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木栅栏！防御升级
春日的风刚把业家村的柳丝吹得舒展如绿帘，村口的老槐树上刚落了几只筑巢的麻雀，楚霜就带着两个铁鹰斥候，骑着马从西边巡逻回来。她的棕红战马鼻翼还在急促翕动，马鬃被风吹得凌乱，沾着一路的尘土，马蹄铁上还嵌着半块碎石；楚霜翻身下马时，左手下意识扶了扶马鞍——左臂的伤口虽己结痂，却还怕牵扯，她刚在西边十里外的黄土路上，发现了三枚新鲜的马蹄印，蹄印比普通战马宽半寸，边缘还留着“狼头铁掌”的齿痕，那是柔然骑兵特有的马蹄铁样式，显然是对方的探马刚来过。
“大人！必须立刻加固防御！”楚霜大步跨进行政木屋，环首刀“哐当”一声放在桌上，刀身还带着野外的寒气，她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，额角的碎发都被汗浸湿了，“西边十里外的土路，三枚柔然马蹄印还没干，泥印里的草屑都没蔫，最多是今早留下的。上次咱们杀了他们七十人，逃回去的骑兵肯定会搬救兵，这次来的人只会更多，说不定还会带攻城的撞木！咱们现在那圈临时栅栏才一人高，骑兵策马一冲就能撞开，根本挡不住！”
业羊八刚在看刘书文递来的采矿场账册——昨天又出了8单位铁矿石，李铁匠正炼第二炉生铁，账册上的“铁锭”二字还没焐热，闻言心里猛地一沉。他抬头看向旁边的林沧和赵虎，林沧手按环首刀，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：“楚校尉说得对，上次靠陷阱赢了，这次他们肯定会派探马查探，陷阱的用武之地会减一半，必须有实打实的屏障。”赵虎也点头，手里攥着根未完工的箭杆：“栅栏得够高够结实，不然咱们神臂弓兵射箭时，骑兵容易冲近了砍马腿。”
“建一级木栅栏！”业羊八把账册一合，指着窗外村庄外围的空地，“绕着村子建一圈，至少两丈高——够两人叠站着那么高！用碗口粗的柳木当立柱，横木密铺，间距一尺宽，让骑兵撞不断、砍不烂！另外，栅栏外五步远，挖20个狩猎陷阱，错开排成‘品’字形，让他们不管从哪个方向冲，都得踩中几个！”
当天下午，80个壮丁就被召集起来——50个刚忙完垦荒的普通壮丁，30个训练间隙的乡勇，分成两队。楚霜带着40人去西边柳树林伐木：“那片柳木长了五六年，树干首、木质硬，泡在土里也不烂，最适合做栅栏立柱！”林沧则带着剩下40人，在村庄外围丈量放线：“先把村子周长量出来，用白灰画准线，再标陷阱位置，不能乱！”
楚霜的伐木队刚到柳树林，就被眼前的柳木惊了——棵棵都有两人合抱粗，树干首得像插在地里的旗杆，树皮泛着青褐色的光，树影婆娑，遮得地上都是碎光。“就砍这种！”楚霜挥环首刀在一棵柳树上划了道深痕，“树干留两丈长，下面三尺埋进土里当根基，上面一丈七露在外面，正好两丈高！”壮丁王虎撸起袖子，抡起二十斤重的铁斧，照着树干疤结处劈下去，“咚”的一声闷响，斧刃深深扎进木里，木屑飞溅着落在他沾满泥的裤腿上。他憋着力气，一斧接一斧，斧痕越来越深，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，脖子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；乡勇王小二力气小，就和另一个壮丁合拉一把大锯，锯条卡在树干里，两人一拉一送，“吱呀——吱呀”的锯木声在树林里回荡，汗水顺着下巴滴在落叶上，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楚霜也没歇着，她骑着马在树林里穿梭，时不时停下来帮壮丁扶稳砍倒的柳木——有棵柳木砍倒时往侧面歪，眼看要砸到蹲在地上绑绳子的壮丁，楚霜眼疾手快，策马冲过去，用肩膀顶住树干，硬生生把柳木顶偏了半尺，自己却被震得后退两步，左臂旧伤隐隐作痛，她揉了揉胳膊，只说了句“没事，接着干”，业羊八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又去指挥下一棵。
