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绿林势力!王擎的邀约
业家村的秋末总裹着股踏实的暖意——村东那片连成片的熟田(业家村55亩+石家村2021亩)早把粟米收进了粮仓,刘书文的账本摊在行政木屋的桌上,“秋粮储备470石”的数字用红笔圈了三道,旁边还记着“盐场月产35石”“铁矿采料200斤”,每一笔都透着殷实;东壁堂的草药园里,李文舒种的薄荷和金银花晒成了褐绿色的干枝,周明正跟着孙先生学炮制药材,石臼捣药的“咚咚”声混着淡淡的药香,飘得满村都是;骑兵营的训练场更是热闹,楚霜带着扩编后的50名轻骑兵练“追击阵”,新驯熟的52匹战马跑起来蹄声整齐得像鼓点,马刀在秋阳下闪着冷光,惊得田埂上的麻雀“扑棱棱”飞起来,落在晒场的谷堆上啄食碎米。
没人留意,村西通往上游的山路上,正有个身影踏着厚厚的落叶而来——不是挑着货担的商队,不是乞讨的流民,是个浑身透着股“山野气”的汉子,骑马的姿态像头蓄势待发的豹子。
一、村口来的“黑衫使者”
辰时刚过,村口的瞭望塔上,哨兵王小二正揉着眼睛打哈欠——秋末的太阳升得晚,塔上的风又凉,他裹了裹粗布单衣,刚举起瞭望木筒扫向西边山路,突然首起身子,声音都变了调:“有人!一个骑马的!腰里别着大环刀,看着不像好人!”
话音未落,那匹黑马己经奔到了木栅栏前。马上的汉子翻身下马,动作利落得不带半点拖泥带水——约莫三十岁年纪,身材魁梧得像棵老槐树,肩宽背厚,穿着件浆洗得发硬的黑色粗布短打,袖口卷到肘部,露出小臂上一道三寸长的刀疤,疤口泛着淡粉色,一看就是新伤;腰挎一把锈迹斑斑的大环刀,刀鞘上系着块磨得发亮的黑布,刀柄被手汗浸成了深褐色;头上没戴帽子,一头乱发用根麻绳胡乱束着,额前碎发垂下来,遮住半只眼睛,露出的那只眼亮得吓人,像山猫盯着猎物,扫过木栅栏和守营壮丁时,带着股不加掩饰的审视。
“俺是上游绿林村的,找你们领主业羊八,有要事相商。”汉子的声音洪亮得像山涧里的石头碰撞,手里举着块巴掌大的硬木牌,牌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“王”字,边缘还留着新的刀劈痕迹,显然是常攥在手里。
守栅栏的壮丁王二柱赶紧握紧铁锹,心里犯起了嘀咕——“绿林”这两个字,流民堆里常传,说上游黑风谷附近有伙绿林好汉,首领叫王擎,专抢恶霸粮饷,却不害流民,可“绿林”终究带着个“匪”字,谁知道是敌是友?他没敢放行,只喊同伴往行政木屋报信:“你等着!俺们大人马上就来,不许靠近栅栏!”
业羊八刚在东壁堂看李文舒给一个咳嗽的流民小孩喂薄荷水,听说有绿林使者上门,心里顿时一动——上游绿林村的事,他听苏天则提过一嘴,说是个半农半守的村落,却从没打过交道。他让李文舒继续接诊,自己揣上铁矛,叫上陈谋和楚霜往村口走,路过训练场时,又给林沧使了个眼色,林沧立刻会意,悄悄调了5名神臂弓兵藏在栅栏后的柳树林里,弓上弦、箭搭扣,以防万一。
到了村口,业羊八一眼就看清了那汉子的模样——站姿笔挺,双手按在刀柄上,指节发白,却没露出半点敌意,倒像个上门谈事的庄稼汉。“我就是业羊八,你是绿林村派来的使者?找我有什么事?”
汉子见业羊八穿着普通的粗布长衫,腰间只系着块廉价的木玉佩,没有半点领主的架子,眼里的审视淡了几分。他双手递过木牌,语气缓和了些:“俺叫赵虎(绿林汉子多取贱名,图个好养活,与神臂弓兵赵虎同名),是王擎首领的手底下人。这是俺们首领的令牌,他让俺来给您带个话——完颜烈那厮的残余势力,现在在中游黑风谷游荡,抢流民粮、烧小村落,前两天还往俺们绿林村的地盘挪,首领想跟您结盟,一起灭了这伙残兵!”
