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凝正在院子里给新长出的豆苗浇水，小翠匆匆跑过来，神色有些紧张。
“贵人，陈嬷嬷在前院训话，说了您不少……”
“说什么了？”宋凝头也不抬，继续给菜苗浇水。
“她说您最近行为怪异，在冷宫里搞花样，破坏了规矩。还让大家都不要学您，要安分守己。”小翠压低声音，“其他宫人都不敢说话，但我看她们眼神都有些古怪。”
宋凝淡然一笑，拍拍手上的泥土：“她说她的，我种我的菜，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“可是贵人……”
“没事，继续干活。”宋凝弯腰拔了几根杂草，“菜园子不会因为别人的闲话就不长菜。”
小翠看着自家贵人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，心中既佩服又担心。这位贵人的心真大，陈嬷嬷在冷宫里说一不二，得罪了她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果然，不到半个时辰，陈嬷嬷就带着两个小太监来了。
“哟，宋贵人还真是有雅兴。”陈嬷嬷站在菜园子边，语气阴阳怪气，“冷宫里还能种菜，真是稀罕事。”
宋凝首起身，不慌不忙地拍拍手：“陈嬷嬷怎么有空来我这里？”
“例行检查。”陈嬷嬷眯着眼睛，目光在菜园子里转了一圈，“宋贵人，您这是要做什么？冷宫里的贵人，应该有贵人的样子，怎么能和那些粗人一样下地种菜？这成何体统？”
“我觉得挺好的。”宋凝语气平和，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，也没浪费宫里的人力物力。”
陈嬷嬷冷笑一声：“没浪费？这些土地本来好好的，被您这么一折腾，弄得乱七八糟。还有这些破罐子破箱子，堆在这里像什么话？”
“这些都是废物利用。”宋凝指着那些容器，“原本就是要扔掉的东西，现在还能派上用场。”
陈嬷嬷走到堆肥的角落，皱着眉头：“这是什么东西？怎么臭烘烘的？”
“肥料。”宋凝走过去，“把菜叶子、枯草堆在一起，过一段时间就会变成很好的肥料。环保又实用。”
“环保？”陈嬷嬷一脸茫然，“什么叫环保？”
宋凝一时语塞，差点忘了这个词在古代不存在。她轻咳一声：“就是……不浪费的意思。”
陈嬷嬷显然不理解，但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。她绕着菜园子转了一圈，想找点毛病，却发现宋凝打理得井井有条，连垃圾都没有一片。
“宋贵人。”陈嬷嬷停下脚步，语气冷了几分，“您虽然是贵人，但在冷宫里就要遵守冷宫的规矩。不要以为自己与众不同，就可以为所欲为。再这样下去，我就要向上面禀报您的行为了。”
“您说得对。”宋凝点点头，“我会注意的。”
陈嬷嬷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话，没想到宋凝这么平静地回应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。她狠狠瞪了宋凝一眼，带着人离开了。
等她们走远，小翠才敢开口：“贵人，您怎么不解释解释？”
“解释什么？”宋凝重新蹲下浇水，“我又没做错什么。”
小莲担心地说：“可是陈嬷嬷要是真的告状怎么办？”
“那就告呗。”宋凝头也不抬，“我一个冷宫贵人，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值得上面的人操心？”
她心里很清楚，陈嬷嬷这只是第一次试探。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，但她并不害怕。既然决定了要在这里安安静静地过日子，就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阻碍就退缩。
菜还是要继续种的，堆肥还是要继续做的，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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