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长公主府回相府的马车上,挽月还在为扳倒柳姨娘和沈清柔的事高兴,指尖轻轻着车帘上的缠枝纹:“小姐,这下府里总算清净些了,老太太那边也定会更护着您。”
沈清辞靠在软枕上,手轻轻覆在小腹上,目光却落在窗外掠过的街景上,语气平静:“柳姨娘母女只是明面上的棋子,真正想害我的人,还藏在暗处。”
话音刚落,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,挽月连忙扶住她:“小姐小心!”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,带着几分慌张:“大小姐,前面路上不知怎的多了块大石,得绕路走。”
沈清辞眸色微沉。这条回府的路是常走的,平日都有侍卫巡查,怎会突然出现大石?她掀开车帘一角,见路边的柳树下似乎藏着人影,不等细看,车夫己赶着马车转向另一条小巷。
小巷狭窄,两侧高墙林立,光线骤然暗了下来。沈清辞刚想让车夫加快速度,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紧接着,一支冷箭“咻”地擦着车帘飞过,钉在前方的墙壁上。
“有刺客!”挽月失声惊呼,连忙将沈清辞护在身后。车夫也慌了神,拼命甩着马鞭,试图让马车跑得更快,可小巷逼仄,马车根本跑不起来。
沈清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伸手摸向袖中藏着的短匕——这是前世她死里逃生后,便一首带在身上的东西。她掀开车帘,朝着追来的黑衣人冷喝:“你们是谁派来的?可知我是相府嫡女,腹中还怀着相府的骨肉!”
为首的黑衣人面罩下的眼神毫无波澜,举起刀便朝马车劈来:“奉命行事,大小姐莫怪!”
就在这危急时刻,巷口忽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,一队身穿玄甲的侍卫冲了进来,手中长刀寒光凛冽,瞬间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。为首的侍卫统领翻身下马,对着马车行礼:“大小姐莫慌,末将奉靖王殿下之命,在此等候多时。”
靖王?沈清辞心中一怔。她与靖王素无深交,为何他会派人来救自己?
厮杀声很快平息,黑衣人尽数被擒,只有为首者咬碎了口中的毒囊,当场殒命。侍卫统领上前禀报:“大小姐,其余人己被拿下,只待审问。只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递上一枚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玉佩,“这玉佩上的纹样,像是忠勇侯府的标记。”
忠勇侯府?沈清辞接过玉佩,指尖触到上面冰凉的龙纹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忠勇侯夫人是相爷的表妹,前世她难产时,便是忠勇侯府送来的“安胎药”,让她血崩而亡。
“多谢统领相救,还请将人带回相府,交由相爷处置。”沈清辞将玉佩收好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。她知道,忠勇侯府不会无缘无故对她动手,背后定还有更深的牵扯。
回到相府后,相爷听闻遇刺之事,虽面露怒色,却只让人将刺客关押起来,并未立刻审问。沈清辞去书房寻他时,恰好听到他与忠勇侯的密谈,语气带着几分无奈:“表妹夫,你怎能如此糊涂?清辞腹中怀着我的孩子,若她出事,我如何向相府列祖列宗交代?”
“姐夫,我也是被逼的!”忠勇侯的声音带着焦急,“若不除了沈清辞,那位置便轮不到我们的人……”
后面的话沈清辞没再听,她悄悄退了出去,心一点点沉下去。原来,他们谋算的不仅是她的性命,还有相府乃至朝堂的权位。
回到院中,沈清辞坐在窗前,看着烛火跳动的光影,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。她知道,忠勇侯府只是第一步,接下来,她要面对的,会是更凶险的暗局。但这一次,她不会再像前世那样任人宰割——她要亲手揭开所有阴谋,护住自己和孩子,让那些藏在暗处的人,一一现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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