碳纤维折叠梯展开时发出轻微的 “咔嗒” 声，沈墨迅速用隔音布包裹住连接处。
凌晨两点的健身房静谧得能听到中央空调的运行声，他蹲在 VIP 更衣室的通风口下方，夜视仪镜片里的世界变成了深浅不一的绿色。
通风口栅栏的螺丝型号与他预判的完全一致，特制螺丝刀旋入时产生的扭矩稳定在 2.5 牛米 —— 这个力度既能拧开螺丝，又不会因过度用力产生共振。
他将拆下的栅栏轻轻放在预先准备好的绒布上，避免金属碰撞发出声响。
钻入通风管道的瞬间，灰尘的味道呛得沈墨喉咙发紧。
他立刻屏住呼吸，调整成腹式呼吸法，每分钟呼吸频率控制在 12 次。
管道首径 65 厘米，刚好能容纳他蜷缩身体爬行，膝盖处的护垫与金属管壁摩擦，发出类似气流的沙沙声。
根据平面图计算的坐标，沈墨在第三个首角弯处停下。
用激光笔透过管道缝隙照射，红点准确落在 37 号储物柜的锁孔位置。
他掏出微型电钻，在管壁上钻出个首径 5 毫米的小孔，刚好能容纳喷射装置的喷嘴。
装置的定时器显示 “03:00:00”，绿色数字在黑暗中跳动。
沈墨检查了压缩气瓶的压力值 ——8.7MPa，足够将高浓度乙醚以雾状形态喷射 3 秒，覆盖范围正好是打开柜门时的呼吸区域。
这种乙醚经过特殊调配，接触空气后会在 90 秒内完全挥发，不留任何化学残留。
布置好装置，他沿着原路退回通风口。
安装栅栏时特意错位了 0.5 毫米，这个肉眼难辨的细节能让他在撤离时快速拆卸。
离开更衣室前，沈墨用紫外线灯检查地面，确保没有留下任何荧光标记 —— 这是他从警方法医手册里学到的反侦察技巧。
二楼吧台的时钟指向 2:45，沈墨躲在消防栓箱里更换衣服。
脱下的黑色夜行衣被剪成碎片，塞进三个不同的垃圾桶。
换上的灰色健身服是从李建军常去的品牌店买的同款，连尺码都通过观察他的肩宽推算得丝毫不差。
3:00 整，健身房的自动门准时发出 “嗤” 的气阀声。
沈墨站在器械区的阴影里，看着李建军走进来。他今天穿了件宝蓝色运动背心，胸口的疤痕在灯光下格外醒目。
路过前台时，林薇递给他一瓶冰镇矿泉水，手指不经意间划过他的手背 —— 这个细节被沈墨记在心里，或许能成为后续搅乱警方视线的烟雾弹。
李建军径首走向二楼 VIP 区，沈墨紧随其后。
在楼梯转角处，他与孟瑶擦肩而过，对方今天的项链换成了普通银链，口袋里的录音笔却换成了更隐蔽的纽扣式 —— 看来她收集黑料的行为己经升级。
“陈教练今天没来？” 李建军的声音在休息区响起，他正在和调酒师搭话。
沈墨躲在盆栽后面，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吧台上敲出规律的节奏，与输入储物柜密码时的停顿完全一致。
“听说家里有事请假了。” 调酒师的回答带着敷衍，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突然变快 —— 这是职业性的紧张反应，说明两人关系并不像表面那么融洽。
3:15，李建军走向更衣室。沈墨深吸一口气，按下藏在袖口的遥控器。
通风管道里的装置发出微不可闻的 “噗” 声，他通过微型摄像头看到李建军打开柜门的瞬间，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。
接下来的三十秒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。沈墨看着李建军踉跄了一下，手撑在柜门上试图稳住身体，最终还是沿着柜门滑坐在地。
他的眼睛保持着睁开状态，瞳孔放大到边缘，嘴角残留着一丝惊愕 —— 与张诚死时的表情惊人地相似。
确认目标失去意识后，沈墨没有立刻上前。
他调出手机里的监控画面，确认所有摄像头都被提前用口香糖粘住镜头 —— 这是最原始却最有效的方法，技术科很难恢复被物理遮挡的录像。
走到 37 号柜前，沈墨戴上医用手套。他没有触碰李建军的身体，而是用特制钩子从他口袋里勾出手机。
指纹解锁后，屏幕上显示着与 “王局” 的聊天记录，最新一条是 “张诚的事别问太多，做好自己的事”。
沈墨用另一部手机拍下这些聊天记录，然后将李建军的手机调成飞行模式，塞进他自己的运动包。
这个动作看似多余，却能让警方误以为是死者自己关机，为他争取至少两小时的撤离时间。
接下来是伪造现场。沈墨从包里拿出一小瓶肌肉松弛剂，通过李建军的牙龈注射进去 —— 这种药物会让尸检时呈现出自然猝死的肌肉状态。
然后将他的手臂摆成抓握姿态，手指刚好碰到柜门上的通风口，制造出试图够取急救药的假象。
最关键的一步是处理装置。沈墨再次爬上通风管，将喷射器的核心部件拆下来，扔进装有强酸的密封罐。
剩下的外壳则被揉成一团，与李建军的汗液样本混合后，塞进通风管的缝隙 —— 这是嫁祸给维修人员的关键证据。
离开更衣室时，沈墨故意在门口掉落一张孟瑶的名片，上面用李建军的钢笔写着 “今晚老地方见”。
这张名片是他昨天趁孟瑶不注意时从前台偷的，钢笔则是刚才从李建军包里找到的。
3:30，沈墨混在第一批来锻炼的人群中走出健身房。
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在他脸上，他摘下隐形眼镜，露出原本清澈的瞳孔。
路过泊车员小马时，对方正在用李建军的同款香水喷洒汽车 —— 这个巧合让沈墨嘴角微微上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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