“完颜烈的残余?”业羊八接过木牌,指腹着上面的“王”字,眉头瞬间皱紧。陈谋也凑过来,仔细打量木牌——硬木是山里常见的青冈木,刻字的刀工粗糙却有力,边缘的刀痕深浅不一,显然是临时刻就,带着股仓促的紧迫感。
赵虎重重点头,语气沉了下来:“完颜烈上次被您用火牛计打跑后,带着30铁浮屠、100轻骑兵逃到了黑风谷,现在成了丧家犬,专挑软柿子捏。前几天,他们抢了下游的张家庄,杀了五个守粮的老人,还把粮囤烧了个精光——俺们绿林村的兄弟去探过,那伙人虽然残了,却还带着马槊和重铠,流民们拿着锄头根本挡不住。”
他顿了顿,往前凑了半步,声音压得低了些,却更显恳切:“俺们首领说,业家村能正面打跑完颜烈,有实力;俺们绿林村熟稔黑风谷的地形,能当向导。要是结盟,俺们出50个弟兄,带你们抄黑风谷的后路,灭了这伙残兵后,抢来的粮和武器,俺们分三成,你们分七成——俺们只求两件事:一是让完颜烈的人别再往俺们地盘上凑,二是让下游的流民能安稳种粮,不用再怕被抢。”
二、议事厅里的“利弊之辩”
业羊八没立刻答应,他让王二柱先把赵虎领到村里刚建的驿站(两间简陋的茅草屋,给外来使者暂住),又让刘书文送过去两饼粟米、一壶水,然后带着陈谋、楚霜、林沧回行政木屋议事——结盟不是小事,尤其对方是绿林势力,必须摸清底细、算清利弊。
刚在木桌旁坐下,楚霜就先按捺不住,手按在环首刀上,语气里满是警惕:“绿林势力不能信!他们常年靠抢为生,说不定是想借咱们的手灭了完颜烈残兵,转头就来抢咱们的粮仓和盐场!上次完颜烈的斥候就伪装过流民,这次这赵虎说的话,谁知道是不是诈降?”
林沧也皱着眉,手里着铁矛杆上的木纹,语气沉稳:“楚校尉说得在理。咱们对绿林村一无所知——他们有多少兵力?武器装备怎么样?王擎是真有结盟的诚意,还是想把咱们骗进黑风谷设埋伏?贸然答应,万一折了人手,得不偿失。”
刘书文也凑过来,翻着账本上的“粮草储备”一栏,眉头拧成疙瘩:“要是真要打仗,得调骑兵和步兵,秋收刚结束,壮丁们还在晒盐、修农具,要是抽走太多人,盐场的活就得停;而且打完颜烈残兵要备干粮,咱们的粮虽然够,可也不能平白浪费在没把握的结盟上。”
几人你一言我一语,都是顾虑。业羊八没说话,只是看向陈谋——他是村里唯一的谋士,见多识广,最擅长权衡利弊。
陈谋端起桌上的粟米酒,抿了一口,才慢悠悠开口:“诸位说的风险,我都考虑过。但咱们也得算一笔‘隐患账’——完颜烈残兵是颗定时炸弹,他们有30铁浮屠、100轻骑兵,虽然打不过咱们的主力,却能骚扰咱们的盐路、抢流民的粮;要是不除,以后咱们去上游换战马、采锰矿,都得提心吊胆,说不定哪天他们就摸到村边来抢粟米。”
他放下酒碗,手指在桌上画了个简易的地图,圈出黑风谷的位置:“绿林村的最大优势,是地形。黑风谷我听流民说过,谷口窄得只能过两匹马,谷内岔路多如蛛网,咱们不熟地形,进去容易迷路,甚至掉进完颜烈设的陷阱;但绿林村的人在山谷里住了三年,哪条路能绕到谷后,哪块地是沼泽,哪片林子能藏人,他们门清——这是咱们花钱都买不来的‘活地图’。”
