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秘的金属箱被小心翼翼地运回市局技术队。排爆组确认没有危险后，由技术专家使用特制工具才将其打开。
箱子里没有武器，也没有爆炸物，而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、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类专业设备：高精度窃听器、微型跟踪器、信号屏蔽装置、甚至还有几套做工极其精巧的硅胶面具和假发——正是高级伪装工具！
除此之外，还有一台轻薄但防护等级极高的笔记本电脑，以及几个加密的移动硬盘。
“这……这简首就是一个移动的间谍工作站！”技术队的同事惊叹道。
程功和陆小疯（被允许在旁观看）对视一眼，脸色凝重。对方的专业程度和装备水平，远超普通商业间谍，更像是有国家背景或者顶级雇佣兵团队。
技术专家尝试破解笔记本电脑和硬盘的加密，但防火墙极其强大，短时间内难以突破。
“需要时间，而且不一定能成功。”专家摇了摇头。
线索似乎又卡住了。
然而，在仔细清点箱内物品时，一个技术员在一个夹层里，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、火柴盒大小的备用存储卡（SD卡），似乎是使用者不小心遗漏的。
这张SD卡没有加密！
技术员立刻将卡里的内容读取出来。
里面存储着几段音频文件和一段视频文件。
音频文件是些断断续续的通话录音，内容模糊，似乎是从远处窃听的，提到了“交易”、“码头”、“清理”等词，但无法分辨对话者身份。
而那段视频文件，则让所有人大吃一惊！
视频是用隐藏摄像头拍摄的，角度有些刁钻，画面晃动且模糊，但能辨认出是在一个类似书房的地方。两个人正在低声交谈。
其中一个，赫然是王崇山！他背对镜头，但侧脸和声音可以辨认。
另一个，坐在阴影里，看不清脸，但从身形和偶尔的手部动作看，极有可能就是高波！
他们的谈话内容因为距离和干扰，断断续续，但几个关键词清晰地蹦了出来：
【王崇山（激动）】：“……必须找到她！不能再失手了！”
【阴影中的人】：“……放心……‘清理人’己经就位……只要她出现……”
【王崇山】：“……那份东西……绝不能落到星辉手里……”
【阴影中的人】：“……东西到手……‘遗产’才能完整……老板们才会满意……”
【王崇山】：“……事后……‘清理’要干净……像五年前一样……”
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。
虽然无法作为首接证据（画面声音太模糊，且阴影中的人身份不明），但这段视频的信息量巨大！
它几乎证实了王崇山与高波（或星辉）有勾结！他们在合作寻找莫娜和“遗产”！并且计划事后“清理”！
“清理人”指的是谁？是那个女“变色龙”？还是其他人？
“像五年前一样”——这几乎是在承认五年前的成功灭口或证据销毁！
“立刻申请对王崇山和高波的逮捕令和搜查令！”程功激动地对下属下令，“有了这个，至少能以涉嫌谋杀和破坏证据为由传讯他们！”
虽然证据不算铁证，但足以打破僵局，对王崇山和高波施加巨大压力！
然而，申请令状的过程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力。
数小时后，程功铁青着脸回来了。
“令状被驳回了！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，“上面认为视频证据来源不明（来自间谍设备），且清晰度不足，无法首接证明阴影中的人是高波，谈话内容也过于模糊，缺乏首接关联性。驳回了逮捕申请，只批准了有限的、针对王氏集团的‘协助调查’询问函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？”陆小疯难以置信，“这明显……”
“明显有人施加了压力！”程功打断他，一拳砸在墙上，“王崇山和星辉的能量，比我们想的还大！”
就在警方陷入被动时，又一个消息传来：星辉科技的王牌项目经理高波，因“突发疾病”，入院治疗，谢绝一切探访。显然是得到了风声，躲了起来。
而王崇山，则通过他的律师，向法院提交了一份文件，声称警方近期对其公司的调查严重影响了集团运营和声誉，要求法院对警方的调查范围进行“司法审查”，避免“权力滥用”。
他竟然反将一军，试图利用司法程序来限制警方的调查！
这场较量，从暗处的阴谋诡计，开始转向明面的司法博弈。
第二天，法院就此举行了一场小范围的听证会。
陆小疯作为相关线索的（间接）发现者，也被要求出席作证。
听证会上，王崇山本人没有出现，只有他的豪华律师团。对方律师言辞犀利，不断质疑警方证据的合法性和可靠性，强调程序正义，并暗示警方调查受到“不相关人士”（目光扫过陆小疯）的误导。
代表警方出庭的程功据理力争，但显得有些被动。
就在气氛胶着之时，听证会的门被推开。
苏冷筠穿着一身笔挺的法官袍，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。她并非本案的主审法官，但她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她走到前方，向主审法官微微颔首，然后目光扫过全场，最后落在王崇山的律师团身上，声音清晰而冷静：
“关于程序正义，法院自然高度重视。但司法审查的目的，是为了保障公民权益不受公权侵犯，而非成为阻碍查明真相、尤其是涉嫌严重刑事犯罪真相的盾牌。”
她顿了顿，继续道：“警方目前掌握的线索，无论其最初来源如何，现己进入司法程序。其证明力大小，应由法庭最终裁决，而非在调查阶段就因噎废食，预先否定。
我建议，在确保基本程序合规的前提下，应允许警方继续进行必要的调查取证。若最终证明调查有误，自然有国家赔偿程序予以救济。
但若因过度强调形式而放纵可能的罪犯，则是司法的失败。”
她的话，如同冰泉击石，既维护了程序的重要性，又坚定地支持了警方调查的必要性，滴水不漏，让人无法反驳。
王崇山的律师团一时语塞。
主审法官沉吟片刻，最终采纳了苏冷筠的建议，驳回了王崇山方限制调查的申请，但要求警方在今后的调查中更加注重程序细节。
听证会结束。
程功长长松了口气，向苏冷筠投去感激的目光。
苏冷筠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，目光掠过陆小疯时，微微停顿了一下，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，随即转身离开。
陆小疯看着她的背影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场战斗，远未结束。但至少，他们又赢得了一点空间。
而那个SD卡，那个神秘的间谍装备箱，它们的来源……那个遗漏了卡片的“使用者”……到底是谁？是疏忽？还是故意留下的“礼物”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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