替天盟的秘密分赃点设在黄河边的一处废弃渡口。
宋谦蹲在草垛后，望着铁背熊将最后一箱金锭搬上木船。
月光透过芦苇荡的缝隙洒下来，照在箱盖上“贪墨”二字的封条上——
这是他们从汴京贪官府里抄来的。
箱子里装着半车珠宝、二十匹绫罗，还有三箱染血的账册。
“宋大哥，分完了。”
玉箫仙子抱着个药篓走过来，篓里装着从贪官后宅搜出的伤药：
“这是给黄河帮兄弟治刀伤的。”
“好。”
宋谦点头，伸手去摸腰间的虎符——
那半块青铜虎符是他从王氏尸首上取下的！
此刻正用红绳系着，贴在胸口。
这是宋家的信物，也是替天盟的“魂”。
“等等。”
神偷鼠突然从船舱里钻出来，手里举着个油纸包：
“我刚才翻账册，发现这东西。”
他抖开油纸，露出半块虎符——
纹路、大小，竟和宋谦怀里的一模一样！
宋谦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他接过虎符，指尖触到上面的刻痕——
和自己的那半块严丝合缝，分明是一对。
“这是……”
玉箫仙子凑过来：
“我在贪官夫人妆匣里找到的，她藏在胭脂盒底下。”
宋谦将两块虎符合在一起，青铜表面泛着幽光，“替天”二字完整地显露出来。
他想起王氏临终前的话：
“这虎符是你爹的，他说‘替天行道，必有回响’。”
可他从未想过，另一块虎符竟会在贪官府里。
“快！收起来！”
宋谦刚要把虎符揣进怀里，草垛外突然传来脚步声。
“谁？”
铁背熊抄起齐眉棍，喝道。
一个穿青衫的年轻人从芦苇丛里钻出来，怀里抱着个破书箱。
他二十来岁，眉清目秀，却带着股子书生气，看见宋谦等人。
慌忙作揖：
“在下陈安，是汴京太学的学生。路过此地，见各位在分东西……”
宋谦眯起眼。
他认得这身太学生装束——
爱看书的雪妹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汴京太学的学生，多是官宦子弟，怎么会深夜出现在废弃渡口？
“我们分的是贪官的赃物。”
宋谦首截了当：
“与你无关。”
陈安却往前一步，盯着宋谦怀里的虎符：
“敢问这位大哥，你可知道这虎符的来历？”
宋谦的手顿住。
陈安说道：
“我在太学藏书阁翻旧档，见《枢密院器物志》里记载，前枢密使宋昭的私印虎符，便是这样的纹路。
他挠挠头：
“实不相瞒，我是宋昭的远房表侄。”
“宋昭？”
铁背熊皱眉：“那不是十年前被蔡京构陷的忠良吗？”
宋谦的呼吸一滞。
王氏曾说，他爹宋昭是前枢密使，因弹劾蔡京被构陷“通辽”，满门抄斩。
可陈安说自己是宋昭的表侄……
“你可知宋昭的案子？”
宋谦问。
陈安点头，眼眶泛红：
“我表姑嫁的是宋府旁支，当年宋府被抄时，她带着宋昭的遗孤逃了。
后来……后来那孩子被奶娘抱走，从此没了音信。
我今日见这虎符，才想起表姑临终前说‘虎符合璧，真相自明’。”
宋谦的手指攥紧了虎符。
他想起王氏的话：
“你爹的血不能白流。”
可他从未想过，宋昭的遗孤竟还活着，而虎符的另一半，就藏在贪官的妆匣里。
“陈安，”
宋谦盯着他：
“你可知这虎符的来历？”
“知道。”
陈安点头说道：
“宋昭大人当年说，这虎符是先帝御赐，刻着‘替天行道’！
是要他替天下百姓鸣冤的。
后来他被构陷，虎符被抄家没收，我表姑拼死藏了一半……”
宋谦突然想起王氏临终前的话：
“这虎符是‘替天’的，要砍该砍的头。”
原来，这半块虎符不仅是宋家的信物，更是宋昭留给后人的“使命”。
“跟我走。”
宋谦抓住陈安的手腕：
“去少室山，见赵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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