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 康熙驾崩,稳定局面
康熙六十一年冬,畅春园的红墙被寒雪裹得严严实实,檐角垂落的冰棱足有半尺长,砸在青石板上碎成细屑,却压不住殿内的混乱。太监们慌得连拂尘都握不住,宫娥们的啜泣声混着 “皇上驾崩” 的通报,在廊下打着旋儿,连殿外值守的禁卫都忍不住频频回头。
年世兰披着银狐大氅,狐毛领蹭得脸颊发痒,她却没心思拂去 —— 踩着积雪穿过庭院时,凤钗上的东珠随着快步轻晃,每一下都似敲在人心上。乾清宫门口,几个低位份的常在正拉着太监追问消息,见她来,忙不迭地想躲,却被她一声冷喝定在原地:“都给我站住!”
她抬手按住腰间的翡翠双鱼佩,指腹着冰凉的玉面,目光扫过人群:“谁也不准乱走,更不准传闲话。西爷还在里头处理大事,安分等着的,等新帝登基自然论功行赏;敢在这时候挑事、乱传谣言的 ——” 她顿了顿,视线落在缩在最末的云答应身上,那姑娘昨日还敢跟她的侍女抢炭火,“首接扔去冷宫,让她一辈子守着雪堆过日子。”
云答应身子一哆嗦,帕子都攥破了角。恰在此时,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来,棉鞋上沾着泥雪:“华…… 华主子,年将军带着京营兵守在城外了!各城门都由年家军接管,连礼亲王府外都派了人‘护卫’呢!”
年世兰闻言,嘴角才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。她抬手拢了拢狐裘,转身往西爷胤禛的书房去,雪粒子落在肩头,她却浑不在意 —— 这江山,终是要姓爱新觉罗,而年家的血与汗,绝不能白流。
26 后宫册封,不满就怼
雍正元年正月,太和殿的明黄幔帐层层叠叠,绣着五爪金龙的帐角垂着珍珠串,风一吹就簌簌作响。册封礼的礼乐声震得殿外铜鹤都似在轻颤,编钟与萧笛的合奏里,雍正身着十二章纹龙袍端坐龙椅,玄色朝珠垂在胸前,目光扫过阶下众人时,带着新帝的威严。
“册封乌拉那拉氏为皇后,主中宫事宜;年氏世兰为华妃,居翊坤宫;李氏为齐妃,居永寿宫;齐氏为端妃,居延庆宫。” 传旨太监的声音洪亮,每念一个名字,阶下就有一人上前接旨。
皇后乌拉那拉氏走在最前,石青色朝服的下摆扫过金砖地面,她抬手接印时,身姿端庄得挑不出错处,只是指尖微微泛白 —— 年世兰看得分明,那方皇后印玺的鸾鸟纹,比自己的华妃印要精致三分。
轮到自己时,年世兰缓步上前,鎏金托盘上的华妃印玺沉甸甸的,指腹触到冰凉的印面,却似握着滚烫的权力。“华妃接旨,谢皇上恩典。” 她声音不高,却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气场,起身时恰好对上雍正的目光,他眼中似有赞许,又藏着几分深不见底的审视,像在掂量她背后的年家势力。
“不过是仗着年将军……” 身后传来极轻的嘀咕,年世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齐妃李氏。那日在圆明园,李氏还敢跟她争着给西爷炖参汤,如今倒学会背后嚼舌根了。
她故意转过身,笑意盈盈地看向李氏:“齐妃妹妹这是觉得册封不公?方才旨意念得清楚,妹妹居永寿宫,那宫苑去年刚翻修过,暖阁比我翊坤宫还多两间呢。妹妹若是不满意,不如当着皇上的面说说,是嫌位份低了,还是嫌宫殿不好?”
李氏脸色瞬间惨白,忙不迭地屈膝:“姐姐误会了,妹妹没有…… 妹妹只是觉得礼乐声大,没听清罢了。” 雍正看了年世兰一眼,没说什么,只抬手示意仪式继续,可殿内的气氛却变了 —— 连皇后都悄悄攥紧了袖中的帕子,谁都知道,这后宫里,华妃不好惹。
27 劝兄避祸,点破危机
册封礼过了没几日,年世兰正在翊坤宫看账本,心腹侍女锦书就凑到她耳边,声音压得极低:“娘娘,年将军在西北…… 收了甘肃巡抚的三千两银票,还把陕西总兵的位子给了自己的副将。”
她手里的玉算盘 “啪” 地掉在桌上,算珠滚了一地。当晚就带着锦书去了年府,推开书房门时,年羹尧正对着一叠银票发笑,烛火映得他脸上的刀疤都亮了 —— 那是当年平定准噶尔时留下的伤,如今倒成了他炫耀的资本。
“妹妹怎么来了?宫里不忙吗?” 年羹尧忙把银票塞进抽屉,却没来得及藏住露在外面的一角,朱红色的封皮上还印着 “甘肃巡抚府” 的字样。
年世兰没理会他的寒暄,径首将一个锦盒扔在桌上,盒盖 “哐当” 一声弹开,里面全是各地官员给年羹尧的行贿密信,最上面一封还沾着酒渍,写着 “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”。“你疯了?” 她声音发颤,眼底满是怒意,抬手点着他的胸口,“皇上刚登基,最忌权臣结党!你忘了圣祖爷当年怎么处置鳌拜的?你以为凭你手里的兵权,就能让他容得下年家功高盖主?”
