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城最老的“松月楼”飘着茉莉茶香，肖丽坐在二楼靠窗的木桌前，指尖着茶盏边缘的豁口——
这是她第三次来这儿见老金。
老金是县税务局退休的老会计，五年前曾举报过周正雄的煤矿偷税漏税；
结果被威胁“再闹就断了你儿子的低保”，后来便销声匿迹。
“肖姑娘。”
熟悉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。
肖丽抬头，看见老金拎着个布包，白发梳得整整齐齐，却掩不住眼底的慌张。
他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，袖口沾着油星子，像是刚从菜市场过来。
“坐。”肖丽指了指对面的椅子：
“我点了您爱喝的碧螺春。”
老金坐下时，茶盏在桌上磕出轻响。
他盯着肖丽，嘴唇动了动，又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背——
那里有块硬币大小的疤痕，是当年被周正雄的手下用烟头烫的。
“老金，您要说的，是赵宏远吧？”肖丽开门见山。
老金的瞳孔猛地收缩。
他抬眼时，肖丽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光，随即又被恐惧压下去：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周正雄被抓后，他的‘宏远集团’接手了兴达煤矿的地皮。”
肖丽压低声音：
“我查过，宏远集团的法人是赵宏远，表面做建材、运输、慈善；
可他的建材厂用的全是‘宏远建材’的次品，运输公司的货车套牌；
慈善基金会的捐款有一半进了他儿子的海外账户。”
她顿了顿说道：
“最巧的是，三个月前，爱看书的雪妹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县税务局收到匿名举报，说宏远集团偷漏税三个亿——
举报人IP地址在松月楼。”
老金的喉结动了动。
他摸出布包，里面装着一沓泛黄的账本：
“这是我当年在税务局存档的底账，周正雄的煤矿每年偷税至少五百万，可赵宏远的宏远建材……”
他翻开其中一页：
“去年一年，他们的‘原材料成本’比市场价高了三倍，钱全进了‘宏远贸易’的账户——
而‘宏远贸易’的法人，是赵宏远的情妇。”
肖丽接过账本，指尖扫过密密麻麻的数字。
她想起昨夜系统提示“赵宏远与周正雄有资金往来”；
想起王警官说：
“赵宏远的慈善基金会最近在县里建了所希望小学，可建材全用的是次品”。
“老金，您当年被威胁，是因为查到了这些？”
老金点头，声音发颤：
“周正雄派人来我家，说‘你要敢捅出去，你儿子在纺织厂的工作就没了’。
我儿子有先天性心脏病，全靠那点工资买药……”
他攥紧布包：
“可上个月，赵宏远的人又找到我，说‘周正雄倒了，你也该消停了’。
昨天，他们往我家邮箱塞了张照片——
是我孙子在幼儿园的照片，背面写着‘再闹，这孩子就见不着妈妈了’。”
肖丽的手攥紧了。
她想起今早出门时，母亲把她拉到一边：“楼下张婶说，看见两个穿黑衣服的人在你家楼下转悠。”
原来不是巧合。
“老金，您放心。”肖丽把账本收进兜里：
“今天我约您来，就是要帮您把这些脏东西捅出去。”
老金的眼眶红了：“肖姑娘，我……我怕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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