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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漕运惊变·墨痕藏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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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霜染白了静园的青砖,藏书楼的窗棂上凝着一层薄露,将晨光滤得柔和。李子鳞坐在靠窗的案前,指尖捏着一支银毫,正逐页核对漕运的粮船到港明细——每一页都标注着日期、船号、粮食数量,字迹工整得没有一丝歪斜,连墨色都均匀得如同尺量。案头的白瓷碗里,盛着傅槐初刚让人送来的莲子清粥,粥面泛着极淡的热气,碗沿擦得一尘不染,符合他近乎苛刻的洁癖。

“先生,宫里来人了,说公主请您去漕运司,说是‘巡查时发现疑点,需先生解惑’。”亲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带着几分谨慎。

李子鳞握着银毫的手顿了顿,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个极小的点。他抬眼看向窗外,雪叶兰的叶片上沾着霜露,像极了公主眼底藏着的算计。“知道了。”他放下银毫,用干净的布巾擦了擦指尖,“备车,我随你去。”

走出书房时,傅槐初恰好从外面进来,玄色锦袍上沾了点晨霜,手里拿着一卷油纸包着的东西。“要去漕运司?”他拦住李子鳞,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,“公主突然发难,恐怕有诈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李子鳞点点头,目光落在傅槐初手里的油纸包上——隐约能看到里面是账本的边角,“你找到公主伪造记录的证据了?”

傅槐初打开油纸包,里面是两本粮船记录册,一本是真的,一本是伪造的,伪造的那本上,墨迹比真的浅了几分,字迹也略显潦草。“这是我让人从公主府的书房里找到的,”他把伪造的册子递给李子鳞,“她身边的谋士擅长仿字,但墨汁里少了一味‘苏木’,所以颜色偏淡,先生到时候可以从这一点入手。”

李子鳞接过册子,指尖拂过纸面,确认墨迹的新旧程度——伪造的册子墨迹未干,显然是昨晚刚做的。他抬头看向傅槐初,眼底闪过一丝暖意:“你早就料到她会伪造证据?”

“从她要参与巡查开始,就该想到。”傅槐初笑了笑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,塞到李子鳞手里,“里面是止血的药膏,你上次说我的旧伤该换药了,这个你带在身上,若是遇到危险,也能应急。”

瓷瓶的触感温温的,是傅槐初揣在怀里捂热的。李子鳞捏着瓷瓶,指尖微微发紧——他知道傅槐初的旧伤是上次护他时留下的,此刻却被傅槐初反过来记挂着,心里像被粥面的热气熏过,暖得有些发慌。“谢谢。”他把瓷瓶放进袖袋,声音比平时软了些。

傅槐初看着他泛红的耳尖,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扫过,痒得很。他想再说些什么,却怕耽误了时间,只能道:“我己经让人把造船厂的工匠送到漕运司了,他们能证明公主的人曾逼迫他们伪造记录,你放心去,我随后就到。”

李子鳞点点头,转身登上马车。车帘落下时,他看到傅槐初还站在原地,目光追着马车,像要把所有的担忧都藏进那道视线里。他捏了捏袖袋里的瓷瓶,忽然觉得,就算公主设下再多陷阱,有傅槐初在,他也能从容应对。

漕运司的议事厅里,气氛早己剑拔弩张。公主坐在主位旁的椅子上,手里捏着一本粮船记录册,脸色冷得像霜。皇帝坐在主位,眼底藏着几分看戏的意味,百官站在两侧,窃窃私语,目光时不时落在门口,等着看李子鳞的笑话。

“李参军来了。”太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。

李子鳞走进议事厅,素白的衣袍在满室的官服中显得格外清冷。他走到厅中,躬身行礼,语气平静:“臣李子鳞,见过陛下,见过公主。不知公主唤臣前来,有何要事?”

“李参军倒是来得慢。”公主放下记录册,声音带着几分嘲讽,“莫非是知道臣要揭发你的罪行,特意拖延时间,想找借口推脱?”

李子鳞抬眼看向她,眼底没有丝毫慌乱:“公主说笑了。臣方才在核对漕运数据,确保每一笔都准确无误,不敢有半分懈怠,故而来晚,还请陛下和公主恕罪。”

“核对数据?”公主冷笑一声,把记录册扔到李子鳞面前,“你倒是说说,这本记录册上的粮船数量,为何与码头的入库记录不符?江南来的三号粮船,记录册上写着‘运粮三百石’,可码头的入库单上只有两百五十石——这五十石粮食,去哪了?是被你贪墨了,还是给傅将军私用了?”