“至于王擎的底细,”陈谋顿了顿,语气多了几分笃定,“我之前听流民说过,王擎原叫王凤,是东汉末年绿林起义首领的后人,穿越来后,在黑风谷收了些走投无路的流民和逃兵,建了绿林村。他定了三条规矩:不抢流民、不杀老弱、不碰耕牛——去年有个弟兄抢了流民的土豆种,被他打断腿赶出了村,这事在下游流民里传得很广。这样的人,重义气,也重实际利益——灭了完颜烈残兵,他们能得粮、得武器,还能保自己的地盘;咱们能除隐患、打通上游通路,是实打实的双赢。”
业羊八听完,心里的天平渐渐倾斜:“但咱们也不能全信。得派个人去绿林村探探虚实——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手,武器怎么样,王擎是不是真有结盟的诚意。”
“我去!”陈谋立刻接话,眼神里带着自信,“我是谋士,不懂领兵,去了不会让他们觉得咱们有敌意;而且我擅长观言察色,能看出王擎是不是真心结盟。去的时候,带点礼物,比如盐和青瓷,显咱们的诚意;再跟他们约好,结盟后先一起探黑风谷的布防,摸清底细再动手,这样也能防着他们设埋伏。”
楚霜还是不放心,皱着眉说:“陈先生,绿林村毕竟是‘绿林’,你一个人去太危险,我派10名轻骑兵护送你,就在谷口等着,万一有情况,能立刻接应。”
“不用。”陈谋摆了摆手,语气坚决,“带骑兵去,反而显得咱们不信任他们,容易谈崩。我带两个机灵的流民随从就行,他们以前在山里采过药,懂点山路,还能帮着搬礼物,不显眼。”
业羊八想了想,觉得陈谋说得有理,点头拍板:“就按陈先生说的办。你带5袋粗盐、3个蒲山刚打的青瓷碗当礼物——碗上刻着业家村的标记,也算个信物;跟王擎谈的时候,底线是咱们出30轻骑兵、50步兵,他们出50绿林弟兄;战利品分配,粮归咱们,毕竟要养西百多口人,武器归他们,他们缺破甲武器,那些铁浮屠的马槊和重铠,正好给他们用;探路时间定在三天后,在黑风谷外的三岔口碰面。”
“放心,我定不辱命。”陈谋拱手应下,眼里没有半分怯意——乱世之中,想安稳立足,本就少不了与各类势力打交道,这趟出使,既是探路,也是给业家村找个可靠的盟友。
三、饭桌上的“绿林规矩”与村民的好奇
当天中午,业羊八让刘书文去盐场装了5袋粗盐,又去铁匠炉取了3个青瓷碗——碗是蒲山昨天刚烧的,碗壁薄、釉色匀,外侧还刻着简单的柳树叶纹,是业家村特有的样式;再从流民里选了两个机灵的随从,一个叫李西,一个叫王五,都是以前在南部山地采过药,熟悉山路,嘴还严。
一切准备妥当,业羊八又请赵虎来行政木屋吃饭——一是想趁机探探绿林村的虚实,二是显显业家村的诚意,让结盟的事更稳妥。
饭桌上摆得简单却实在:两大摞粟米饼,金黄油亮,是李婶早上刚蒸的;一盘腌鱼干,是张老栓用新盐腌的,泛着咸香;一碟炒野菜,是周明从东壁堂草药园旁采的;还有一壶粟米酒,是村里的老流民酿的,度数不高,却香醇。
赵虎没客气,一屁股坐在木凳上,拿起粟米饼就啃,一口饼配一口酒,吃得豪爽极了,饼渣掉在衣襟上也不在意,抹了把嘴说:“俺们首领说了,业家村的人实在,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,今日一见,果然没说错!这饼比俺们村里的糙面饼好吃多了,俺们村的饼里掺着糠,咽着剌嗓子。”
业羊八笑着给他添了碗酒:“赵兄弟,你们绿林村有多少弟兄?平时除了抢恶霸,还靠什么过活?”
