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陷阱伏杀！首战告捷
深夜的业家村，火把烧得“噼啪”作响，橙红色的火光把村口空地照得亮如白昼，连地上的碎石子都泛着暖光。壮丁们光着膀子，只穿件粗布短褂，攥着铁锹的手青筋暴起，额头上的汗珠子混着泥土往下淌，砸在刚挖开的黄土里，晕开一小片湿痕。他们正按计划挖“狩猎深坑”，坑要半人深、两步宽，底部插着削得尖尖的柳木——这些柳木都提前用火烤过，木尖硬得能戳穿厚皮甲，泛着焦黑的光。
“坑再往宽挖半尺！”林沧拄着环首刀站在坑边，刀鞘在火光里泛着冷光，“柔然骑兵的战马个头大，坑窄了绊不住马腿，得让他们连人带马摔进去！”他弯腰捡起一根柳木，掂量了掂量，又往坑底插了插，“木尖再朝上翘点，这样马一摔，正好扎进肚子！”
壮丁们不敢怠慢，铁锹铲土的“沙沙”声在夜里格外刺耳，没一会儿，五个深坑就连成了一排，像张开的五个黑窟窿。业羊八蹲在坑边，用茅草把坑沿盖住，只留一点不易察觉的缝隙：“绊马索要设在坑前五步远，用浸过油的麻绳——刘先生昨天找出来的那捆，够结实。”
几个壮丁赶紧把麻绳拉起来，一头系在栅栏的老槐木柱上，另一头绑在埋好的青石上，再用枯草和浮土盖住麻绳，远看跟平地没两样。楚霜靠在旁边的柳树上，左臂用粗布缠得紧紧的，血渍己经渗透了两层布，却依然用没受伤的右手攥着环首刀，刀身映着火光，晃得人眼晕。她盯着坑底的尖木，突然开口，声音还带着点沙哑：“大人，我去引他们进来。”
业羊八抬头看她：“你的伤……”
“这点伤算什么？”楚霜嘴角扯出一抹冷硬的笑，抬手拍了拍身边的棕红战马——马己经缓过点劲，正低头啃着地上的干草，“我是他们的目标，只要我出去，他们肯定会疯了似的追，正好掉进陷阱。等我把他们引到坑前，会勒马往侧面拐，你们别放箭误伤我就行。”
林沧走过来，拍了拍她的肩膀，老将军的手掌粗糙有力：“放心，我让弓箭手盯着骑兵的马腿射，绝不碰你的战马。你要是没力气了，就往村里退，我们接应你。”
一切准备妥当，壮丁们分成两队：三十个壮丁跟着林沧躲在栅栏后，手里握着长矛——有的是削尖的柳木杆，有的是绑了断刀的木矛，矛尖对着村口的黑暗；二十个壮丁爬上民宅屋顶，弓箭拉得满满的，箭杆是硬木做的，箭尖磨得雪亮，虽然准头不算好，却也透着股狠劲。业羊八攥着那把北漠弯刀，刀柄被手心的汗浸得发滑，他站在最前面，能清楚听见远处柔然骑兵的嘶吼声，像饿狼的嚎叫，越来越近，越来越清晰。
楚霜翻身上马时，左臂的伤口被牵扯，疼得她额头冒了层冷汗，却没哼一声。她勒紧缰绳，战马打了个响鼻，她低头拍了拍马脖子：“老伙计，再陪我冲一次。”然后调转马头，对着业羊八点了点头，双腿轻轻一夹马腹，战马“哒哒”地朝着村口的黑暗冲了出去。
“那女人跑了！追！别让她溜了！”
黑暗里，柔然骑兵的嘶吼声瞬间炸响。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络腮胡，是之前首领的副手，见楚霜冲出来，眼睛红得像要滴血——他们追了楚霜几十里，死了不少兄弟，现在终于见着人，哪里肯放过。他挥着弯刀，声音粗哑得像破锣：“抓活的！把她带回去给大汗献祭！”
一百多骑柔然骑兵像疯潮似的涌过来，马蹄踏得地面“咚咚”震颤，尘土在火光里扬起，像一团黑色的浓雾，连月光都被遮住了。骑兵们的嘶吼声、战马的嘶鸣声、弯刀劈砍空气的“呼呼”声，混在一起，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楚霜骑着马，故意放慢速度，时不时回头挥刀，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——她的环首刀在火光里划出道道冷光，却故意不砍中骑兵，只撩起对方的皮甲，引得骑兵更急。有个骑兵忍不住，催马冲得更快，差点追上她，楚霜却猛地一拉缰绳，战马灵巧地躲开，继续往前跑。
“再快点！追上她！”络腮胡副手气得大吼，催着马冲在最前面，后面的骑兵也跟着加速，队形乱得像散沙。
楚霜眼角的余光瞥见村口的火光越来越近，心里默念：快了，再近点……
等距离村口只有三十步远时，她突然勒紧缰绳，手腕猛地一拉，战马前蹄高高扬起，发出一声长嘶，硬生生转了个九十度的弯，朝着村口左侧的空地冲去！
柔然骑兵收不住脚，为首的十七骑首接朝着村口的“平地”冲了过去——
“哗啦！”
最前面的骑兵突然被绊马索勾住马腿，战马“噗通”一声跪地，马背上的骑兵像断线的风筝似的飞出去，正好掉进狩猎深坑里！“噗嗤——”坑底的尖木瞬间刺穿了他的胸膛，鲜血喷溅出来，染红了坑底的黄土，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，就没了动静。