百官顿时哗然。五十石粮食虽不算多,但若真如公主所说,是李子鳞贪墨或私给傅槐初,那就是“欺君罔上”的大罪。

皇帝咳嗽了一声,语气带着几分威严:“李参军,公主所言是否属实?你若有隐情,可如实招来,朕从轻发落。”

李子鳞弯腰捡起记录册,指尖拂过纸面——墨迹果然偏淡,而且“三百石”的“三”字,起笔处有一道细微的划痕,显然是后改的。他抬起头,语气依旧平静:“陛下,公主,这本记录册是伪造的。”

“伪造?”公主猛地站起来,指着记录册,“这上面盖着漕运司的官印,怎么可能是伪造的?李参军,你休要狡辩!”

“官印是真的,但记录是假的。”李子鳞走到案前,将记录册摊开,“陛下请看,这本记录册上的墨迹,比其他册子浅了三分,而且‘三百石’的‘三’字,起笔处的墨迹与其他笔画不同,是后来添上去的——臣让人检查过,这墨迹是昨晚刚添的,还带着松烟墨的新味,与漕运司常用的徽墨不同。”

皇帝拿起记录册,仔细看了看,果然如李子鳞所说。他的脸色沉了沉,看向公主:“公主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公主的脸色白了几分,却依旧强装镇定:“陛下,臣女不知!这记录册是漕运司的官员呈给臣女的,臣女只是如实禀报,绝无伪造!”

“是吗?”傅槐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他走进议事厅,手里拿着另一本记录册,还有一个油纸包,“那公主不妨问问你身边的谋士,他昨晚是否让人逼迫漕运司的官员,用松烟墨修改了记录册?”

说着,傅槐初打开油纸包,里面是一锭松烟墨,还有一张纸条——上面是公主谋士的笔迹,写着“速改三号粮船记录,嫁祸李参军”。“陛下,这是臣从公主府的谋士房间里找到的,松烟墨与记录册上的墨迹一致,纸条上的笔迹,也与谋士平时的笔迹相同。”

公主的脸色彻底惨白。她没想到傅槐初会找到这些证据,更没想到他会当众拿出来。“不……不是的!陛下,这是傅将军陷害臣女!”

“是不是陷害,问问造船厂的工匠就知道了。”傅槐初挥了挥手,亲兵带着两个工匠走进来。工匠跪在地上,颤声道:“陛下,公主身边的谋士曾逼迫小的们伪造粮船记录,还说若是不从,就杀了小的们的家人!小的们不敢不从,只能照做……”

证据确凿,公主再也无法狡辩。她瘫坐在椅子上,眼泪顺着脸颊滑落,却不敢哭出声——她知道,此刻哭也没用,只会让皇帝更反感。

皇帝看着公主,眼神里满是失望。他原本想借公主的手,试探傅槐初和李子鳞的底线,若是他们应对不当,就有理由削傅槐初的兵权,却没想到反被他们抓住了公主的把柄。“公主,你身为皇室血脉,却勾结谋士,伪造记录,意图陷害大臣,破坏漕运,朕罚你闭门思过三个月,不得出宫!”

“陛下!”公主还想求情,却被皇帝冷冷打断:“退下!”

公主只能不甘心地起身,在亲兵的护送下离开议事厅。百官看着这一幕,再也不敢多言——他们知道,傅槐初和李子鳞的势力,己经不是他们能撼动的了。

皇帝看着傅槐初和李子鳞,语气缓和了些:“傅将军,李参军,此次多亏你们查明真相,保住了漕运。朕赏你们黄金百两,绸缎五十匹,以示嘉奖。”

“谢陛下赏赐。”傅槐初和李子鳞躬身谢恩。

议事结束后,两人并肩走出漕运司。秋阳己经升高,将地面的霜露晒化,空气里带着几分暖意。傅槐初看着李子鳞清冷的侧脸,忽然道:“刚才在议事厅,你怕不怕?”

李子鳞摇摇头,指尖捏了捏袖袋里的瓷瓶——里面的药膏还是温的。“有将军在,臣不怕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几分认真,“将军提前找到证据,安排好工匠,臣只要配合就好。”

傅槐初笑了笑,目光落在他的袖袋上:“药膏带在身上了?我的旧伤没事,不用总想着。”

“还是带着好。”李子鳞的耳尖微微泛红,“将军的伤若是复发,也好及时处理——臣用现代的方法处理过,比郎中的方法更有效,能降低感染的概率。”