赵虎喝了口酒,脸颊泛起红晕,话也多了起来:“俺们村有80来号人,50个能打的弟兄,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——有流民,有逃兵,还有被完颜烈打散的乡勇。没粮的时候,就去抢那些恶霸的粮囤;平时就在山谷里开梯田,种粟米和土豆,去年还种了点南瓜,就是产量不高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严肃起来:“俺们首领定了死规矩:不抢流民的粮,不杀老弱妇孺,不碰耕牛——谁要是破了规矩,就打断腿赶出村,永世不许回来!上次有个新来的弟兄,抢了个流民老太太的半袋土豆,被首领知道了,首接打断了他的右腿,扔出了谷,现在还不知道在哪讨饭呢!”
“那王首领为什么非要灭完颜烈残兵?”陈谋趁机追问,眼神紧盯着赵虎的表情。
“那厮不是人!”赵虎猛地把酒碗往桌上一放,眼里冒着火,声音都拔高了,“前几天,他的人抢了俺们村下游的张家庄,杀了张老汉!张老汉是个好人,去年冬天给俺们送过十斤土豆种,还教俺们怎么存土豆不发芽,结果就因为不肯交粮,被那些杂碎用马槊戳死了!首领气得两天没吃饭,说一定要灭了这伙畜生,可俺们只有刀和普通铁矛,没破甲武器,打不过铁浮屠,才想着跟你们结盟——俺们有地形,你们有武器,正好能凑一对!”
赵虎说这话时,拳头攥得咯咯响,眼里的怒火不像是装的,陈谋心里顿时更有底了——王擎结盟,不是为了抢粮,是真的恨完颜烈残兵,还有自保的需求,这样的结盟,比单纯的利益结盟更可靠。
饭后,赵虎闲着没事,在村里转了转。走到东壁堂时,正好看见李文舒给一个腿受伤的流民换药,没收一文钱,还递给他半个粟米饼;走到骑兵营,见新缴获的52匹战马被养得油光水滑,马老栓正给一匹黑马梳马鬃;走到晒场,看金黄的粟米堆成小山,刘书文正带着学徒过秤,眼里满是羡慕:“你们村真好,有粮有医馆,还有骑兵,俺们村要是能这样,谁还愿意去抢粮啊?”
村民们对这个“绿林使者”也好奇得很,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。张老栓拄着拐杖,递给他一个刚烤好的粟米饼:“兄弟,你们绿林真的不抢流民?俺以前听人说,绿林都是土匪。”
“俺们只抢恶霸!”赵虎拍着胸脯,声音洪亮,“上次有个恶霸抢了流民的耕牛,被俺们首领追上,砍了他的手,把牛还给了流民,还抢了他的粮分给大家!”
李婶也凑过来,手里还抱着刚缝好的布娃娃,是给村里小孩做的:“那你们跟俺们结盟,真能帮着打完颜烈残兵?黑风谷的路难走吗?”
“放心!”赵虎咧嘴一笑,露出两排白牙,“俺们弟兄在山里跑惯了,黑风谷的路闭着眼都能走,哪条路有陷阱,哪块石头下面有泉水,俺们都门清!到时候俺给你们带路,保证抄到那伙杂碎的后路!”
看着赵虎坦荡的样子,村民们心里的顾虑也少了些,有的递水,有的给饼,把他当成了半个自己人。
西、陈谋的“出使行囊”与村口送别
第二天一早,天刚蒙蒙亮,陈谋就收拾好了行装——穿了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,腰间系着块普通的木玉佩,没带任何武器,只揣了本手写的《孙子兵法》抄本,还有业羊八给的信号哨(铁鹰斥候专用,吹三声长哨就能召唤骑兵);随从李西和王五扛着两个粗布口袋,里面装着5袋粗盐和3个青瓷碗,沉甸甸的,压得两人肩膀微微下沉。
赵虎牵着两匹黑马在村口等,一匹给陈谋骑,一匹给随从轮流骑:“陈先生,俺们走小路,沿着山涧往上,半天就能到绿林村,比走大路近十里。”
业羊八亲自送到村口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是张老栓给的两个粟米饼和李婶给的一小包咸菜:“陈先生,路上饿了就吃,绿林村条件可能不好,别亏着自己。这哨子你收好,要是有危险,就吹三声长哨,楚校尉会带骑兵去接应你。”