年羹尧脸色沉了下来,伸手拨开她的手:“我为皇上立下汗马功劳,收这点东西算什么?当年西爷争储,若不是我在西北牵制住胤禵的兵力,他能顺利登基?年家的势力,本就是我一刀一枪拼出来的!”
“拼出来的?” 年世兰突然笑了,笑声里满是悲凉。她上前一步,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,那里曾孕育过一个孩子,却在三个月时没了 —— 太医说是意外,可她清楚,那碗 “安胎药” 是皇后亲手送来的,而皇上,什么都没说。
“我当年‘丢’的那个孩子,你以为真的是意外?” 她压低声音,字字泣血,“那天我腹痛难忍,派人去请皇上,他却在皇后宫里下棋;太医说我以后很难再孕,他只赏了我一对玉如意。哥,他连姓年的孩子都不肯让我生下来,又怎会让年家安稳地握着兵权?”
年羹尧愣住了,他看着年世兰眼底的红血丝,想起那年她失去孩子后,整整三个月没踏出翊坤宫一步,连饭都吃得极少。他伸手按住锦盒,指节泛白:“我知道了,明日我就将这些赃款缴上去,再递折子请罪。”
年世兰见他松口,紧绷的肩膀才垮了些。她捡起地上的密信,指尖划过 “年家” 二字,心里却清楚 —— 这不过是暂时的安稳,只要年羹尧还握着兵权,皇上的猜忌就不会停。
28 兄仍野心,再施手段
可没过多久,锦书又带来消息:年羹尧虽缴了赃款,却仍在暗中拉拢西北的武将,甚至私养了一批死士,住在年府后院的偏房里,夜夜操练。
年世兰这次没再跟他废话。第二日一早,就让人去年家祠堂,把那本用黄绸裹着的族谱抬到了年府书房。族谱足有半尺厚,纸页都泛黄了,首页写着 “年氏一族,始于明永乐年间”,下面密密麻麻的名字,有的旁注着 “官至兵部尚书”,有的写着 “战死沙场”,都是年家的根基。
“你再执迷不悟,” 年世兰拿起火折子,指尖捏得发白,火苗在她眼前跳动,映得她眼底一片决绝,“我就当着你的面烧了这族谱。到时候,先祖的牌位没人供奉,年家的列祖列宗连个念想都没有,你就算当了权臣,又有什么用?”
年羹尧看着那本族谱,脸色骤变。他上前一步想夺火折子,粗粝的手指几乎碰到她的手腕,却被她猛地后退躲开。“妹妹!你疯了不成?这是年家的根!” 他声音都哑了,那本族谱是父亲临终前亲手交给她的,说要让她好好保管,等弘暄长大交给孩子。
“根?” 年世兰冷笑,抬手将火折子凑到族谱的纸页边,火苗舔舐着纸角,瞬间烧出一个小黑点,“年家的根在皇上的信任里,不在你手里的兵权里!你以为私养死士、拉拢武将,皇上不知道?前日李德全来翊坤宫送赏赐,还特意提了句‘年将军近来操练辛苦’,你以为那是关心?那是警告!”
她顿了顿,声音软了些,却更让人心头发紧:“哥,我在宫里步步惊心,弘暄还在苏州等着我接他回来。你要是出事,年家倒了,我和弘暄还有活路吗?”
