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卷着槐花香扑过来，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，像敲在空瓷碗里，一下比一下响。
黑无常的声音从识海里传来，带着几分冷意：
“刘老五的魂魄在镇西头仓库晃悠——他要转移赃物。”
月光下，那座废弃的棉花仓库像头蹲伏的老兽，青瓦脱落，木门半敞，门缝里漏出点昏黄的光。
她摸了摸怀里的手机——是王警官今早塞给她的，说“有情况随时打”。
“王警官的人呢？”她轻声问。
“埋伏在仓库后巷。”黑无常的声音里带着笃定：
“我让他的人穿了便衣，连呼吸都放轻了。刘老五的货车停在仓库东边，车尾对着围墙——
他打算把货搬上货车，连夜去镇外卖。”
肖丽望着仓库东边的阴影，看见两道身影在晃动。
是刘老五和刘三。
刘老五叼着旱烟，手里拎着个牛皮纸包，刘三扛着个蛇皮袋，袋口露出半截花花绿绿的东西——
像是赌坊的筹码。
“他们要转移的是赌债账本和偷来的首饰。”黑无常说：
“还有上个月杀王阿婆家羊的刀，藏在蛇皮袋最底下。”
肖丽攥紧了手机。
她想起昨夜在阴司，生死簿上刘老五的魂魄被黑雾缠住——
那是阴司的“锁魂链”，专门锁魂魄不散的恶人。
此刻那团黑雾正随着刘老五的移动，在仓库门口晃悠。
“动手吧。”她轻声说。
王警官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，带着电流杂音：“
收到。小张带人守住东边，我和老陈堵后门。”
仓库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刘老五探出头，朝西周望了望，骂了句：
“这破仓库的灯泡咋又灭了？”他摸出打火机，火星子“啪”地亮起来，照见墙角堆着的几个纸箱——
里面装着成捆的现金，还有几盒没拆封的高档香烟。
爱看书的雪妹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刘三把蛇皮袋往地上一扔，蹲下去解绳子：
“爹，这回咱跑得远远的，去南方开赌场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刘老五踹了他一脚：
“先把东西搬上车！”
肖丽躲在老槐树后，望着仓库里的动静。
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，把刘老五的影子拉得老长，像条扭曲的蛇。
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隐魂水，还剩小半瓶——
这是黑无常给的，说“必要时能让你隐形三分钟”。
“王警官，他们要搬货了。”她对着手机低声说。
“等。”王警官的声音很沉：
“等他们把东西全搬上车，再动手。”
刘三扛起蛇皮袋往货车走，蛇皮袋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迹。
刘老五抱着牛皮纸包跟在后面，嘴里还骂骂咧咧：
“这破地方，老鼠都比人多……”
就在刘三把蛇皮袋扔上货车车厢的瞬间，王警官的声音突然在仓库门口炸响：
“警察！不许动！”
仓库里的灯“啪”地亮了。
肖丽看见王警官站在门口，左手举着手电筒，右手握着枪，身后跟着七八个穿便衣的警察。
小张堵在后门，举着相机对着刘老五父子。
刘老五的脸瞬间煞白。
他转身想跑，被小张一个箭步拽住胳膊：“刘老五，你跑不掉了！”
“警察同志！我们这是……”刘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：
“我们就是搬点东西，没干坏事！”
“没干坏事？”王警官冷笑，举起手里的塑料袋：
“这是今早在村口老槐树洞里捡的——
你偷羊的账本，你儿子赌钱的记录，还有你杀羊时穿的褂子；
比对过血迹了，和王阿婆家羊圈的血一模一样。”
刘老五的身体晃了晃。
他盯着王警官手里的塑料袋，嘴唇哆嗦着：
“那……那是别人栽赃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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