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“M”这个明确（但模糊）的方向，癫疯侦探社再次高速运转起来。
陆小疯这次严格秉持“合规”原则——虽然他对合规的理解似乎有些跑偏。
“小萌！合法地！尽可能搜集所有能和王鑫、黑桃俱乐部、迷迭香庄园关联起来的人员名单！特别是名字缩写带‘M’的，或者外号、代号带‘M’的！”陆小疯下达指令。
王小萌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，试图从各种公开的社交网络、企业信息、新闻报道甚至论坛八卦中筛选信息。这就像用渔网捞特定的一颗沙子，难度极大。
“老板，”王小萌哭丧着脸，“信息太杂了，重名的、缩写一样的太多了……而且很多信息需要权限，合法途径搞不到啊……”
“那就用合法的笨办法！”陆小疯不死心，“大勇！你再去一趟黑桃俱乐部附近，合规地！找周围的商铺、保安、环卫工聊天，看能不能打听到关于这个‘M’的消息！记住！是聊天！买咖啡买烟的那种！”
张大勇领命而去，开始了他的“街头合规调查”。
陆小疯自己则对着电脑，痛苦地继续编撰那份鹦鹉案报告。苏冷筠送来的程序文件副本确实有点用，至少让他知道了报告的标准格式该怎么写，但这过程依旧让他抓狂。
“本人于X年X月X日，在未获得有效搜查令的情况下，凭借对鹦鹉叫声的敏锐判断以及对排水管道承重能力的乐观估计，通过非正常路径进入嫌疑人住所……”他一边写一边嘟囔，“这怎么写都像是在认罪啊！”
就在他几乎要把自己头发薅秃的时候，王小萌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。
“老板！有发现！”
陆小疯立刻扔下报告冲过去。
王小萌指着屏幕上一份某慈善晚宴的公开报道和嘉宾名单：“你看这个！王氏集团主办的晚宴，王鑫也出席了。旁边这个和他交谈的女人，叫莫娜（Mona）！名字缩写是M！她是本市一家高端私人形象设计工作室的老板兼首席设计师，工作室经常为各种派对、宴会提供造型服务，包括……化装舞会！”
莫娜（Mona）！M！
陆小疯眼睛亮了：“形象设计？化装舞会？亮片！”他猛地想起那些高级亮片！完全对得上！
“查她！合法地查！”陆小疯兴奋道。
王小萌很快调出了莫娜工作室的公开信息和她个人的社交媒体。她的工作室果然主打奢华派对造型，发布的照片里满是亮片、羽毛、夸张服饰。她本人也是个时尚靓丽、举止优雅的女性，三十岁左右，看起来完全不像会和凶杀案扯上关系。
“难道是她？”陆小疯摸着下巴，“一个形象设计师，为什么要杀王鑫？情杀？仇杀？还是……她知道了什么秘密？”
他正琢磨着，侦探社的门又被敲响了。
今天生意这么好？陆小疯嘀咕着去开门。
门外站着的却不是客户，而是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、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，手里拿着一个扁平的纸盒。
“陆小疯先生吗？有您的快递。”快递员的声音有些低沉。
“快递？我没买东西啊。”陆小疯有些疑惑，但还是签收了。
拿着纸盒回到办公室，他掂量了一下，很轻。
“小萌，你网购东西了？”他问。
王小萌摇摇头。
“奇怪……”陆小疯拆开纸盒，里面没有商品，只有一张纸。
一张扑克牌。
黑桃A。
和他之前在凶案现场看到的那张一模一样！
牌面干净，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质感。
陆小疯的心猛地一沉，刚才因为找到莫娜的兴奋瞬间消失无踪。
这不是警告，这是挑衅！
对方不仅知道他在查案，还知道他的侦探社地址！甚至精准地在他刚刚有所突破的时候，把这张牌送到了他面前！
王小萌吓得脸都白了：“老、老板……这、这怎么回事？”
陆小疯拿起那张黑桃A，仔细查看。纸盒上没有寄件人信息，标准的快递单，看起来像是从某个快递点正常寄出的。对方做得滴水不漏。
是黑桃俱乐部的人？还是那个风衣男？或者是……那个神秘的“影先生”？
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。自己所谓的“合规调查”，在对方眼里，或许就像一场透明的小丑表演。
他立刻打电话给程功，告知了收到黑桃A的事情。
程功的语气立刻严肃起来：“我知道了。你自己小心点，对方这是在玩心理战。搜查令己经批了，我们今晚就会对迷迭香庄园进行突击搜查。你那边有什么新线索及时同步。”
挂了电话，陆小疯看着手里的黑桃A，又看了看电脑屏幕上莫娜笑靥如花的照片。
混乱的线索在他脑子里交织：死者的亮片、俱乐部的收据、神秘的M、挑衅的扑克牌、即将被搜查的庄园、还有那个送文件提醒他的冰山法官……
他感觉自己离真相很近，但又隔着一层危险的迷雾。
“老板……我们还查莫娜吗？”王小萌小声问。
“查！”陆小疯握紧拳头，眼神重新变得坚定，“当然要查！越是挑衅，越说明我们找对方向了！合规地查！”
他拿起手机，翻出莫娜工作室的公开预约电话。
“喂？您好，我想咨询一下派对造型服务……”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正常的、准备挥霍的富二代客户。
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专业，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。
陆小疯一边套话，一边下意识地摆弄着那张黑桃A。
忽然，他的手指在牌背摸到了一点极其细微的凹凸感。
他愣了一下，立刻把扑克牌拿到灯下仔细查看。
在牌背复杂的图案纹理中，似乎有人用极细的笔尖，留下了几个几乎看不见的小点。
像是……盲文？
还是某种密码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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