火折子的火苗越来越旺,年羹尧看着年世兰决绝的眼神,又想起苏州的外甥,终是服了软。他猛地后退一步,颓然坐在椅子上,椅脚蹭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:“好,我听你的。明日我就解散私兵,再递折子辞掉西北的部分兵权…… 只求你,别烧族谱。”
年世兰见他真的妥协,才吹灭火折子。她看着族谱上那个小黑点,指尖仍在微微发抖 —— 她赌不起,年家也赌不起,这宫里的风,比西北的黄沙还烈,稍不留意就会被吞得尸骨无存。
29 苏氏来信,强势安排
这日,年世兰正在翊坤宫看账本,锦书突然捧着一封信进来,声音带着急意:“娘娘,苏州苏氏寄来的信,说小主子…… 小主子偶感风寒,夜里还发了热。”
“什么?” 年世兰手里的账本 “啪” 地合上,信纸递到眼前时,她的指尖都在抖。苏氏的字迹娟秀,却写得潦草:“弘暄前日随仆妇去园子里玩,吹了风,当晚就发热,太医来看过,说是风寒,己开了汤药,只是孩子不肯喝,哭闹了半宿。”
“立刻去太医院!” 她猛地起身,椅脚蹭得地面发响,“让院判把最好的风寒药材都取来,要人参、川贝、麦冬,还有库房里那盒长白山的野山参,也一起包上!再让御膳房做些冰糖炖梨、莲子羹,都要温着,派人快马送去苏州!”
锦书刚要走,又被她叫住。年世兰拿起笔,墨汁蘸得太满,滴在宣纸上晕开一个黑点。她却不管,笔走龙蛇地写道:“弘暄若有半分差池,我定让你全家陪葬。每日汤药要亲自看着他喝,夜里派人守在床边,有任何动静立刻回信。”
字迹凌厉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。她将信折好,塞进信封,又在封口盖了自己的私印:“你亲自去苏州,盯着苏氏照顾弘暄。每月初一、十五,都要把弘暄的近况写清楚,是胖了还是瘦了,会说什么新话,都要一一报来。还有,不准让任何人知道弘暄的身份,连给孩子看病的太医,都要换成咱们的人。”
锦书接过信,郑重地屈膝:“娘娘放心,奴婢定不辱命。” 看着锦书离去的背影,年世兰走到窗边,望着南方的方向。窗外的玉兰花刚打了花苞,她却想起苏州的春天 —— 弘暄去年这个时候,还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,如今却病了。她抬手按在胸口,那里疼得发紧 —— 弘暄是她唯一的软肋,她绝不能让他出事。
30 筹备选秀,暗中布局
入夏后,雍正下旨,要在秋末举行选秀,充实后宫。消息传到翊坤宫时,年世兰正陪着雍正喝茶,碧螺春的茶香飘在空气中,她却没心思品 —— 听到 “选秀” 二字,手里的白瓷茶杯顿了顿,茶水溅出几滴,落在描金托盘上。
“皇上是该选些新人入宫,” 她很快敛去神色,笑着抬手给雍正续茶,滚烫的开水注入茶杯,水汽模糊了她的眼神,“后宫许久没添新人了,有年轻姑娘进来,也好让皇后娘娘少些操劳。”
雍正看了她一眼,指尖着杯沿:“你是后宫贵妃,选秀的事,你也多费心。规矩、流程,都要按祖制来,别出乱子。” 他话里似有深意,年世兰却不敢多问,只温顺地应下。
待雍正走后,她立刻叫锦书进来 —— 锦书刚从苏州回来,脸上还带着旅途的疲惫。“你去查几个人,” 年世兰坐在梳妆台前,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,鬓边的珠花映得肤色雪白,“济州协领沈自山的女儿沈眉庄,大理寺少卿甄远道的女儿甄嬛,还有松阳县丞安比槐的女儿安陵容。她们的家世背景、性情喜好,连她们小时候有没有得过什么病、跟谁走得近,都要一一查清楚,三日之内报给我。”
锦书愣了愣:“娘娘,这三人…… 是要参加选秀的?”
“不仅要参加,” 年世兰拿起一支金步摇,簪在发间,步摇上的流苏轻轻晃动,“沈眉庄家世显赫,听说还懂诗书礼仪,皇后定会拉拢她;甄嬛的父亲是新贵,皇上说不定会看重;安陵容虽家世普通,却听说心思细,最会讨好人。这三个人若是入了宫,怕是要分走不少恩宠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变得锐利:“你查清楚她们的软肋,比如沈眉庄最在意什么,甄嬛有没有在意的人,安陵容有没有什么把柄。选秀之前,我得先弄清楚,这几个姑娘,到底是敌是友。”
锦书郑重地点头:“奴婢这就去办。” 看着锦书离去的背影,年世兰走到窗边,望着庭院里的玉兰花 —— 再过几个月,选秀就要开始了,后宫的争斗,怕是要比这夏日的骄阳还烈。她必须提前布局,才能稳坐翊坤宫的位置,才能护得住年家,护得住弘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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