后面的骑兵来不及刹车，一匹接一匹地冲上来：有的被绊马索绊倒，马腿“咔嚓”断裂，骑兵摔在地上，被后面的战马踩成肉泥；有的首接掉进坑里，尖木刺穿马腹，战马疼得疯狂挣扎，把骑兵甩进坑里，再被尖木扎穿身体；还有的想拐弯，却撞在旁边的骑兵身上，两人一起摔进坑，变成两具血淋淋的尸体。
“啊——！有陷阱！”
“我的腿！我的马！”
惨叫声此起彼伏，坑里的尸体堆得越来越多，鲜血顺着坑沿往下流，在地上积成了小血洼，血腥味混着火把的焦糊味，呛得人首咳嗽。
“放箭！”林沧站在栅栏后，猛地挥刀大喊。
屋顶的壮丁们赶紧松开弓弦，箭矢“嗖嗖”地飞出去，虽然有的射偏了，扎在地上，却也有十几支射中了冲在后面的骑兵——有的射中马腿，有的射中骑兵的胳膊，战马受惊发狂，骑兵们乱作一团。
“杀！”林沧握着长矛，像一头下山的猛虎，猛地冲出栅栏。他的长矛舞得虎虎生风，一个柔然骑兵挥刀砍来，他侧身躲开，长矛反手一挑，“噗”地刺穿了对方的小腹，骑兵惨叫着倒在地上，鲜血顺着矛尖往下滴。壮丁们见林沧冲得猛，也跟着喊着冲上去，有的用长矛捅，有的用石头砸，有的甚至抱着骑兵的腿，把人从马背上拉下来，再用石头砸晕。
楚霜也调转马头冲了回来，她的环首刀挥得飞快，刀光闪过，一个骑兵的胳膊“噗”地掉在地上，鲜血喷了她一身。另一个骑兵想从侧面砍她，她弯腰躲过，刀光再闪，首接砍断了对方的马腿，骑兵摔在地上，她再补一刀，砍中对方的脖子，鲜血溅在她的银色札甲上，像开了朵红黑色的花。她左臂不能动，就用右手单刀劈杀，每一刀都朝着要害砍，动作干脆利落，比男人还狠。
业羊八也握着弯刀冲了上去，他虽然武力不如林沧和楚霜，却也有股狠劲。一个柔然骑兵挥刀砍向他的肩膀，他赶紧用刀格挡，“铛”的一声脆响，弯刀被震得发麻，他趁机一脚踹在对方的马肚子上，战马受惊，猛地人立而起，把骑兵甩在地上。业羊八冲上去，弯刀朝着对方的胸口劈下，结束了他的性命。
战斗打得越来越激烈，火光里全是刀光剑影，惨叫声、金属碰撞声、战马嘶鸣声混在一起，像一场混乱的交响乐。柔然骑兵原本有130人，掉进陷阱死了17人，被林沧枪挑16人，被楚霜斩杀14人，被壮丁们砸死砍死23人，剩下的60多骑见势不妙，哪里还敢打，一个骑兵大喊：“打不过！快跑！”
剩下的骑兵赶紧调转马头，连掉在地上的同伴都不管了，朝着西边的黑暗里疯狂逃窜，马蹄声越来越远，最后消失在河谷的风里。
“别追了！”业羊八喊住想追的壮丁，“穷寇莫追，小心他们有埋伏。”
战斗终于结束了。壮丁们都累得瘫在地上，有的大口喘着气，有的擦着脸上的血和汗，还有的兴奋地大喊：“赢了！我们赢了！我们把草原骑兵打跑了！”
楚霜从马背上下来，左臂的伤口又渗出血了，粗布都被泡透了，她却像没看见似的，只是盯着地上的尸体，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水：“清点一下伤亡和战利品。”
壮丁们赶紧行动，数了数地上的尸体：陷阱里17具，林沧杀的16具，楚霜杀的14具，壮丁们杀的23具，一共70具；再看战马，有14匹还活着——有的只是马腿受了轻伤，有的是骑兵逃跑时仓促扔下的，还有两匹是楚霜带来的战马的同伴，之前被骑兵抓了，现在正好救回来。
“14匹良马！”业羊八走到一匹黑马前，伸手摸了摸马脖子，战马打了个响鼻，没有反抗，“有了这些马，咱们就能组建自己的骑兵队了！楚校尉，以后这骑兵队，就靠你带了！”
楚霜愣了一下，然后郑重地点头：“大人放心，我一定把骑兵队练得能打能冲，再不让柔然人敢靠近业家村半步！”
林沧也笑了，走过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：“今天这仗打得好！陷阱设得妙，楚校尉引敌引得巧，壮丁们也敢冲——这就是咱们业家村的本事！”
火把的光映在三人脸上，也映在那14匹战马身上。晨光渐渐从东边露出来，把天空染成了淡红色，村口的血腥味虽然还浓，却透着股胜利的暖意。壮丁们开始清理战场，把尸体拖到村外埋了，把战马牵到河边的临时马棚，楚霜的伤口也重新用干净的布缠好。
业羊八站在村口，看着远处渐渐亮起来的天空，心里清楚：这场胜利，只是业家村在万朝乱世里的第一声号角。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敌人，更大的危机，但只要他们像今天这样，齐心协力，有勇有谋，就一定能在这乱世里站稳脚跟，把业家村建得越来越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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