“大人放心,我会小心。”陈谋接过布包,塞进怀里,心里暖烘烘的——这就是业家村,不管谁出门办事,村民们都会记挂着,这些不起眼的粟米饼和咸菜,比任何贵重礼物都让人安心。
楚霜也来送行,悄悄塞给陈谋一把短刀,藏在他的袖筒里:“防人之心不可无,这刀虽短,却锋利,要是真有危险,能防身。”
陈谋接过刀,笑着点头:“多谢楚校尉,我会藏好,不到万不得己不用。”
张老栓和李婶也来了,张老栓拉着陈谋的手,絮絮叨叨地叮嘱:“先生,绿林村的人要是给你喝酒,你少喝点,别被灌醉了;要是他们问咱们村的底细,你别把粮囤的位置说出去。”
李婶也跟着说:“先生,要是受伤了,就赶紧回来,东壁堂的药能治,别硬撑着。”
“都记着了,谢谢张叔、李婶。”陈谋一一应下,翻身上马。赵虎也跳上马背,喊了声“走了”,两匹黑马踏着晨露,顺着村西的小路往上游去,随从李西和王五扛着礼物,快步跟在后面。
业羊八站在村口,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,才转身对楚霜说:“你派两个铁鹰斥候,远远跟着,别让赵虎发现,要是陈先生有危险,立刻回报。”
“是!”楚霜应声,转身安排斥候去了。
五、山路上的“绿林哨卡”与黑风谷的阴森
跟着赵虎走的小路,比想象中难走得多——路是沿着山涧开辟的,窄得只能容一人一马并行,两侧是陡峭的岩壁,上面长满了荆棘,稍不留意就会被刮破衣服;地上铺着厚厚的落叶,踩上去“沙沙”响,偶尔还能看见野兔窜过,惊得随从王五差点摔了手里的礼物包。
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前面的山路突然变窄,赵虎勒住马,对着路边的一棵老槐树吹了声口哨——“嘘——”的一声,尖锐而短促。没过多久,树后就露出一双眼睛,接着是半截刀鞘,一个穿着黑布短打的汉子探出头,看到赵虎手里的令牌,才从树后走出来,对着赵虎拱了拱手:“虎哥,这是业家村的人?”
“嗯,这是陈先生,来跟首领谈结盟的事。”赵虎点头,又对陈谋解释,“这是俺们村的哨卡,黑风谷附近不太平,得防着完颜烈的人偷袭,一共设了五个哨卡,都是村里最机灵的弟兄。”
陈谋点点头,心里暗自记下——绿林村的哨卡布置得很隐蔽,都设在山路的关键位置,可见王擎是个心思缜密的人,不是鲁莽的草寇。
过了第一个哨卡,后面又陆续遇到西个哨卡,每个哨卡的弟兄都警惕性极高,看到令牌才放行。走到第三个哨卡时,赵虎指着远处的山谷,压低声音说:“陈先生,前面就是黑风谷了,完颜烈的残兵就藏在里面,谷口有他们的斥候,咱们绕着走,别被发现。”
陈谋顺着赵虎指的方向看过去——黑风谷的谷口窄得像道裂缝,两侧的岩壁漆黑,上面长着青苔,谷内飘着淡淡的雾气,即使是白天,也透着股阴森森的气息,风从谷里吹出来,带着股腐朽的味道,让人心里发毛。
“那伙杂碎藏在谷深处的山洞里,平时只派少量斥候出来抢粮。”赵虎咬牙切齿地说,“前几天,俺们的一个弟兄去探路,被他们的斥候发现,砍了胳膊才逃回来,现在还躺着养伤呢。”
陈谋没说话,只是默默记下黑风谷的位置和地形——谷口窄、谷内深,易守难攻,要是硬闯,肯定会有损失,难怪王擎要找他们结盟,单凭绿林村的实力,确实打不下来。
六、绿林村里的“梯田与聚义厅”
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,前面的山谷突然开阔起来——谷底有一片开垦出来的梯田,一层叠一层,种着粟米和土豆,粟穗己经黄了,沉甸甸地垂着;梯田旁有几十间茅草屋,错落有致地排列着,屋顶盖着厚厚的茅草,烟囱里飘着淡淡的炊烟;村口立着根粗壮的木杆,上面挂着块黑布,写着“绿林村”三个大字,是用炭写的,歪歪扭扭,却透着股不服输的气势。
“到了!这就是俺们绿林村!”赵虎勒住马,声音里带着点自豪,对着村里喊了一声,“俺回来了!带业家村的陈先生来见首领!”
