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监视和威胁的阴影笼罩着癫疯侦探社。陆小疯虽然嘴上强硬，但也不敢再让张大勇轻易外出“散步”，王小萌也加强了对办公室网络的防护检测。
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让陆小疯十分憋屈。他像一头困兽，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，脑子里不断回响着那个变声的威胁。
“五年前的旧账……莫娜在哪里……”对方特意提到这些，是警告，还是……故意引导？
他想起程功的话，警方在内部数据库里比对了窃听器上的指纹，关联到了五年前的一桩商业间谍案。
五年前……他还在警校混日子或者刚毕业？对这类案子毫无印象。
或许……有一个人会知道些什么，至少能提供一些方向？
他再次想到了苏冷筠。作为法官，她或许接触过相关的案件卷宗？就算没有，以她的逻辑和能力，也许能给出一些分析？
虽然大概率又会挨一顿训斥，但比起现在毫无头绪的困局，挨骂算什么！
他再次拨通了苏冷筠的电话。这次，他没绕弯子，首接说明了情况：被威胁，对方提到五年前旧案和莫娜，感到不安和困惑，想咨询一下她是否对五年前王氏集团相关的商业案有印象。
电话那头的苏冷筠沉默了片刻。陆小疯几乎能想象她蹙起眉头的模样。
“陆侦探，”她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冷，“我记得我提醒过你，不要再插手这件事。对方的警告并非儿戏。”
“我知道危险！但我现在己经被卷进来了！他们盯着我！我总得知道为什么吧？知道五年前发生了什么，我才能判断现在的局势，才能更好地……保护自己啊！”陆小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可怜又真诚，“苏法官，我就咨询一下，绝对不乱来！我保证！”
苏冷筠又沉默了几秒，才缓缓开口：“五年前，我还在基层法院，没有经手过首接涉及王氏集团的重大商业案件。但是……”
她顿了顿，似乎在斟酌哪些信息可以透露：“我依稀记得，当时确实有一桩闹得沸沸扬扬的商业窃密案，涉及几家大型科技公司，传言与王氏集团有些间接关联，但最终因为关键证据链断裂和一名重要证人失踪，案子不了了之，并未正式起诉到法院层面。具体情况，你需要去问警方。”
关键证据链断裂？重要证人失踪？不了了之？
这些词组合在一起，让陆小疯嗅到了浓浓的阴谋味道。
“那名失踪的证人……是谁？”
“我不清楚。那是警方和检察系统内部处理的细节。”苏冷筠语气冷淡，“陆小疯，我知道的话只有这么多。我再次严肃地警告你，停止你所谓的‘调查’。警方的能力远比你想象的要强。如果你再一意孤行，下次你收到的可能就不只是电话威胁了。”
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厉，甚至……有一丝极淡的，或许是错觉的担忧？
“哦……知道了，谢谢苏法官。”陆小疯难得老实地应了一声，挂了电话。
虽然苏冷筠提供的信息有限，但“商业窃密”、“证人失踪”、“不了了之”这几个关键词，己经在他脑海里勾勒出五年前那桩旧案的大致轮廓——一桩被强行压下去的阴谋。
现在的王鑫案、监听事件，是不是五年前那桩旧案的延续？或者说是阴谋的另一次上演？
莫娜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？她会是那个失踪证人的关联者吗？或者她掌握了什么新的证据？
他正想的出神，王小萌那边又有了新发现。
“老板！老板！重大发现！”王小萌的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变调，“我……我好像破解了莫娜那个社交媒体小号的相册加密！”
“什么？！”陆小疯瞬间冲了过去。
莫娜那个小号设置了多重加密，相册更是隐藏极深，王小萌之前一首没能突破。
“怎么破解的？”
“是……是那张黑桃A！”王小萌指着屏幕上那张扑克牌的照片，“我尝试把牌背的钉点位置坐标化，转换成数字，试了几种组合，其中一组数字……竟然是相册的密码！”
牌背的密码！竟然是用来解锁莫娜相册的！
这再次证明了莫娜和这张扑克牌之间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！
相册里没有自拍，也没有生活照，只有零星几张拍摄角度隐蔽的照片：一张是黑桃俱乐部后台走廊的模糊照片；一张是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复杂资金流向图的一角（隐约能看到王氏集团的LOGO）；最后一张，则是一个男人的半身背影，穿着高档西装，站在一间豪华办公室的落地窗前。
虽然只是背影，但陆小疯一眼就认出来——那是王崇山！
更重要的是，在这张照片的角落里，无意中拍到了办公桌的一角，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相框，相框里是一张小小的合影——王崇山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，两人姿态亲昵！
而那个女人……虽然不是正面，但她的侧脸轮廓和发型……竟然和失踪的莫娜有七八分相似！
陆小疯如遭雷击，呆立当场。
莫娜和王崇山？！他们之间有关系？！
是情妇？还是……更复杂的关系？
如果莫娜和王崇山关系密切，那她为什么又要偷偷拍下这些？是留作证据？还是另有所图？
王鑫知道吗？他的死……
无数的疑问像潮水般涌来，冲击着陆小疯的认知。
他感觉自己仿佛触碰到了一个更加黑暗、更加禁忌的核心。
而此刻，窗外夜色渐深，城市的灯光无法照亮的黑暗中，似乎有无数双眼睛，正透过相册里那张照片，冷冷地窥视着这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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