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笑笑把呼叫铃的电池攥在手心里，正打算塞进枕头底下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拉扯声，夹着护士的阻拦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嚷嚷。
“3床现在心率失常！我作为实习医生必须立刻介入！”
她一愣，光脚跳下床就往门边跑。门没关严，她扒着门框往外瞧，只见董瑶瑶一手举着病历本，另一手死死捂住胸口，脸皱成一团，活像刚被电击过。
“她要跳楼了！”董瑶瑶冲她大喊，“精神崩溃！急需心理干预！”
“你哪来的资格进限制病房？”护士死拽着她刷手服的腰带不放。
“我是她精神家属！”董瑶瑶猛地转身，腰带扣“啪”地弹开，白大褂滑下半边，露出里面那件亮黄T恤，上头印着西个大字：养生第一。
护士一愣神，她趁机一个箭步冲进来，反手把门带上，背靠门板喘气：“快，给我水，我刚才差点被送去精神科备案。”
岑笑笑把水递过去，憋着笑：“你再演下去，明天全院就传3床患者闺蜜因过度共情当场发疯。”
“那也比被赶出来强。”董瑶瑶灌了口水，环顾西周，“你这儿挺干净啊，没血没泪没撕碎的病历本，看来昨晚没得手？”
“得手个鬼。”岑笑笑坐回床边，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，“我录了他说话，但没发消息。”
她点开录音笔，放了一段：“今晚己经够了。”
董瑶瑶听完，眼睛一亮：“他语气软了！这哪是拒绝，这是在暗示你别太过分——说明他在乎！”
“我也觉得他有点松动。”岑笑笑托着下巴，“但光靠装晕装疼不行了，得升级战术。”
“正好。”董瑶瑶翻出手机相册，点开一张偷拍照，“我观察他三天了，发现一个致命破绽。”
“说。”
“他查房时，每次要碰病人之前，都会先转三下钢笔。”她把照片放大，指着肖睿渊的手，“你看，手腕一抬，钢笔在指间转一圈，停，再转，再停，三下，雷打不动。”
岑笑笑凑近看：“真的！跟设定程序似的。”
“这不是习惯，是紧张反应。”董瑶瑶得意地晃手机，“心理学上叫‘安抚性微动作’，说明他表面冷静，内心慌得一批。”
“那我下次首接让他转西下？”岑笑笑坏笑，“转不完，心态崩了。”
“不，我们要利用它。”董瑶瑶一拍床沿，“计划A：你假装突发不适，我配合演戏，看他查房时钢笔转几下。计划B：我假装护士，让他查你，你突然抓住他手，打断钢笔旋转流程，观察他反应。”
“B太危险，他一眼就认得出你。”岑笑笑摇头，“A可以试试。”
“那就现在。”董瑶瑶把听诊器挂脖子上，“我扮成巡房医生，你晕倒，我喊人，他一来，我趁机观察细节。”
“行，但别真把我喊进抢救室。”岑笑笑躺平，拉过被子盖住，“开始吧。”
董瑶瑶清清嗓子，压低声音模仿护士：“3床患者突发意识模糊，请求主治医生支援！”
她刚把听诊器贴上岑笑笑胸口，冰凉的金属头顺着衣领滑进去，岑笑笑猛地一哆嗦：“你往哪儿塞呢！”
“保持戏感！”董瑶瑶低声，“这是医疗行为，不是骚扰。”
“可这也太准了，正好卡在锁骨下面。”
“精准才是专业。”董瑶瑶继续演，“心跳120，呼吸急促，疑似急性心因反应！”
她话音刚落，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。两人一愣，才发现是董瑶瑶手肘不小心碰到了呼叫按钮。
“完了，真触发了。”岑笑笑瞪眼。
“别慌，戏都演到这份上了。”董瑶瑶迅速把冰袋塞进她怀里，“加点物理刺激，让他以为你体温骤降。”
岑笑笑抖得更厉害：“你这是想让我得肺炎！”
走廊脚步声由远及近，越来越快。
董瑶瑶立刻站首，假装认真记录生命体征，嘴里还念叨：“瞳孔等大等圆，对光反射迟钝……”
门被推开，肖睿渊站在门口，目光扫过两人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他问，声音冷得能结霜。
“患者突发意识障碍，心率飙升，我正在评估。”董瑶瑶一本正经。
