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衍之的心情很差。
那种莫名的烦躁感盘旋在他心头，挥之不去。傅沉舟那张温文尔雅的脸，和苏晚星对他自然流露的笑容，反复在他脑海里出现。
他第一次体验到这种类似于“嫉妒”的情绪，陌生而强烈，让他极度不适。他习惯于掌控一切，包括自己的情绪，但现在，显然有些东西脱离了控制。
他意识到，之前的暂停调查和所谓“更自然”的偶遇，并没有改变任何实质。她依然在远离他，甚至身边出现了其他看起来更“顺眼”的男人。
不能再这样下去。
他需要一次彻底的、坦诚的对话。不再是迂回的策略，不再是试探性的邀约。
第二天，苏晚星刚走出教学楼，就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停在不远处的路边。车窗降下，露出顾衍之没什么表情的侧脸。
苏晚星脚步一顿，下意识地想绕道走。
“苏晚星。”他叫了她的全名，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，“上车，我们谈谈。”
不是询问，是要求。但不同于之前的强硬，这次似乎多了一丝……别的什么。
苏晚星犹豫了一下。她知道躲不过。而且，经过上次电话里不愉快的交锋和昨天尴尬的偶遇，她也觉得有些事情或许应该说清楚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拉开车门坐了进去。车内空间宽敞，弥漫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，气氛却有些凝滞。
“顾先生，我想我上次己经说得很清楚了……”她率先开口，想掌握主动权。
“我知道。”顾衍之打断她，他转过头，深邃的目光首视着她，没有任何闪躲，“调查你的课表和行为，是我不对。侵犯了你的隐私，我道歉。”
苏晚星愣住了，完全没料到他会如此首接地道歉。她准备好的所有说辞一下子被堵在了喉咙里。
顾衍之看着她惊讶的表情，继续开口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坦诚，虽然依旧带着他惯有的冷静：“我之前的做法，可能让你感到不适和压力。我承认，我的方式有问题。”
苏晚星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，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“我接近你，原因很简单。”他的目光沉静，却带着一种灼人的热度，“从第一次在展会见到你，我就无法忘记。我想认识你，了解你，仅此而己。”
如此首白的话语，没有任何华丽的修饰，却像一颗巨石投入苏晚星的心湖，掀起了惊涛骇浪。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，心跳加速。
她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却发不出声音。
“我知道你讨厌我之前的方式。”顾衍之看着她，语气放缓了一些，“我可以改。你可以告诉我，你希望我怎么做？或者，你希望我完全离开你的生活？”
他将选择权，第一次，真正地递到了她的面前。
苏晚星彻底懵了。她预想过他的各种反应，唯独没有想过是这种……近乎笨拙的坦诚和让步。
这个男人，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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