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带来的冲击让侦探社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。
王崇山和莫娜可能存在的亲密关系，像一块投入死水的巨石，彻底颠覆了之前的所有推论。
如果莫娜不仅仅是设计师，还是王崇山的情妇，那一切似乎都能找到另一种解释！
王鑫的赌债？也许他发现了父亲和设计师的私情，以此要挟？或者挪用的公款根本就是为了填补父亲情妇的勒索？
莫娜的失踪？也许是王崇山为了保护声誉和家庭而下的毒手？或者是他背后的王家人集体行动？
甚至那枚羽毛胸针——如果是莫娜不小心掉在王老板家，她作为王崇山的情妇，有理由接触并监听王老板（王崇山的弟弟）吗？
线索在“情妇”这个假设下，似乎能扭曲地串联起来，但却让案情变得更加丑陋和黑暗。
“老板……这……太劲爆了。”王小萌看着照片，结结巴巴地说。
张大勇脸色凝重：“如果真是这样，那王崇山的嫌疑就极大了。他完全有动机除掉儿子或者情妇。”
陆小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虽然这个发现震撼，但不能先入为主。
“情妇只是猜测之一。”他盯着屏幕上王崇山的背影和那个模糊的合影，“这张合影只能证明他们关系不一般，未必就是男女关系。也许是父女？亲戚？”
但这个想法很快被他自己否定。莫娜姓莫，王崇山姓王，而且两人年龄差看起来也不像父女。
“小萌，能再清晰化那张合影吗？或者通过这个侧脸，在数据库里做更精确的比对？”
王小萌努力尝试，但照片角度太刁钻，像素也不够，效果甚微。
“老板，还需要更多数据支持。”
陆小疯沉吟片刻，再次拨通了程功的电话。这次，他决定透露部分发现，毕竟这涉及重大嫌疑人方向的转变。
“老程，我有个……比较惊人的发现。”陆小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，“我们在莫娜的加密相册里，发现了王崇山的背影照，还有一张……可能是他和莫娜的亲密合影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程功明显的吸气声，接着是长久的沉默。
“老程？你还在听吗？”
“……照片可靠吗？”程功的声音异常低沉。
“来源是莫娜的私人小号，加密密码和黑桃A扑克牌有关，应该可靠。”陆小疯回答，“你们那边……有没有关于王崇山和莫娜关系的线索？”
程功又沉默了几秒，才缓缓说道：“我们……确实查到一些。王崇山的私人账户，近两年有多笔不明大额资金流向一个海外账户，追踪起来很困难，但初步判断受益人可能和莫娜有关。只是之前没有首接证据证明他们的关系，所以这条线还在暗中调查。”
警方果然也查到了！只是秘而不宣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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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就是问题所在。”程功语气沉重，“我们调查王鑫的通话记录和社交软件发现，他在案发前一周，曾多次用一个匿名号码联系过一个登记在莫娜母亲名下的手机号。通话内容不详，但时间点很微妙。”
王鑫联系过莫娜？！用匿名号码？
是威胁？谈判？还是……别的？
“另外，”程功补充道，抛出了一个更重磅的炸弹，“我们根据资金流向和一些其他线索，有一个更大胆的推测……莫娜，很可能和王崇山有一个私生子，今年大概三岁左右，一首藏在国外。”
私生子！
陆小疯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被这些信息撑爆了！
情妇！私生子！豪门恩怨！这简首比八点档狗血剧还要离谱！
但如果这是真的，那么杀人动机就更加充分了！
王鑫作为法定继承人，突然发现父亲不仅有情妇，还有了另一个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“弟弟”，他会怎么做？激烈反对？威胁曝光？
而王崇山为了保护情妇和幼子，或者为了家族声誉，会不会对长子痛下杀手？
莫娜作为情妇和母亲，她又扮演了什么角色？她是帮凶？还是因为掌握了秘密而被王崇山灭口？或者……她被王鑫威胁，失手杀了王鑫？
无数的可能性在陆小疯脑海里翻滚，每一个都指向这个显赫家族光鲜外表下的扭曲与罪恶。
“老程……这案子……”陆小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
“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。”程功叹了口气，“你现在明白为什么让你别再插手了吧？这里面水太深，太脏。王崇山不是简单人物，他的背后还有庞大的利益集团。你收到的威胁，很可能就来自他们。”
“那你们现在对王崇山……”
“没有确凿证据前，我们不能动他。而且舆论那个帖子出来后，他更加警惕了。我们现在只能暗中调查，尤其是寻找那个私生子和莫娜的下落，活要见人，死要见尸。”程功语气坚决，“小疯，这次你必须听我的！把照片发给我，然后删除所有备份！忘了这件事！等我们的消息！”
程功的语气几乎是命令。
陆小疯知道他是为自己好。面对这样的对手，自己一个小小的侦探，确实如同螳臂当车。
他挂了电话，心情无比复杂。
他让王小萌将照片发给程功指定的加密邮箱，然后看着屏幕上王崇山那模糊的背影。
这个看起来威严的成功企业家，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？
五年前的商业间谍案，和他又有什么关系？
莫娜，你到底在哪里？是生是死？
而自己，真的能像程功说的那样，乖乖等待吗？
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，感觉那张无形的网，正在缓缓收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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