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盲文？密码？”陆小疯把那张黑桃A几乎贴到了鼻子上，瞪大眼睛仔细观察。那些凹凸点非常细微，排列似乎也没有明显的盲文规律，更像是一种随机的刻痕。
“小萌！过来看看！这是什么鬼画符？”他招呼道。
王小萌凑过来，拿出手机微距镜头拍照放大观察，又对比了数据库里的常见密码和符号。
“老、老板……这不像标准的密码或者盲文……倒像是……某种私人标记？或者是不完整的讯号？”王小萌不确定地说。
陆小疯皱紧眉头。私人标记？凶手留下的签名？还是那个送快递的人留下的线索？
他把扑克牌小心地收进证物袋，感觉这张牌的分量又重了几分。
这时，他预约咨询莫娜工作室的电话有了回复。对方告知他明天下午可以到工作室面谈，具体讨论造型需求。
“很好！”陆小疯摩拳擦掌，“明天就去会会这个‘M’！”
为了这次“合规”的会面，陆小疯可谓是下了血本。他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最贵的一套西装（虽然依旧有些皱），忍痛去理发店把鸟窝头稍微打理了一下，甚至还向张大勇咨询了如何表现得像一个“正常的有钱凯子”。
张大勇给出的建议是：“少说话，多点头，眼神要空洞但偶尔要流露出‘钱不是问题’的自信。”
第二天下午，陆小疯带着王小萌（伪装成他的助理，负责记录和拎包）准时出现在了莫娜的工作室。
工作室位于一个高档创意园区，装修极具艺术感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和发胶的味道。墙上挂满了各种夸张华丽的造型照片，其中不少都涉及亮片和羽毛元素。
莫娜本人比照片上更显成熟干练，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连衣裙，笑容热情却带着职业性的距离感。她亲自接待了陆小疯。
“陆先生是吗？欢迎光临。听说您想为一场重要的化装舞会做造型？”莫娜引他们到接待区坐下，目光快速扫过陆小疯的西装（注意到了品牌的标签，但似乎也注意到了那不易察觉的褶皱）和王小萌紧张的神情。
“啊，是的是的。”陆小努力回忆张大勇的教导，尽量让自己显得人傻钱多，“一个很重要的派对，关乎我的……嗯……社会形象！对！社会形象！钱不是问题！”
王小萌在一旁努力扮演高冷助理，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，在本子上装模作样地记录。
莫娜笑容不变：“明白。我们工作室专门为您这样的高端客户服务。能具体说说派对的主题和您的期望吗？”
陆小疯开始即兴发挥，胡诌了一个所谓“深海神秘”的主题，并刻意强调：“我希望有一些非常特别、非常闪亮的元素！比如那种……嗯……高级的亮片！对！亮片！还有羽毛！最好能闪瞎别人的那种！”
当他提到“亮片”和“羽毛”时，敏锐地注意到莫娜端着咖啡杯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，虽然她的笑容毫无破绽。
“亮片和羽毛当然没问题，我们有很多选择。”莫娜语气自然，放下咖啡杯，“不过，陆先生，冒昧问一句，您说的派对是在哪里举办？或许我知道一些，能给您更贴合场地氛围的建议。”
陆小疯心里一凛，这是在套他的话？他打着哈哈：“哦，地点还没最终定呢，可能是庄园，也可能是俱乐部……还在选。”
莫娜点了点头，好稀饭酱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没有追问，但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。
接下来的交谈，陆小疯不断旁敲侧击，试图将话题引向王鑫参加的那个“假面狂欢”派对，甚至隐晦地提到了“黑桃”这个词。
莫娜的回答始终滴水不漏，表示接触过的派对太多，记不清具体某一场，但承认黑桃俱乐部是他们合作过的场所之一。
然而，当陆小疯假装无意地问起：“我有个朋友，叫王鑫，前几天好像也参加了个很棒的派对，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做的造型？他可是赞不绝口啊……”
莫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零点几秒，虽然她立刻用低头整理裙摆的动作掩饰了过去，但陆小疯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不自然。
“王公子啊……是的，我们之前确实为他服务过。”莫娜再抬起头时，表情己经恢复自然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，“听说他出了意外，真是太遗憾了。警方也来找我问过话。”
“警方也找你了？”陆小疯顺势问。
“只是例行询问。”莫娜轻描淡写地带过，显然不想多谈，“关于王公子的造型，属于客户隐私，我不便透露太多。我们还是聊聊您的需求吧。”
她巧妙地将话题拉回，之后无论陆小疯如何试探，她都守口如瓶，并且开始流露出送客的意思。
陆小疯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，反而会打草惊蛇，只好起身告辞。
离开工作室，一上车，陆小疯就立刻对王小萌说：“她在撒谎！或者至少隐瞒了重要事情！她绝对知道王鑫那天派对的细节，而且提到王鑫和警方时，她明显紧张了！”
王小萌点头：“而且老板，我注意到她工作室的一个饰品架上，有一个羽毛形状的胸针，和你之前在王老板家找到的那枚……有点像。”
陆小疯一愣：“你确定？”
“形、形状有点像，但距离有点远，我没看清细节。”王小萌老实回答。
羽毛胸针？又一个巧合？
陆小疯感觉线索正在一点点收紧，围绕在这个莫娜周围。但她看起来只是一个设计师，杀人动机是什么？她和黑桃俱乐部、和那张黑桃A又是什么关系？
就在这时，程功的电话打了进来，语气急促而兴奋：“小疯！搜查有重大发现！我们在迷迭香庄园一个隐蔽的地下室里，找到了一个私设的小型赌场！还有和王鑫指甲里吻合的亮片残留！而且，我们找到了一个监控备份硬盘，虽然大部分内容被删了，但技术队正在恢复！可能拍到了当晚的一些情况！”
陆小疯精神大振：“太好了！有没有发现一个叫莫娜的女人相关的线索？”
“莫娜？暂时没有。不过……”程功顿了顿，压低了声音，“我们在赌场里发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……不止扑克牌，还有一些……涉及更深的东西。这个案子恐怕比我们想的更复杂。你那边也小心点，对方比我们想的更狡猾。”
更深的东西？陆小疯想起了那张黑桃A牌背的凹凸点。
他立刻说：“老程，我可能也有新发现。那张送来的黑桃A牌背上，有奇怪的刻痕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，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突然从侧面路口猛冲出来，朝着他们的车狠狠撞了过来！
“小心！”张大勇猛打方向盘，同时踩死刹车！
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和巨大的撞击声同时响起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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