另一边，林沧的放线队也忙得热火朝天。他让人扛来五十丈长的麻绳，一头系在村口的老槐树上，另一头绕着村子拉了一圈，十几个壮丁沿着麻绳，用白灰在地上画了条笔首的线，每隔五步就插一根三尺长的木杆，作为栅栏立柱的位置。“陷阱在栅栏外五步！”林沧蹲在地上，用炭笔画了个三尺宽的圆圈，“每个坑挖五尺深，坑底插三根削尖的柳木，木尖朝上，再用茅草和浮土盖严，表面撒点碎树叶，跟平地一模一样！”壮丁李二柱以前在老家挖过猎熊陷阱，经验足，他拿起铁锹，一锹下去就挖起一大块土，动作麻利得很，挖完坑还特意把柳木尖放在火上烤了烤，木尖烤得发黑发脆：“这样更硬，骑兵的马踩进来，一准扎穿马腹！”
建栅栏的活比伐木更累。壮丁们先在白灰线处挖三尺深的坑，坑壁挖得笔首，把砍好的柳木立柱竖进去，再用碎石块填实坑底，三个壮丁抬着一块三百斤重的青石夯锤，轮流往坑里夯土，“咚咚——咚咚”的夯土声震得地面都发颤，夯得立柱稳稳当当，晃都晃不动。接着，再把碗口粗的横木一根接一根绑在立柱上，横木之间的间距刚好一尺，用浸过桐油的麻绳捆扎，每道绳结都勒得紧紧的，还在绳结处抹上黄泥，防止雨水泡烂麻绳。赵虎的神臂弓兵也来搭手，一个弓兵拉满神臂弓，箭簇对着栅栏顶部试射，“嗡”的一声，箭簇擦着栅栏顶飞过，赵虎点头：“高度够了！骑兵就算站起来伸手，也够不到栅栏顶，没法翻进来！”
七天后，一圈整齐结实的一级木栅栏终于绕着业家村立了起来——两丈高的柳木立柱像一排挺拔的卫兵，青褐色的树干泛着光；横木层层叠叠绑得严丝合缝，阳光从横木间隙漏进来，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；栅栏门设在村口，用两根更粗的柳木做门柱，门板是五块厚横木拼接的，比水桶还粗，关上门后，插一根碗口粗的木栓，木栓两头卡在门柱的凹槽里，结实得能扛住三匹战马一起撞。栅栏外的20个陷阱也挖好了，每个坑都盖着新鲜的茅草和浮土，只在边缘留了点不易察觉的草叶，风一吹，草叶晃动，跟周围的草地没两样。
楚霜骑着棕红战马，沿着栅栏转了一圈，时不时用刀鞘敲敲立柱，“咚咚”的实心声让她眼里露出满意：“这样一来，柔然骑兵想冲进来，得先闯陷阱——踩中了马死人亡，没踩中也得减速，咱们的神臂弓兵能射两轮箭；就算到了栅栏前，想撞开也得费半天劲，林将军的乡勇和我的骑兵早就准备好了。”
林沧也让人测试栅栏的结实度，五个壮丁一起用力推一根立柱，脸憋得通红，立柱却纹丝不动：“结实！就算骑兵用马撞，也得撞断几匹马腿才能撞开，到时候咱们的长矛早就戳过去了！”
村民们也围过来看新栅栏，张老栓拄着拐杖，伸手摸了摸光滑的横木，笑得满脸皱纹：“有这栅栏挡着，晚上睡觉都能睡安稳了！再也不怕骑兵半夜闯进来抢东西了！”几个小孩跑到栅栏边，伸手想摸立柱，却被妇人赶紧拉回来：“别靠近！外面有陷阱，掉下去就完了！”小孩们吐了吐舌头，远远地看着栅栏，眼里满是好奇。
业羊八站在栅栏门旁，看着这圈围绕村庄的“柳木城墙”，夕阳把栅栏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像一条守护着村庄的长蛇。栅栏外，陷阱藏在草丛里无声蛰伏；栅栏内，渔猎小屋的鱼干还在木架上晒着，铁匠炉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，乡勇营的训练号子声隐约传来。
他心里清楚，这圈木栅栏不是终点——在这万朝乱世里，防御只能越来越强，才能护住村里的人、田里的粮、刚炼出的铁。但此刻，这圈带着柳木清香的栅栏，就是业家村最坚实的屏障，是村民们心里最踏实的依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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