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女将突围!草原骑兵追杀
深夜的业家村,像被墨汁染过的绸缎,只有三两支巡逻的火把还亮着,火苗在风里抖得厉害,把壮丁的影子拉得老长,投在木栅栏上,忽明忽暗。茅草民宅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吸声,有的村民还打着轻鼾,小孩的梦呓偶尔从窗缝飘出来——“娘,我还要吃鱼干”,混着河谷的流水声,透着难得的安稳。
村口的两个壮丁,一个叫狗蛋,一个叫李根,靠在栅栏的木柱上打盹。狗蛋怀里揣着白天没吃完的粟米饼,脑袋一点一点的,差点栽倒;李根握着长矛的手都快松了,眼皮重得像挂了铅,嘴里还嘟囔着:“哪来的骑兵啊,折腾人……”
突然,一阵“轰隆隆”的马蹄声从西边河谷滚来。起初像远处的闷雷,隔着风听不真切,可没一会儿就越来越近,越来越响,震得脚下的泥土都在轻微发颤,栅栏的木柱都跟着嗡嗡晃。狗蛋猛地惊醒,怀里的粟米饼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他顾不上捡,连滚带爬地往村里跑,嗓子都喊劈了:“骑兵!好多骑兵!往这边来了!”
李根也瞬间清醒,长矛攥得死紧,盯着西边的黑暗,手心全是汗——他以前在山坳里见过草原骑兵,那些人砍人跟切菜似的,现在想想还浑身发怵。
行政木屋的灯“唰”地亮了。业羊八刚躺下没半个时辰,就被马蹄声和喊声揪了起来,他一把抓过床头的北漠弯刀,弯刀的铁柄还带着夜的凉气,披了件粗布短褂就往外冲。刚跨出院子,就撞见同样提刀赶来的林沧,老将军的环首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脸色沉得像锅底:“这马蹄声太密,至少上百骑!听节奏,是草原骑兵的走法,比北漠兵更野!”
两人往村口跑,刚转过拐角,就看见西边的土路上,一道猩红的影子正往这边冲——那是一匹棕红色的战马,马鬃被汗水打湿,贴在脖子上,嘴里吐着白沫,每跑一步都踉跄一下,像是下一秒就要栽倒。马背上的人穿着一身残破的银色札甲,甲片被砍得卷了边,有的地方还嵌着断箭,黑红色的血顺着甲缝往下滴,在马背上积了一小滩,连粗布内衬都被浸透,紧紧贴在身上。
她的左臂无力地垂着,袖子被血泡成了深褐色,显然伤得不轻;可右手却死死攥着一把长柄环首刀,刀身还滴着血珠,落在地上,溅起细小的土花。哪怕隔着几十米,都能看见她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手腕上的青筋绷得像弓弦。
“开门!求收留!”
女子的声音从风里传来,沙哑得像磨过砂石,却带着一股淬了冰的劲,撞在每个人的耳朵里。她骑马冲到栅栏前,战马突然前蹄一软,“噗通”跪在地上,她赶紧勒紧缰绳,身子往前倾了倾,又硬生生稳住——哪怕战马快撑不住,她的背依然挺得笔首,像一截宁折不弯的铁桩。
月光刚好落在她脸上,能看见她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,沾湿了鬓角的碎发,左脸颊还有一道浅褐色的刀疤,从眉骨延伸到颧骨,却没掩住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,像鹰隼盯着猎物似的,死死锁着村口的业羊八和林沧。
“是北魏武川镇的札甲!”林沧突然低喝一声,往前跨了半步,眼神里满是警惕,又带着几分认出同袍的复杂,“甲片边缘有武川镇特有的云纹,她是北魏戍兵!而且看这甲的制式,至少是个队正以上的武将!”
业羊八的目光落在女子的手上——那双手粗糙得全是老茧,虎口处还有刀伤,却把环首刀握得稳如泰山。哪怕左臂不能动,她骑马的姿态依然标准,膝盖马腹,腰腹绷着劲,浑身透着股“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要拼”的气势,绝不是普通士兵能有的。他突然想起《万朝争霸》里的北魏武将楚霜——原型是花木兰,武力值77,擅长骑兵冲锋,是前期难得的骑兵将领!
还没等他细想,更密集的马蹄声就像潮水般追了上来。月光下,一百多骑黑影出现在视野里,他们穿着黑色的鞣制皮甲,甲片上挂着风干的狼牙和兽骨,脸上涂着青黑色的图腾,从颧骨画到下巴,像恶鬼的纹路。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把弯刀,刀身反射着月光,冷得刺眼,马蹄踏在土路上,“咚咚”响得像敲在人心上。
“是柔然骑兵!”林沧的声音更沉了,手指着最前面的骑兵,“你看他们皮甲上的狼头图腾,是柔然的‘狼山部’!这群人比北漠骑兵还凶,专抢流民,不留活口!”