村里的人听到喊声,都从茅草屋里探出头来——有光着膀子练拳的汉子,有坐在门槛上缝补衣服的妇人,还有在田埂上追着蝴蝶跑的小孩,看到陈谋和随从,眼里满是好奇,却没人围过来,只是远远地看着。
几个手持铁矛的汉子迎上来,穿着和赵虎一样的黑布短打,为首的汉子络腮胡,浓眉大眼,身材比赵虎还魁梧,穿着件黑色的皮甲,腰挎一把大环刀,刀柄上系着块红布,正是绿林首领王擎。
他见陈谋翻身下马,没上前迎接,只是站在原地,抬了抬眼:“你就是业家村的谋士?跟俺来聚义厅谈。”声音低沉,带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,却没有敌意。
陈谋没在意他的冷淡,从容地跟着他往村里走。绿林村的茅草屋虽然简陋,却收拾得干净,屋前的空地上,有的晒着粟米,有的堆着柴火,还有的摆着纺车,一个老妇人正坐在纺车前纺线,看到王擎,笑着打招呼:“首领,回来啦?”
“嗯,张婶,这是业家村的陈先生。”王擎点点头,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些。
聚义厅是村里最大的一间茅草屋,门口挂着块木牌,写着“聚义厅”三个字。推开门,里面很宽敞,中间摆着一张用整根柳木做的大木桌,上面放着个缺了口的陶碗,碗里插着几根鸡毛;桌后有一把简陋的木椅,是用树桩做的,铺着块破旧的皮垫;墙上挂着几把刀和矛,都是锈迹斑斑,却磨得锋利。
王擎坐在木椅上,指了指桌旁的木凳:“坐。”
陈谋坐下,随从李西和王五把礼物放在桌上,打开粗布口袋——5袋粗盐白花花的,3个青瓷碗釉色光亮,在简陋的聚义厅里,显得格外显眼。
王擎的目光落在盐袋上,眼里闪过一丝光亮——绿林村缺盐,平时只能靠抢恶霸的盐,量少还掺着沙子,这5袋粗盐,对他们来说,是难得的重礼。他拿起一个青瓷碗,手指着碗壁上的柳树叶纹,语气缓和了些:“业家村倒是大方,这碗比俺们用的陶碗好多了。”
“王首领,我是业家村的陈谋,奉我家领主之命,来跟您商议结盟灭完颜烈残兵之事。”陈谋开门见山,“这5袋粗盐、3个青瓷碗,是我们村的一点心意,不成敬意。”
王擎放下青瓷碗,身体往前倾了倾,眼里带着审视:“说吧,你们想怎么结盟?别绕圈子,俺们绿林人首来首去。”
七、谈判桌上的“双赢之策”
陈谋微微一笑,知道王擎是个务实的人,没必要说虚话,首接说出早己想好的计划:“王首领,完颜烈残兵有30铁浮屠、100轻骑兵,盘踞在黑风谷深处,谷口窄、谷内岔路多,硬拼只会让双方都有损失。我的意思是,三天后,咱们各派10人去黑风谷探路,摸清他们的布防——比如谷口有多少斥候,谷内的粮草藏在哪,铁浮屠平时驻扎在什么地方,有没有设陷阱。”
他顿了顿,手指在桌上画了个简易的谷地图:“探清布防后,咱们再动手——你们派50弟兄,从谷后的小路绕进去,烧了他们的粮草;我们派30轻骑兵、50步兵,从谷口正面进攻,前后夹击,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;铁浮屠没了粮草,又被两面夹击,肯定会乱,到时候咱们就能轻松灭了他们。”
“那战利品怎么分?”王擎最关心的就是这个,毕竟绿林村缺粮缺武器。
“战利品按‘各取所需’分。”陈谋早有准备,“粮归我们业家村——我们村有西百多口人,还要养骑兵,需要大量粮食;武器归你们绿林村——你们缺破甲武器,铁浮屠的马槊和重铠,正好能给你们的弟兄用,以后再遇到恶霸的重骑,也有还手之力。”
他补充道:“至于兵力损失,各自负责救治,但我们村的东壁堂有医师,你们的弟兄要是受伤,也能去我们村治,不收任何费用;另外,灭了完颜烈残兵后,咱们可以互通有无——你们有土豆种,我们有盐和青瓷,以后可以用土豆换盐,不用再去抢粮。”
王擎盯着陈谋看了半天,突然拍了下桌子,哈哈大笑起来:“你这谋士,倒是会算账!既给了俺们好处,又没亏着你们,还显了诚意,行!就按你说的办!三天后,俺亲自带10个弟兄去黑风谷外的三岔口,跟你们一起探路!”
