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丽的心揪了一下。
她想起昨夜在阴阳眼里看到的片段——
老周头举着麻绳喊“老张头你耍我”，原来“老张头”是老周头的本名，而眼前这个男人，真名张二狗。
“你娘的手术费，我来出。”
肖丽掏出钱包，抽出张银行卡：
“但你得跟我回局里，把事情说清楚。”
张二狗愣住了。
他盯着肖丽手里的银行卡，又看了看她腕间的阴阳玉，突然扑过来要抢：
“你骗我！你和老周头是一伙的！”
王警官眼疾手快，一把将他制住。
张二狗挣扎着，指甲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：
“放开我！我是被逼的！”
“逼的？”肖丽蹲下来，盯着他的眼睛：
“逼你去杀人？逼你去用邪术？”
她举起阴阳玉，玉身映出张二狗的记忆——
他蹲在医院走廊里，看着病床上的老娘，手里攥着缴费单；
他蹲在老周头店门口，被老周头骂“老赖”；
他跪在煞宗的破庙里，宗主拍着他的肩说“杀了周建国，我给你娘出手术费”……
“你被煞宗利用了。”肖丽轻声道：
“他们说只要杀了老周头，就给你娘出钱，可你知不知道，你娘的病，根本不是五千块能治的？”
张二狗的身体突然下来。
他望着肖丽手里的阴阳玉，又看了看地上的纸人——
纸人胸口的麻绳还系着老周头的名字，纸脸上的镜子映出他自己的脸，满是泪痕。
“我……我错了。”他哽咽着：
“我不该信他们……”
王警官给他铐上手铐，叹了口气：
“早知今日，何必当初？”
肖丽摸出手机，拨通了医院的电话：
“喂，是急诊科吗？我姓肖，我朋友的母亲需要紧急手术，费用我出……”
挂了电话，她蹲下来，把银行卡塞进张二狗手里：
“等你出来，我陪你去看你娘。”
张二狗抬起头，眼泪砸在银行卡上：
“姑娘，你……你为什么帮我？”
“因为我也曾被人骗过。”肖丽望着窗外的月光：
“但后来我明白，善良不该被辜负。”
黑无常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，发间系着黑绸带。
他手里捏着张泛黄的符纸，递过来时，指节泛着青白：
“这是煞宗的‘解咒符’，能解你娘身上的‘引魂咒’。”
张二狗接过符纸，手首发抖：“谢、谢谢……”
“不用谢我。”黑无常淡淡道：
“是肖判官头让我来的。”
肖丽抬头，看见黑无常眸子里的星光。
她突然笑了：“黑无常，你是不是怕我心软？”
黑无常耳尖泛红，别过脸：“阎君说，你要是心软了，谁帮他攒功德？”
王警官拍了拍她的肩：“肖姑娘，干得漂亮！”
肖丽站起身，望向窗外的夜色。
风掀起她的衣角，阴阳玉泛着暖光，像块温热的小太阳。
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，又看了看地上的纸人——
纸人己经被黑雾笼罩，渐渐化作灰烬。
“走，回局里。”她对王警官说：
“我得给张二狗娘写份手术费申请。”
肖丽知道，这一夜，她不仅抓住了凶手，更救了一条命。
而她的积分卡上，20分变成了40分——离复活，又近了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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