缉毒警的突击车鸣着警笛冲进码头时，陈蜈蚣正抱着头哭嚎。
肖丽蹲在他面前，阴阳玉的金光照着他的脸：
“赵蝎是谁？你们怎么勾结的？”
“赵蝎是毒蝎帮的老大！”陈蜈蚣抽噎着：
“他手下有百十号人，镇北的KTV、赌场、物流都是他的！我们运毒，他给钱；我们杀人，他罩着……。”
他从兜里掏出手机，翻出张照片：
“这是上个月，赵蝎跟蛇头大哥谈生意，说七月十五前要把货运到东南亚……”
照片里，赵蝎搂着个戴金链子的男人，背景是“毒蝎帮”纹身店的招牌。
肖丽盯着照片右下角的时间——
6月15日，备注是“和蛇头大哥谈生意，七月十五前到港”。
“蛇头？”王警官凑近：
“走私？”
“不止。”肖丽调出陈蜈蚣的银行流水，近三个月有七笔境外转账，收款方是“金三角物流”。
“他在联系境外的毒枭，准备扩大贩毒线。”
陈蜈蚣突然尖叫起来：
“你们不能抓我！我是被赵蝎逼的！是他让我运毒的！是他……”
“是被他逼的，还是你自己选的？”肖丽打断他：
“你儿子生病需要钱，你可以找正规渠道求助，可以求助于社会，但你选择了帮赵蝎贩毒，害了多少人？”
陈蜈蚣的脸涨得通红，突然抓起地上的冰块砸向自己：“我对不起我儿子……我对不起……”
肖丽按住他的手。
冰块碎在她掌心，凉意顺着皮肤渗进血管。
她想起十八岁那年，自己被村霸抢了半块红糖，缩在墙角哭，不敢；
想起弟弟肖阳小时候发烧，母亲连夜去镇里买药，摔了一跤，膝盖肿得老高；
想起父亲拄着拐杖送她去县城读书：
“丫头，好好读书，将来做个有本事的人”。
“现在知道晚了。”她轻声道，“但你还有机会赎罪。”
凌晨三点，市局刑侦队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。
陈蜈蚣坐在审讯椅上，手腕上的手铐闪着冷光。
肖丽站在窗边，望着楼下的警车，腕间的阴阳玉泛着暖光。
“他招了。”王警官把笔录递过来：
“赵蝎是毒蝎帮老大，他们在镇北有七个据点，最安全的是‘鸿运海鲜’仓库。
陈蜈蚣负责联系境外毒枭，赵蝎负责组织货源，周大海的赌场是他们洗钱的渠道……”
肖丽接过笔录，翻到最后一页。
陈蜈蚣的签名歪歪扭扭，末尾画了个蛇形图案——
和赵蝎的刀疤一样！
窗外的天渐渐亮了。
肖丽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，轻声道：
“王叔，申请搜查令，乱葬岗。”
凌晨五点，挖土机的轰鸣声打破了江滨镇的宁静。
肖丽站在乱葬岗的土坡上，看着挖掘机的铁臂挖开一个个土坑。
二十具白骨从土里露出来，每具骸骨的天灵盖都钉着枚铜钱，铜钱上刻着“毒蝎”二字。
最中间的骸骨手腕内侧，有道淡青色的“好运章”纹路——
正是碎尸案死者的手。
“这是……聚宝阁的赌客？”王警官倒吸冷气。
“赵蝎勾结周大海，用赌场欠债的赌客当‘活祭’。”
肖丽摸着骸骨上的刀印。
挖掘机的铁臂突然停住。
工人的喊叫声传来：“警官！这里有具新鲜的尸体！”
肖丽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她跑到土坑边，看见骸骨的手腕上戴着块红绳——
和赵蝎腕上的红绳一模一样。
“是赵蝎的人。”她轻声道：
“他们来灭口了。”
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。
肖丽抬头，看见三辆黑色轿车驶来，为首的男人正是赵蝎的左脸刀疤手下——
“刀疤强”。
他跳下车，踢了踢脚边的纸箱：
“老大说这单要干净，别留活口。”
“活口？”另一个男人嗤笑：
“三个小崽子，捅两刀埋了就行。”
肖丽的瞳孔微缩。
她摸了摸阴阳玉——
玉身突然发凉，像浸在冰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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