傅槐初看着他认真的样子,心里像被温水浸过,软乎乎的。他想再说些什么,却看到李子鳞的脚步顿了顿,目光落在街边的一个小摊上——摊上摆着些新鲜的莲子,是江南来的。

“先生想吃莲子?”傅槐初问。

李子鳞点点头:“江南的莲子比京城的新鲜,用来煮粥最好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,“之前将军说,江南的雨前龙井下个月上市,若是去江南,刚好能赶上莲子成熟的季节。”

傅槐初的心跳漏了一拍。他看着李子鳞眼底的期待,忽然觉得,所有的权谋算计都值了。“好,”他笑道,“等漕运的事彻底稳定,我们就去江南,吃新鲜的莲子,喝雨前的龙井,再看看你说的‘精确测量水位的仪器’。”

李子鳞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,快得让人抓不住。他点点头,继续往前走,脚步比刚才轻快了些——以前他总觉得,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就好,却没想到,会有一个人,愿意陪他去看江南的风景,愿意为他挡下所有的阴谋诡计。

回到静园时,己是午后。藏书楼的窗棂上,霜露早己散去,阳光透过窗棂,洒在书架上,将典籍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李子鳞走进书房,傅槐初跟着进来,却在转身时,不小心撞到了书架——书架上的一本算经掉了下来,砸在他的手臂上,旧伤顿时传来一阵刺痛。

“将军!”李子鳞连忙上前,扶住傅槐初的手臂。他卷起傅槐初的衣袖,看到旧伤处己经泛红,甚至有些。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旧伤还没好,怎么能撞到?”

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责备,却难掩关心。傅槐初看着他紧张的样子,心里暖暖的,笑道:“没事,一点小伤而己。”

“什么小伤?都肿了!”李子鳞拿出袖袋里的瓷瓶,倒出一点药膏,轻轻涂在傅槐初的旧伤处。药膏是他用现代方法制作的,里面加了消炎的草药,涂在皮肤上,带着几分清凉。“忍一忍,很快就好。”

傅槐初看着他专注的样子,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发梢——柔软的发丝蹭过指尖,像羽毛一样轻。“先生的手真巧,连药膏都会做。”

李子鳞的动作顿了顿,耳尖又红了。他避开傅槐初的目光,继续涂药膏:“只是根据现代的医学知识做的,不算什么。”

涂完药膏,李子鳞帮傅槐初放下衣袖,却在转身时,不小心碰掉了案上的算经。书页散落一地,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算式——是他昨晚演算的漕运数据。

傅槐初弯腰,帮他捡起书页。他看着上面整齐的算式,忽然道:“先生,你写的算式真好看,比宫里的算师写的还整齐。”

李子鳞接过书页,指尖碰到傅槐初的指腹,两人都顿了一下。阳光透过窗棂,洒在他们身上,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紧紧靠在一起。“只是习惯了整齐而己。”李子鳞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几分温柔。

傅槐初看着他,忽然道:“先生,等去了江南,我们就在湖边建一座小院子,院子里种上莲子,书房里摆满算经,好不好?”

李子鳞抬起头,看向傅槐初的眼睛——里面映着阳光,像盛了点碎金,带着几分期待,几分温柔。他沉默了片刻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窗外的雪叶兰,在阳光的照耀下,叶片泛着浅绿,像极了两人之间悄然生长的感情——不浓烈,却坚定,在权谋的冷冽里,撑起了一片暖。傅槐初看着李子鳞的侧脸,心里忽然觉得,就算前路还有再多的风雨,只要能和李子鳞一起,就什么都不怕了。

他拿起案上的算经,帮李子鳞整理好,又递给他一杯温水:“先生,喝点水吧,刚才在议事厅,你说了那么多话,肯定渴了。”

李子鳞接过水杯,指尖传来温水的温度,像傅槐初掌心的温度,暖得人心尖发颤。他抿了一口水,看着傅槐初认真整理书页的样子,忽然觉得,这个时代,好像也没那么糟糕——因为有傅槐初在,有他陪着,就算是冰冷的数据,也能变得温暖起来。

夕阳西下时,傅槐初才离开静园。李子鳞站在藏书楼的窗边,看着他的马车消失在巷口,才转身回到案前。案上的算经整整齐齐,旁边放着傅槐初递给他的温水杯,杯沿还带着他的温度。

李子鳞拿起算经,翻开第一页——上面有一行小字,是傅槐初的笔迹,写着“江南莲子熟时,与君同往”。他的指尖拂过那行小字,嘴角忍不住上扬,像被夕阳染暖的雪,温柔得让人心动。

而此刻的皇宫里,皇帝正看着手里的密报,密报上写着“傅槐初与李子鳞似有私交,常同入静园,彻夜未出”。皇帝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面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:“傅槐初,李子鳞……你们终究还是成了彼此的软肋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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