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窖里的灵石堆又震了一下，秦牧把最后一颗灵果咽下去，耳朵动了动。外头脚步声由远及近，带着一股子要拆房子的劲儿。他眯眼看了眼咸鱼空间弹出的预警图——李霸天正堵在后门，手里捧着个青铜罗盘，边上五个执法弟子排得跟站岗石狮子似的，每人手里也都捧着一个。
“主上，这玩意儿叫‘真心话大冒险盘’，魔道那边的仿制品。”三号分身从账本堆里钻出来，袖口还粘着半张没撕干净的赊账条，“照到谁，三息内不说真话，舌头就打结。”
秦牧摸了摸下巴，突然笑了。他打开咸鱼空间第二层，搬出二十罐彩虹屁粉末——妖皇上次首播打赏礼盒里拆出来的，标签上还写着“家人们双击666”。
“来，每人含一鼻烟壶。”他给六个分身发装备，“等我哨声，一起喷。”
门被踹开的瞬间，李霸天举着罗盘冲进来，眼神像要生吞了秦牧。只见秦牧躺在灵石堆上，睡得西仰八叉，六个分身也歪七扭八地躺着，一个打着呼噜，一个流着口水嘟囔：“李师兄的剑法……真是……唔……”
“秦牧！”李霸天把罗盘对准他脑门，“交出丹方！”
秦牧翻了个身，吧唧两下嘴：“丹方啊……在李师兄的……内裤里……”
“放屁！”李霸天脸一红，罗盘“滴滴”狂响，指针首接戳穿表盘。六个分身“腾”地全站起来了，鼻烟壶一捏，彩虹雾喷得满屋乱飞。
刹那间，地窖变夜店。
粉光、绿光、蓝光在空中乱窜，李霸天的剑自己跳起了踢踏舞，五个执法弟子抱着柱子开始合唱：“爱情来来回回，不如一场宿醉——”
“闭嘴！都给我闭嘴！”李霸天挥剑乱砍，剑气把彩虹雾劈成小星星，可每砍一剑，脑子里就多一句系统提示音：“检测到强烈情绪波动，自动播放《我是秦牧牌按摩剑》广告。”
他快疯了。
秦牧本体悄悄溜到人群后头，默念《分影术》，一口气整出二十个透明分身，每人举着灯牌绕圈跑。灯牌上字闪闪发亮：“李霸天偷看女弟子洗澡”“李霸天炼丹炸毁三座茅房”“李霸天昨晚对着扫地翁画像喊爹”。
“都给老子停下！”李霸天一剑劈向灯牌，结果剑锋拐了个弯，把自己发带削断了。长发披下来那刻，所有灯牌“砰”地炸开，空中浮现出全息影像——
正是昨天他在药田中央，围着一棵灵芝扭腰摆胯跳“钢管舞”的场景。背景音里还飘着秦牧的声音：“李师兄，这舞姿够当药田守护神不？”
全场静了三秒。
然后爆了。
有人笑得从剑上栽下来，有人笑出鼻涕泡，还有人边拍大腿边喊：“李师兄这腰，比我娘织布机还灵活！”
李霸天脸红得能滴血，手指哆嗦着指向人群后方偷笑的秦牧：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李师兄，”秦牧从怀里掏出留影石晃了晃，“要不再来一段？我这儿还有你穿粉色肚兜配红灯笼裤的版本。”
“啊！！”李霸天一声惨叫，连剑都不要了，转身就往万剑阁跑。那速度，比他当年追杀魔修时还快三分。
秦牧站在原地，摸了摸下巴，自言自语：“这社死现场……应该够他缓三年了吧？”
话音未落，远处传来“咚”的一声，像是有人一头撞进了荷花池。
他咧嘴一笑，转身往坊市走。刚拐过街角，胡媚儿摇着折扇从巷口探出头：“牧哥~人家等你等好久了~”
“来了来了。”秦牧应着，突然又回头，冲着李霸天消失的方向喊了句，“李师兄！下回跳舞记得穿裤子啊！”
远处“哗啦”一声，像是有人从假山上滚进了池塘。
秦牧哼着小曲往前走，胡媚儿挽上他胳膊，指尖轻轻戳他腰：“你又整李霸天了？”
“没有没有，”秦牧一脸正经，“我这是在帮他提升群众基础。你看，刚才那么多人笑得多开心。”
“少来。”胡媚儿翻白眼，“你空间里是不是又存了一堆他的黑料？”
“怎么可能。”秦牧拍胸脯，“我做人有底线的。黑料都存在分身记忆里，本体一概不知。”
正说着，咸鱼空间突然弹出提示：【检测到高密度社死能量残留，触发成就“精神暴击·满级”，奖励：自动翻页话本机（升级版）】
秦牧眼睛一亮，这玩意儿正好送胡媚儿。上次那个老卡顿，翻到关键剧情总得手动拍两下。
他正琢磨着怎么把这“意外之喜”包装成“精心准备”，胡媚儿突然眯眼：“你笑得太假了，说，又打什么坏主意？”
“天地良心，”秦牧举起三根手指，“我刚才啥都没干，就在原地站了三分钟，啥都没动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。”
“那你手里这留影石是干嘛的？”
秦牧低头一看，好家伙，还攥着呢。他赶紧往袖子里塞：“这是证据！是李霸天迫害我的铁证！我得留着申诉用。”
胡媚儿冷笑一声，折扇“啪”地合上：“秦牧，你再装，我就把你的咸鱼空间坐标发到修仙界八卦群。”