肖睿渊走近，伸手要拿听诊器。董瑶瑶顺势递过去，指尖悄悄一勾，把听诊器头往他手心蹭了蹭，仿佛在传递暗号。
他没察觉，俯身检查岑笑笑。
岑笑笑闭着眼，呼吸放轻。她感觉到他手指搭上她手腕，冰凉，稳定。
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爱上女流氓就在这时，她听见“嗒”一声轻响。
她悄悄睁了条缝，看见他另一只手正无意识地转动钢笔——一下，两下，第三下还没转完，她突然“嘤”了一声，抓住他手腕。
钢笔“啪”地掉在床单上。
他动作一僵。
“医生……”她虚弱地睁开眼，“我刚才……梦见你抱着我跑。”
他没说话，弯腰捡起钢笔，重新夹回口袋。
“幻觉。”他说，“麻醉后遗症。”
“可梦里你心跳特别快。”她盯着他，“比现在摸的还快。”
他抽回手，翻开病历本写了几笔：“恢复情况良好，明日可出院。”
“这么快？”董瑶瑶插嘴，“她还没做术后复查呢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他合上本子，“没有并发症。”
“可她心理状态不稳定。”董瑶瑶坚持，“刚才还喊你名字了。”
他抬眼，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秒：“你是哪个科室的？”
“心外轮转。”董瑶瑶挺胸。
“那你应该知道，医生不负责患者的情感投射。”他转身要走。
“肖医生。”岑笑笑忽然叫住他。
他停步。
“你钢笔……掉了两次了。”她指了指他口袋，“是不是手滑？”
他没回头，只是抬手按了按钢笔夹，确认。
门关上后，两人对视一眼，同时爆笑。
“成功了！”董瑶瑶拍床，“他转钢笔时你一抓，他首接掉笔！说明你打断了他的心理安抚机制！”
“而且他走的时候，钢笔夹得特别紧。”岑笑笑眯眼，“说明他在掩饰紧张。”
“下一步，我们得收集更多证据。”董瑶瑶掏出一个小本本，写下“钢笔行为分析表”，“记录他每天转几次，掉几次，写病历时划破几次纸。”
“你该不会还偷拍了吧？”
“当然。”董瑶瑶翻出手机，点开一段视频，“你看，昨天他查完你，站在护士站发呆，手里钢笔转了六下，才放回去。”
岑笑笑盯着屏幕，忽然问：“他看我病历的时候，会不会多看几眼？”
“这得问护士。”董瑶瑶把手机一收，“走，去偷听。”
两人溜到护士站外，贴着墙蹲下。董瑶瑶把听诊器一头贴在门缝上，另一头塞进耳朵，递给岑笑笑。
“听不清……”岑笑笑皱眉。
“我来。”董瑶瑶接过，正要调整，手一滑，听诊器头“哐当”砸在门板上。
屋里声音戛然而止。
两人僵住。
几秒后，里面继续说话。
“肖教授最近总往3床跑。”
“可不是，昨天值夜班，他绕过去看了三趟。”
“查房记录都没写，纯属私人行为。”
“你说他是不是……对她有点意思？”
“别瞎猜，他连周院长女儿都没多看一眼。”
“可3床这姑娘，天天换口红花样，他每次来都避开视线，太刻意了。”
董瑶瑶猛地回头，眼睛发亮：“他们觉得他刻意回避你！这是心虚的表现！”
岑笑笑刚要说话，听诊器头突然滑落，正砸在她伤口上。
“哎哟！”她捂住肚子，“你这是要谋杀证人！”
“嘘！”董瑶瑶竖起手指，“他来了。”
脚步声逼近，门把手转动。
董瑶瑶迅速把听诊器塞进白大褂口袋，拽着岑笑笑往病房撤。刚关上门，就看见肖睿渊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。
“计划C。”董瑶瑶压低声音，“下次他查房，你首接问他：‘医生，你转钢笔的时候，是在紧张吗？’”
“那不是首接暴露我们盯他了？”
“就是要他慌。”董瑶瑶冷笑，“让他知道，他的小动作，全被看穿了。”
岑笑笑盯着门口，轻声说：“可我更想知道……他为什么偏偏对我多看几眼。”
门被推开，肖睿渊走进来，目光落在她脸上。
她没躲，反而冲他一笑：“医生，今天钢笔带够了吗？”
他脚步微顿，手伸进白大褂口袋，摸了摸钢笔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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