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滨镇的夜来得早,八月的晚风裹着江水的咸腥气,吹得“聚宝阁”赌场的霓虹招牌首晃眼。
肖丽站在赌场后巷的阴影里,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监控画面——
镇北“鸿运海鲜”仓库的卷帘门正在缓缓升起。
她腕间的阴阳玉贴着皮肤,泛着幽暖的光,像块温热的小太阳,却掩不住她后颈泛起的凉意。
“王叔,第三辆车。”她压低声音,指尖轻轻敲了敲手机屏幕。
画面里,三辆货车鱼贯而出,头两辆装着成箱的冻虾。
第三辆的油布篷布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半截白色塑料箱。
那箱子她认得——周大海地下停尸房装心脏的箱子,边角沾着淡褐色的血渍,和此刻塑料箱上的痕迹分毫不差。
王警官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绷得发白:
“车牌号江A·8844X,我让所里调过监控,这车三天前去过镇西的‘鸿运水产’,登记的经营人是陈蜈蚣。”
肖丽没接话。她望着第三辆车的方向,阴阳眼自动开启——
透过挡风玻璃,能看见驾驶座上的男人手腕内侧有道青黑色蛇形纹身,蛇头狰狞,蛇尾缠着枚铜钱。
那是毒蝎帮的“标记”,和赵蝎左脸的刀疤一样,是刻在骨头上的罪证。
“跟紧。”她咬了咬嘴唇,推开车门冲了出去。
夜风灌进领口,她打了个寒颤,却攥紧了口袋里的阴阳玉。
三年前在阴司当见习判官时,黑无常说过:“恶人最怕的不是刀枪,是让他们无所遁形的‘光’。”
此刻,她的阴阳玉就是那道光。
深夜十点的江边旧码头,月光被乌云遮得只剩下一角,照得水泥地泛着青灰。
肖丽猫着腰蹲在集装箱后面,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海浪的轰鸣。
王警官藏在卡车轮胎后,手里攥着对讲机,指节捏得发白。
“来了。”她轻声道。
第三辆货车碾过碎石路面,引擎的轰鸣声震得耳膜发疼。
肖丽盯着后车厢的篷布,看见工人的手在篷布边缘一掀——
二十个白色塑料箱整整齐齐码在里面,每个箱盖上都贴着“生物制剂”的标签,标签上的红章还没干透,渗着淡红色的液体。
“是冰毒。”她攥紧阴阳玉,玉身突然发烫。
阴阳眼里的画面更清晰了:
塑料箱里的冰块泛着粉白的光,混着麻黄碱的晶体,像撒了把碎钻石。
这是毒蝎帮的“招牌货”,掺了麻黄碱的冰毒,能让人上瘾,更能让人在兴奋中失去理智。
“王叔,通知缉毒队!”她对着对讲机低吼:
“第三辆车是主货,司机手腕有蛇形纹身!”
对讲机里传来王警官的回应:“收到!缉毒组五分钟后到位!”
货车的速度慢了下来,司机显然察觉到了异常。
肖丽看见他摸向腰间的匕首,喉结动了动,像是在给同伙打暗号。
后车厢的篷布被掀开一角,露出半张脸——
是个二十来岁的男人,左脸有道刀疤,从眼角延伸到下颌,正是毒蝎帮的二当家陈蜈蚣。
“停车!”陈蜈蚣吼道:
“你们想干什么?”
王警官从阴影里走出来,警灯在手里晃了晃:“例行检查,请配合。”
陈蜈蚣的脸色变了。
他扫了眼肖丽,突然冷笑:
“戴玉的小丫头,又是你?上次在赌场,没抓到我,这次倒学聪明了。”
肖丽没接话。
她盯着陈蜈蚣手腕的蛇形纹身,阴阳眼里的画面闪过——
三天前,陈蜈蚣在“鸿运海鲜”的仓库里,往塑料箱里装冰毒;
两天前,他跟赵蝎通电话,说“货备齐了,七月十五前能到港”;
昨天凌晨,他在镇西的赌场见了个穿西装的男人。
对方递给他个黑色公文包,里面装着张境外银行的转账单。
“陈蜈蚣,你涉嫌贩卖毒品,跟我们走一趟。”王警官掏出手铐。
陈蜈蚣突然暴怒,抄起车上的铁棍砸向王警官。
肖丽侧身避开,铁棍砸在集装箱上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黑无常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,白衣胜雪,哭丧棒在手里转了个圈,精准地挑飞了陈蜈蚣手里的铁棍。
“阴司的鬼差?”陈蜈蚣瞪大眼睛:
“你们阳间和阴司勾结了?”
“不是勾结。”肖丽举起阴阳玉:
“是你们的恶,藏不住了。”
玉身泛起金光,陈蜈蚣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。
他盯着肖丽腕间的玉牌,像是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,踉跄着后退两步,撞翻了脚边的塑料箱。
冰块滚了一地,混着麻黄碱的粉末在月光下泛着白。
“我、我招!”陈蜈蚣突然跪下来:
“是赵蝎!是他逼我的!他说只要我帮他运毒,就给我钱治我儿子的病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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