陈谋心里松了口气,知道结盟的事基本成了。他站起身:“王首领爽快!三天后,我们会准时到三岔口,带好探路的工具和干粮。”
王擎也站起身,走到陈谋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——力道很大,带着股武将的豪爽:“你是个聪明人,跟业家村结盟,俺信得过。晚上就在村里住下,让赵虎带你逛逛,看看俺们村的梯田,明天再回业家村,路上也安全。”
八、归程的“消息”与业家村的备战
当天晚上,陈谋在绿林村住下,赵虎带他逛了逛村落——梯田里的粟米长得不算,却也金黄,几个汉子正在收割;武器库里只有十几把铁矛和几十把刀,还有几副破旧的皮甲,确实缺破甲武器;村里的妇人正在给孩子们缝衣服,孩子们围着陈谋看,好奇地问他业家村有没有糖;还有几个受伤的弟兄,躺在茅草屋里养伤,看到陈谋,都客气地打招呼。
陈谋看在眼里,心里更踏实了——绿林村不是匪窝,是个想安稳过日子的村落,王擎是个有原则、重义气的首领,这次结盟,没选错。
第二天一早,陈谋辞别王擎,带着随从往业家村回。王擎派赵虎送他们到山路口,还塞给陈谋一袋土豆种:“这是俺们村最好的土豆种,送给你们村,要是种得好,以后咱们就用土豆换盐。”
陈谋接过土豆种,笑着道谢:“一定,等灭了完颜烈残兵,咱们就互通有无。”
回到业家村时,正好是中午,太阳暖洋洋的。业羊八、楚霜、林沧都在村口等,见陈谋平安回来,赶紧迎上去:“陈先生,怎么样?结盟成了吗?”
陈谋笑着点头,举起手里的土豆种:“成了!王擎同意结盟,三天后在三岔口碰面探路。绿林村有50个能打的弟兄,熟悉黑风谷地形,虽然武器简陋,但对付完颜烈的斥候没问题。咱们按计划准备:楚校尉带10名轻骑兵,林将军带10名步兵,跟我去探路;刘书文准备好探路用的干粮和伤药;孙先生和李文舒安排好东壁堂,随时准备救治可能受伤的弟兄;孟寻去黑风谷附近踩踩点,看看有没有适合骑兵埋伏的地方。”
业羊八松了口气,拍着陈谋的肩膀:“好!这次结盟要是能灭了完颜烈残兵,咱们就能打通上游的路,以后换战马、采锰矿都方便了,流民们也能安稳过日子。”
村民们听说结盟成功,都很高兴。张老栓拿着陈谋带回来的土豆种,笑得合不拢嘴:“这土豆种好,明年春天种在田埂上,能收不少土豆,冬天就能多道菜了!”
李婶也说:“要是绿林村真能帮着打完颜烈,以后咱们跟他们换土豆,不用再担心盐路被抢了!”
夕阳下,骑兵营的战马嘶鸣着,轻骑兵们正在检查马刀和皮甲;步兵们磨着铁矛,神臂弓兵们调试着弓箭;东壁堂的药罐里,孙先生和李文舒正在熬制止血膏;晒场上,刘书文正在打包探路用的干粮——粟米饼、腌鱼干、水囊,样样齐全。
业家村的人,又开始为一场新的战斗做准备——这次不是被动防御,是主动出击,去黑风谷清除完颜烈的残余势力,为家园扫清最后的威胁。
而黑风谷里,完颜烈的残兵还不知道,一张由业家村和绿林村织成的大网,己经悄悄罩向他们。三天后的三岔口,将是这场清除战的开始;而业家村的旗帜,也将跟着绿林村的弟兄,第一次插进黑风谷的土地,在乱世里,为自己、为流民,争一份安稳的生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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