前，把六贼的罪证凑齐。”
赵挺之点头：
“我这儿有蔡京私通辽国的密信，有童贯卖官鬻爵的账册，还有杨戬强占民田的地契。
你拿去，交给江湖上的兄弟，让他们散出去——
百姓的眼睛，比御史的眼睛更亮。”
宋谦把密信收进怀里，突然想起什么：
替天行道我坐上了皇位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替天行道我坐上了皇位最新章节随便看！“赵大人，您可知，我在终南山学了三年武？”
赵挺之挑眉：“哦？”
“我学的是‘无相十八式’，能破强敌；
还有‘听风辨器’，能预判杀招。”
宋谦摸了摸腰间的乌鞘剑：
“您若信得过我，下月初三，我带兄弟护您上奏。”
赵挺之站起来，拍了拍宋谦的肩膀：
“好。我信你。”
他望着窗外的桂树，花己经谢了，可枝桠间还挂着几朵残花：
“这世道，总该有个人，替天行道。”
离开御史府时，神偷鼠凑过来：
“宋大哥，赵大人真靠谱？”
宋谦望着远处的朱门，点了点头：
“他眼里的火，和我爹当年一样。”
神偷鼠挠挠头：
“那……咱们接下来怎么办？”
“去码头。”
宋谦说：
“找浪里白条。咱们需要船，把六贼的罪证运到江南，让百姓都知道。”
神偷鼠咧嘴笑：
“好嘞！我这就去给浪里白条送信！”
宋谦望着他的背影，摸了摸怀里的密信。
他想起师父说的：
“止戈的刀，要砍向该砍的头。”
可现在，他觉得，这刀不仅要砍头，还要砍断那些藏在暗处的毒瘤——
比如六贼，比如贪腐，比如所有欺压百姓的人。
风卷着桂花香吹过来，宋谦深吸一口气。
他知道，这只是开始。
但他不再孤单——
他有赵挺之，有浪里白条，有黑风寨的兄弟，有青竹峰的仙子，有黄河帮的船工。
有所有愿意和他一起，把冷了的朝堂，重新烧得暖热的人。
“阿谦，”
神偷鼠的声音从前面传来：
“浪里白条说，他的船队在黄河边等咱们！”
宋谦加快脚步，乌鞘剑在腰间轻晃。
他望着汴京城的灯火，突然觉得，这灯火比终南山的更亮，比洛阳城的更暖。
因为这灯火，照着的是一群人的希望——
一群要“替天行道”的人，一群要“护黎民”的人！
一群要让这世道，不再有忠良的血，不再有卖炭翁的眼泪的人。
而他的剑，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归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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