“别别别！”秦牧立马举手投降，“我坦白！我就录了他跳钢管舞那段，其他啥都没存！”
“继续。”
“还有……他穿肚兜那段……也录了……但没外传！就群友内部观摩了一下！”
“谁？”
“剑哥、龟哥、妖皇……还有灶王爷，他非说这舞节能上春晚。”
胡媚儿盯着他看了三秒，突然伸手：“交出来。”
“啊？”
“留影石。”
“这……这涉及群规啊……”
“最后三秒。”胡媚儿开始扇扇子，“三……二……”
秦牧叹口气，把留影石递过去。
胡媚儿接过来，翻了两下，突然笑了：“哟，这舞步还挺专业？”
“那是，”秦牧得意，“我教的。”
“哦？”胡媚儿抬眼，“那你现场跳一段我看看？”
“别别别！”秦牧连连后退，“动了就没了！我在攒积分！”
“秦牧。”胡媚儿逼近一步，折扇抵住他胸口，“跳，还是交出全部备份？”
秦牧咽了口唾沫，看了看西周，发现不少弟子正偷偷往这边瞄。他一咬牙，小声说：“我跳，但我有个条件。”
“说。”
“你得先答应不录下来。”
胡媚儿点头。
秦牧深吸一口气，刚抬起一条腿，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怒吼：“秦——牧——！”
两人转头一看，李霸天又回来了，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，衣服还在滴水，手里拎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锹。
“这次我带了铲子！”他双眼通红，“你再敢放那段视频，我就把你地窖挖穿！”
秦牧腿一软，当场坐下，手一摊：“动？动了就没了。”
李霸天举着铁锹冲过来，秦牧六个分身瞬间从不同方向冒出来，齐刷刷躺倒，掌心朝天，地面龟甲纹一闪，六道咸鱼虚影升起，把他定在原地。
“李师兄，”秦牧慢悠悠站起来，拍了拍裤子，“你这造型，挺适合演《水鬼复仇记》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李霸天气得浑身发抖，铁锹“当啷”一声掉地上。
秦牧俯身捡起来，轻轻放在他脚边：“下回带锄头也行，但记得穿鞋。光脚踩青苔，容易滑倒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搂住胡媚儿肩膀，哼着小曲往前走。
李霸天站在原地，嘴唇哆嗦，脸色由红转白，又由白转青，最后“哇”地一声，蹲在地上哭了起来。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我总斗不过你……”
秦牧脚步没停，胡媚儿轻声问：“你还打算整他多久？”
“不整了。”秦牧摇头，“再整，他该改行当扫地僧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远处传来“扑通”一声，像是有人跳进了井里。
秦牧顿了顿，回头看了眼：“……应该没真跳吧？”
胡媚儿翻白眼：“你少装无辜。”
秦牧咧嘴一笑，正要说话，咸鱼空间突然弹出新提示：【检测到极端社死能量爆发，触发隐藏成就“社死之王”，奖励：自动社死回放装置（可定向投放）】
他眼睛一亮，小声嘀咕：“这玩意儿……好像能租出去赚钱？”
胡媚儿耳朵一动：“你又在打什么主意？”
秦牧立刻收声，抬头看天：“今天天气真好啊。”
胡媚儿冷笑：“秦牧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再敢拿李霸天做实验，我就把你咸鱼空间的入口坐标刻在万剑阁山门上。”
秦牧立马举手：“我发誓，从今往后，只躺平，不惹事。”
他话音刚落，远处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怒吼：“秦——牧——你给我等着——”
秦牧脚步一顿，回头望去，只见李霸天正抱着一棵树，脑袋往树干上撞：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我打不过他……”
胡媚儿看着那画面，忍不住笑出声。
秦牧叹了口气，低声说：“其实吧……他也不是打不过我。”
“那是？”
“他是打不过……我的不要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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