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鱼值跳到一百的瞬间，秦牧眼皮都没掀一下。
他躺在破庙干草堆上，手指在草缝里轻轻一勾，系统商城自动弹开。【隐身泥（初级）】被果断兑换，黏糊糊的泥浆从虚空中挤出，带着一股子沼泽腐叶味儿。
他默默抹了满脸，从头到脚裹了层灰绿，整个人气息一沉，像是路边被踩进土里的烂菜叶，连呼吸都变得又慢又浊。
外头火把光晃了几轮，执法弟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，又渐渐散去。
“查过了，就个死懒的，估计连筑基都没成。”
“走吧，去东门。”
等最后一道灵识扫过屋顶，秦牧才缓缓睁眼。他撑着草堆坐起，动作轻得像怕惊动蚊子，然后猫着腰，从破庙后墙的塌口钻了出去。
他没走正路，也没翻山越岭，而是首奔后山粪池——就是李霸天跳进去那地方。臭气熏天，连守山灵兽都绕道走，偏偏成了他眼里的黄金通道。
他捏着鼻子，踩着湿滑的石阶往下摸，一边爬一边嘀咕：“别人修仙靠灵脉，我修仙靠臭味掩护，这叫差异化竞争。”
穿过一片枯林，雾气渐浓，前方出现一座歪斜的石拱门，门上符文扭曲，像是被谁用指甲抠出来的：【黑市·非妖勿入】。
秦牧站在门口，抬头看了眼。
门缝里透出点红光，隐约有吆喝声、讨价还价声，还有烤肉的滋啦声，活像个地下夜市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抬脚跨过门槛。
一进去，世界就变了。
摊位歪七扭八排在窄巷两侧，卖的全是稀奇古怪的东西：一串会眨眼的耳朵，一坛泡着手指的酒，还有个摊主正拿小锤敲一只龟壳，边敲边念：“今日运势，龟我说了算。”
秦牧贴着墙根走，目光扫过一个个招牌。
终于，在拐角处看到个摊子，木牌上写着：“百年狐血，三枚地阶妖核。”
他心头一动，凑近一看，摊主是个獐头鼠目的小妖，正用脏布擦瓶子。
他拿起一瓶，灵识一探，眉头微皱——灵气驳杂，血色发灰，明显是掺了水的假货。
正要放下，那摊主突然收摊，麻利地把瓶子全塞进布袋，转身就走。
秦牧没出声，悄悄跟了上去。
小巷越走越窄，两边墙高得看不见天，最后那摊主钻进一条暗道，秦牧刚要跟进，红影一闪，面前多了个人。
女子一袭红裙，手执折扇，扇面画着一对赤裸男女纠缠在一起，她轻轻一合，笑吟吟看着他：“道友跟了我一路，是想买真货？”
秦牧打量她一眼。
五官精致，眼神带钩，说话时尾音微微上扬，像是能把人魂勾出来。最怪的是，她明明站在这儿，却让人觉得她随时会化烟散去。
他不慌不忙，从怀里摸出一本破旧话本，封皮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：《霸道妖王爱上我》。
“姑娘若识货，这本书，比狐血值钱。”
女子挑眉，折扇轻点他胸口：“哦？你一个筑基小修士，拿这种话本出来卖？不怕我撕了你？”
“撕了我不打紧。”秦牧把书往前递了递，“可您舍得撕这剧情吗？男主为抢女主，血洗三座仙门，结果被一句‘你不懂我’整破防，当场道心崩塌，跪地痛哭——这设定，不香？”
女子眼神一动，扇子顿了顿。
她忽然伸手，一卷狐尾从背后探出，快得几乎看不清，首接把话本卷了过去。
她翻开几页，躺平修仙：我的咸鱼系统无敌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躺平修仙：我的咸鱼系统无敌最新章节随便看！嘴角慢慢，低笑一声：“这男主……倒有几分像我族那位老祖年轻时。”
秦牧心里一喜，面上不动：“十本，换一瓶真狐血。”
“十本？”女子抬眼，“你有十本？”
“我有话本系统。”秦牧面不改色，“日更三章，自动续写，还能定制番外。”
女子盯着他看了两秒，忽然把扇子一收，甩出一瓶赤红液体：“一瓶真血，换你三本。”
秦牧伸手去接，指尖刚碰瓶身，咸鱼空间猛地一震——
【检测到妖族至宝，是否启动吞噬模式？】
他手一抖，差点没接住瓶子。
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女子腰间——那里挂着一枚古旧玉铃，正微微发烫，像是被什么唤醒了。
他心头狂跳。
至宝？这铃铛有问题？
女子察觉他眼神，狐尾一收，话本夹进臂弯：“怎么，反悔了？”
“不反悔。”秦牧稳住呼吸，把瓶子收进袖中，“三本就三本，明天我给你送过来。”
“明晚此时，老地方。”女子转身要走，忽又停下，回头一笑，“对了，我叫胡二娘，不是胡媚儿，别叫错了。”
秦牧点头：“胡姑娘。”
她轻哼一声，红裙一摆，身影融入巷口雾气，转眼不见。
秦牧站在原地，没动。
他低头看了看袖中瓶子，又摸了摸系统界面，咸鱼值开始重新积累——92、93……
他没急着走，反而靠墙坐下，从空间里摸出第二本话本，翻开一页，提笔就写：
《霸道妖王爱上我·番外篇：玉铃之谜》
“话说那妖王征战归来，腰间铃响三声，群妖俯首。唯独那小狐妃不跪，只轻轻一笑：‘你当它是战功，我当它是枷锁。’妖王闻言，心头一震……”
他写得飞快，笔尖沙沙作响。
写完一章，他合上书，默默塞进怀里。
刚要起身，巷口人影一闪，胡二娘又回来了。
她站在三步外，折扇轻敲掌心：“你那书……能让我先看一章吗？”
秦牧抬头，咧嘴一笑：“可以，但有个条件。”
“说。”
“下次别装摊主了，你那假狐血，骗得了别人，骗不了我。”
胡二娘一愣，随即笑出声：“你还真敢说。”
“我这人，就喜欢说实话。”秦牧拍拍屁股站起来，“比如你现在腰上那铃，根本不是装饰，是封印物吧？”
她笑容一滞。
巷子里安静下来。
远处传来打铁声，一下一下，像是敲在人心上。
胡二娘盯着他看了许久，忽然抬手，狐尾轻轻一卷，把话本抽了过去。
她翻开第一页，眼神微变。
“你……怎么知道铃的事？”
秦牧没答，只笑了笑：“我还能知道更多。比如你最近夜里睡不着，听见铃响就心悸，梦见小时候的事……对吧？”
她瞳孔一缩。
秦牧趁机道：“三本换一瓶血，亏了。不如这样——我再加一本《妖妃逆命录》，换你告诉我，这铃是从哪来的？”
胡二娘沉默片刻，忽然抬手，指尖在铃上一抹。
铃身微震，发出一声极轻的嗡鸣，像是远古的回音。
她盯着秦牧，声音压低：“这铃，是从我娘坟里挖出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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