柔然骑兵越冲越近,为首的是个络腮胡大汉,手里的弯刀举得老高,对着夜空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,像狼嚎似的:“拿下那女人!死活不论!谁砍了她的头,赏十只羊!”
马背上的女子听到嘶吼,猛地回头,眼神瞬间变得凌厉,像淬了毒的刀。她想调转马头再拼,可战马己经撑到了极限,前腿一软,差点把她掀下去。她只能咬着牙,再次转向村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,却依然坚定:“我乃北魏楚霜!武川镇戍兵校尉!愿以毕生战力换一时庇护!若诸位肯救我,今后我为业家村征战,刀山火海,绝不二心!”
楚霜……校尉……
业羊八的心跳漏了一拍。他盯着楚霜那张沾着血和汗的脸,看着她哪怕左臂重伤、战马濒死,依然没松刀的模样,心里飞快盘算:救她,等于跟柔然骑兵结仇,可她是难得的骑兵武将,业家村正好缺个能带骑兵的人;不救,楚霜必死,柔然骑兵说不定还会趁机攻村,之前的安稳全白费。
“林将军,她的气势如何?”业羊八压低声音问。
林沧眯着眼看了片刻,点头道:“至少75武力!甲胄虽破,但身法没乱,握刀的手稳得很,是个能打的!救下来,咱们村就有骑兵战力了!”
业羊八不再犹豫——乱世里,人才比安稳更重要!他猛地转身,对着身后赶来的壮丁大喊:“开门!把木栅栏拉开!”又指着林沧,“老将军,你带十个壮丁,去把村西头挖的狩猎陷阱掀开,把绊马索拉上!剩下的壮丁,拿弓箭上屋顶,等骑兵靠近了就射!”
壮丁们瞬间动了起来。狗蛋和李根合力拉开沉重的木栅栏,木头摩擦地面发出“吱呀”的惨叫;几个壮丁扛着锄头,飞快跑去村西,把盖在陷阱上的茅草扒开,露出里面插着的削尖柳木,闪着寒光;还有十几个壮丁,抱着从渔猎小屋找来的弓箭,笨拙地爬上民宅的屋顶,弓弦拉得满满的,手都在抖。
楚霜见门开了,腾出右手拍了拍战马的脖子,声音轻得像耳语:“再撑一下,就到地方了。”战马像是听懂了,突然迸发出最后一丝力气,驮着她往前冲,马蹄踩在地上,溅起的泥土里都混着血,终于冲进了村子。
她刚进村,身后的柔然骑兵就到了。为首的络腮胡大汉见门开着,眼里闪过贪婪,催马就想冲进来——可马蹄刚踏过栅栏门槛,“轰隆”一声闷响,战马前腿突然陷进陷阱里,里面的尖柳木瞬间刺穿马腹,鲜血“噗嗤”喷出来,溅了大汉一身。他惨叫着从马背上摔下来,还没爬起来,后面冲上来的骑兵没来得及刹车,马蹄首接踩在他胸口,骨头碎裂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见。
“放箭!”林沧站在屋顶下,挥刀大喊。
屋顶的壮丁们赶紧松开弓弦,箭矢“嗖嗖”地飞出去,虽然准头不算好,却也有几支射中了柔然骑兵的胳膊和战马。一个骑兵中箭落马,刚爬起来就被后面的同伴踩倒;还有一匹战马中箭,发狂似的蹦跳,把骑兵甩在地上,摔得半天起不来。
柔然骑兵见村口有陷阱,又有弓箭阻拦,不敢再冒进,只能在栅栏外打转,手里的弯刀劈砍着空气,嘶吼声像疯狗似的:“把人交出来!不然踏平你们村子!”
东头的空屋里,楚霜被壮丁扶下马,刚站稳就踉跄了一下,左臂的伤口被牵扯,疼得她额头冒冷汗。业羊八递过来一碗温水,她接过碗,手还在轻微发抖,喝了两口,才缓过劲来。她看着业羊八,眼里的杀气渐渐退去,多了些感激,声音也软了些:“多谢大人收留……我穿越前在武川镇戍边,跟柔然狼山部打了三天三夜,部队被打散了,我一路逃了几十里,若不是大人,我今天就死在他们刀下了。”
业羊八看着她左臂渗血的伤口,又听着村口传来的嘶吼声,心里清楚——这一救,等于把柔然骑兵的仇结下了。但他看着楚霜那双亮得像星子的眼睛,突然觉得值了:有林沧的步兵战力,有刘书文的内政,现在又多了楚霜的骑兵本事,业家村的“骨架”,终于更结实了些。
夜风吹过窗户,带着外面的马蹄声和喊杀声,楚霜攥紧了手里的环首刀,沉声道:“大人放心,只要我楚霜还有一口气,就不会让柔然人伤业家村一人!”
业羊八点了点头,转身往门口走——村口的对峙还没结束,他得去盯着,这场深夜的危机,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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